曹清歌和燕玲進去選臥室的時候,進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暖暖,指着沙發的角落問葉尊。
除了肖玉兒還能有誰,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她以爲沒人可以看到她,正抱着膝蓋坐在角落裡饒有興趣的看着熱鬧,猜着這些人和葉尊的關係,畢竟她有太久沒有見過陌生人了,看什麼都新鮮。
小丫頭的話驚着了葉尊和肖玉兒,葉尊把女兒抱在懷裡,指着肖玉兒小聲道:“你能看到她?”
小丫頭不明所以,點點頭,“嗯,阿姨很好看。”
葉尊瞬間頭大,硬着頭皮小聲說道:“這個阿姨很可憐,爸爸收留了她。暖暖,這是你跟爸爸的秘密,不能告訴媽媽,好不好?”
“可是媽媽也看的到呀,怎麼辦?”小丫頭很認真的道。
肖玉兒搶白道:“阿姨會魔術哦,你媽媽和那個兇巴巴的阿姨看不到我的。”
葉尊再想說什麼,曹清歌和燕玲已經走出來了,曹清歌看葉尊和女兒這麼親密,倍感欣慰,說道:“我和暖暖睡靠外面的臥室,燕玲睡裡面的。”
“隨你們喜歡,”葉尊心不在焉的道,他生怕懷裡的小丫頭說漏嘴,時刻注意着她的表情,他倒不是怕別的,只是怕嚇着曹清歌,節外生枝的影響自己和女兒的相處,至於燕玲,他倒恨不得嚇死她。
這時肖玉兒走到曹清歌和燕玲的面前,面對曹暖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上,然後小聲說道:“我們的秘密哦!”說完就憑空消失了。
小丫頭看曹清歌和燕玲真的看不到肖玉兒,笑的很開心,用力點點頭,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拉近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有一個共同的秘密,有了肖玉兒這個秘密後,曹暖暖明顯和葉尊關係融洽了許多,賴在他的懷裡不願意出來了。
曹清歌看女兒笑的開心,問道:“暖暖,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跟媽媽說說?”
小丫頭反應很快,“爸爸說玲玲阿姨好凶,”她把肖玉兒的話放在了葉尊的身上。
“背後說人壞話,還是跟個三歲的孩子,好不要臉!”燕玲怒道。
這個黑鍋,葉尊是背定了,沒有理燕玲的憤怒,可想和女兒套套近乎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憋了半天才問道:“暖暖,晚飯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他這倒不是吹牛,無論煉器還是煉丹最重要的就是火候,多一分就煉成廢料,少一分效果又大打折扣,葉尊在煉丹和煉器的造詣上雖不及他對陣法的精通,但對火候的掌控也可算頗有心得,而烹製食物火候也同樣是最重要的,自然不在話下。
曹是暖暖從小生活在梅國,曹清歌又不可能時刻在她身邊,照看她的一直傭人,吃的食物基本就是色拉、牛排、漢堡之類,對中餐根本沒有概念,可牛排漢堡這些東西她早就吃厭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爸爸,你會做什麼呢?”小丫頭倒是聰明,想不出來就問菜單。
不待葉尊回答,曹清歌就說道:“今天不在家裡吃了,我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晚宴,”看向燕玲,“玲玲,你帶暖暖進臥室換衣服,”曹暖暖被燕玲領走後,曹清歌坐在葉尊旁邊,小聲道:“今天的晚宴非常重要,關係到曹家進軍華夏,我是必須要去的。地點是在海邊一處不對外營業的私房菜,正好賭王何成森的郵輪今天首航,爺爺讓我代他赴約,暖暖從來沒有坐過郵輪,我想帶她一起去,可我……”
葉尊擡起手示意曹清歌不用再說下去,“你不能把暖暖是你女兒的事情公之於衆,所以希望我帶暖暖上郵輪長見識,你們去參加晚宴。”
曹清歌聽出了葉尊有些情緒,解釋道:“在我心中暖暖是最重要的,可整個曹家除了爺爺外,恐怕沒有人希望看到我多出一個女兒跟他們搶奪家產,讓他們知道暖暖和我的關係,暖暖會非常危險,這也是我不得不把暖暖送來你這裡的原因。”
葉尊凝視曹清歌的雙眼,眼中透着俾睨天下的自信,“從昨晚暖暖拉起我的手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這一生要守護她,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曹家不可以,滿天神佛也不可以。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些只會讓你嘲笑,但無妨,總有你相信的那一天。”
從昨晚的見面到現在,這是曹清歌第一次和葉尊獨處,兩人僅僅相距一尺的距離,曹清歌能感受到葉尊身上突然迸發出的強大自信,她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無論是四年前對他的認知,還是這些年得到的關於他的消息,都無法與眼前這個葉尊的氣場重合。
這種感受很奇妙,一個明明瞭如指掌的人,突然就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水潭,一下子從輕易看穿到再也看不透,沒有緩衝,沒有過度。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你似乎真的變了,若你說的是真的,那就證明給我看,”曹清歌盯着葉尊的眼睛,說道。
面對這個聰明、理智、美麗,同時又把情感藏的極深的女子,葉尊這個感情菜鳥沒任何脾氣。
曹暖暖穿着一身水粉色的印花小旗袍,頭髮也被挽起,用一條同樣水粉色的絲帶紮成一個小發髻,走到葉尊跟前,有些小害羞的轉了一圈,“爸爸,好看嗎?”
