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對於一些人來說是一天的結束,可對另外一些人來說精彩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牀,是用來睡覺和休憩的,可是聰明的人們卻經常在它們上面做些不大聰明但對整個人類擴大起到重要作用的事情。
那個密道明明藏的很隱秘,在他那堆着髒衣服的櫃子下面,老王實在想不到古風和熊凋是怎麼發現的。而且從密道里面出來後還能找到這裡來,他實在想不通。
熊凋也想不通,等他尷尬的掩上門退出後對笑得一臉曖昧的古風道:“怪不得你讓我開門,你自己不開。”
古風大笑道:“在來之前我曾問過在這裡當過職的人,他們都把一切告訴我了,誰在哪裡,做什麼,家庭狀況如何我都很是清楚。因爲我一向不願做壞人。”
熊凋道:“看得出來。”復又嘆道:“石鏡沒有說錯,你的確會長命百歲,因爲你是一個聰明人。”
古風問道:“聰明人會長壽嗎?”
熊凋:“會的。”
古風疑道:“爲什麼?”
熊凋彷彿一個教書先生般的說:“聰明人至少可以躲過三種非正常的死亡。”
古風道:“哪三種?”
熊凋道:“第一種是因爲犯錯爲刑法所殺,第二種是因爲貪婪爲自己所殺。”熊凋說到這裡就不再說了。
古風等了會道:“還有第三呢?”
熊凋道:“第三就是顯現的自己很有本事爲他人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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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鼓掌大笑道:“有理有理,我這種聰明人果然會長壽!”
熊凋嘆息道:“聰明人不會說自己聰明,那說自己聰明的就是愚笨的人了。但是你剛聽到我所說的第三種非正常死亡後還這樣表現的愚笨豈不是證明了自己是聰明人嗎?”
古風想了想道:“有理。”
熊凋嘆道:“沒理,我這種白癡說的話怎麼會有理呢?”
古風也嘆息道:“把一個白癡說的話稱作有理那我豈非也是白癡了?”
然後古風和熊凋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熊凋笑後道:“不過他們明明知道這裡有賭博,有窯子爲何不來查封呢?”
古風向熊凋眨了眨眼睛道:“你說呢?”
然後熊凋就怔住了。
老鴇在旁邊道:“二位大爺,這裡沒有什麼欽犯吧?”
熊凋指向古風道:“他是官差,我不是。”然後向着門大步走去。
古風對老鴇道:“沒有。”然後也大步離開了。剛出門就看見熊凋站在那裡。
古風道:“熊兄弟好雅緻,竟然在如此黑夜嘗受大漠沙如雪的滋味。”
熊凋道:“如此如雪的沙子打在人身上並不好受。”
古風道:“所以我說這是雅緻,一般只有沒事做的人才會有的雅緻。”
熊凋道:“你看老王像閒的沒事做得人嗎?”
古風道:“至少現在不大像。”有了客人,客棧老闆竟然還走了,的確可疑。
熊凋道:“既然有事做那他又何必這麼晚跑來忍受這種雅事?”
古風道:“或許他早已到。”
熊凋道:“可是你我進去時他可是穿得整整齊齊,你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會穿戴的如此整齊嗎?”
古風嘿嘿一笑道:“或許這是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第四次要了。”
熊凋道:“既然要脫又何必再穿?”
古風道:“或許沒忍住。”
熊凋頓了頓道:“你看見在旁邊蜷縮着的女的嗎?”
古風道:“很白。”
熊凋道:“形容的很精確。”
若非看得很精確如何能形容的很精確呢?所以古風也苦笑了一下。
熊凋道:“像那麼白的皮膚應該不會是在這裡被風沙磨得,更何況這裡渺無人際她們又如何過活?”
古風嘆道:“說了這許多你還是要去再看看。”
熊凋道:“沒錯。”
古風向前一步凝視着熊凋道:“爲什麼。”
雖然天色已暗,但熊凋能感受到古風銳利的目光。熊凋也用銳利的目光與古風對視道:“我只是想擁有活下去的理由。”說完熊凋大步離去。
古風一怔,是啊每個人都活着,但又有幾個人明白爲何而活嗎?人不是草也不是樹,只需要陽光和雨水就可以一勁的生長——雖然每個人都想這樣。可惜我們是人,不是草木。
古風大笑一聲隨即跟上。
古風和熊凋再度來到這個用黃土砌成的大屋——這個房子的名字就叫大屋。
古風左腳一用力騰空而起,右腳又踢到大屋的牆壁上,再一拔身就到了大屋的屋頂,然後他就看見了熊凋趴在上面掀開瓦片朝裡面看。
古風也掀開瓦片朝裡看,然後他看見老王和老鴇還有那個皮膚很白的女人在一起談話,由於外面風太大,所以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有問題。
然後熊凋就在古風驚訝的目光中砸破房頂衝了下去,古風也沒辦法藏了,他也只好跳了下去。
熊凋把老王抓起來道:“你們在密謀什麼?!”
老王顫顫巍巍的道:“沒什麼。”
熊凋道:“你不怕我很正常,那我旁邊的古大爺呢?他可是衛輝府的,潞王的手下,可是很會折磨人的!”
古風在苦笑。
老王只得道:“在這裡做生意怎麼會賺錢呢?所以想要賺錢只能做沒本錢的買賣。”
熊凋瞪大了眼睛道:“所以你們準備謀財害命?”
老王哭喪着臉道:“小人雖然貪財但還做不出那等害人的事情,最多隻是放些蒙汗藥然後偷盜財物而已。”
老鴇也趕忙道:“是的是的,二位放了我們吧!”
古風也道:“算了,這次主要是爲了抓盜取明珠之人,不需要再節外生枝。”
熊凋怒道:“難道還任由他們繼續在此害人嗎?”
古風道:“他們只是謀財,不會害命的,再說了……”古風突然嘆氣道:“世間不平事不知凡幾,你怎麼管的過來?所以你只需要做好手頭裡的事就足夠了。”
回去的路上熊凋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彷彿比黑夜還黑。
古風笑道:“在生氣?”
熊凋依舊不說話。
古風又笑了:“你剛纔如果再不鬆手那個躲在桌子後面的女人就會把手裡的機簧打開,在那麼短的距離中你我都得死。我不能冒一點險。”
熊凋臉色好點了道:“爲什麼?做捕快不都是在冒險嗎?”
古風道:“是的,但那是拿自己的命冒險,而不是別人的。”古風的眼中露出了熾熱的目光道:“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所有人平安!”然後停住腳步道:“人,從不爲自己而活!”
古風也停下了腳步,凝視着這黑暗中唯一的兩點星光——古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