“好看,沒有誰能比暖暖更好看了,”葉尊由衷的說道。
小丫頭可沒有那麼好哄騙,“爸爸說的不對,媽媽就比我好看。”
葉尊想了想,“那是因爲你媽媽比你大,等你到你媽媽這麼大,一定比她美。”
“媽媽,爸爸說的是真的嗎?”小丫頭看向曹清歌。
曹清歌點點頭,“嗯,真的,我們家的小暖暖,一定會比媽媽美的。”
暖暖雀躍的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看大輪船嗎?”
被曹暖暖的話提醒,葉尊站起來說道:“暖暖,來,爸爸跟你說幾句話。”小丫頭被葉尊牽着手,領到陽臺。
“等下爸爸帶你去大輪船,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葉尊問道。
小丫頭問道:“那媽媽和玲玲阿姨呢?”
“她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就是爸爸想帶着玉兒阿姨一起去,可要是你媽媽在身邊,我怕他們會發現玉兒阿姨的。”陳璞說道。
“那讓媽媽也和玉兒阿姨做朋友啊?”小丫頭歪着頭,那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葉尊想了想,“你玉兒阿姨現在這個樣子,是被壞人害的,所以她怕陌生人,只喜歡你和我,所以這是我們三個的秘密,暫時不能告訴你媽媽。”
再次聽到秘密兩個字,小丫頭兩眼放光,終於點頭,“那好吧,我去跟媽媽說吧,”小丫頭走回客廳,揹着小手,小大人兒似的說道:“媽媽,等會兒我和爸爸去大輪船玩,你跟玲玲阿姨去忙吧。”
曹清歌又是欣慰又是失落的道:“那你要乖啊,”欣慰的是葉尊這麼快就和女兒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失落的是女兒終於不再只屬於她自己了。
葉尊走進來說道:“你們開車先走吧,我帶暖暖去崑崙雪號就行。”
“你也知道那艘郵輪?”曹清歌詫異的問道,她倒不是瞧不起葉尊,實在是因爲葉尊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背景,這個層面的邀請,他不該知曉。
葉尊心說,我何止是知道,我還贏了賭王三千萬呢!本來想着從此各自天涯,再也不可能碰面,哪成想白天坑了人家的錢,晚上就要再登船,嘴上卻道:“我有請柬,邀請我爸的。”
“那行,我先和玲玲換衣服,”曹清歌說着就要和燕玲一起進臥室換衣服。
“等會兒,”葉尊叫住她,“你有羊脂玉首飾嗎?”
曹清歌問道:“你要首飾幹嘛?”
“給暖暖戴,玉養人,還能擋災,”葉尊胡謅道。
曹清歌打開行李箱中的首飾盒,翻找半天,遞給葉尊一個紅繩吊墜,溫潤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一朵蓮花,質地十分好,沒有一絲雜色,“這是我媽傳給我的,給暖暖正好。”
葉尊剛接過,燕玲就在一旁嘀咕一聲,“封建迷信,裝神弄鬼!”
葉尊領着女兒走進書房,他要這塊玉就是爲了給肖玉兒煉製個棲身之所,肖玉兒在這困了一年,可憐兮兮的,再加上他用肖玉兒做了擋箭牌,哄女兒跟他一起去郵輪,他要想辦法帶肖玉兒走,就必須抹除那漆盒上的陣法,可那樣肖玉兒的魂體就會消散,只有把肖玉兒封進法寶中才行。
以葉尊的陣法造詣,給肖玉兒煉製個臨時住所輕而易舉,他用真元包裹住手上的玉蓮花,幾個呼吸就煉製完畢,順便還加了兩個簡單的防禦法陣,雖然是他臨時起意加上去的簡單陣法,可其防禦能力一點不差,擋住近距離的手槍射擊不是問題。
煉製完畢後,葉尊就從書櫃裡,把那個暗紅的漆盒拿出,佈滿真元的手掌輕輕一抹,上面的陣法就被破除,左手拿着玉墜,右手掐印訣,然後點了一下漆盒,再引向玉蓮花,一縷灰濛濛的東西從漆盒中飄出,鑽進了玉墜,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