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可以坐下六個人,所以我就和姚老將軍一家坐入了馬車,樑文瑞騎着馬走在馬車的前邊。
一行人開始向樑府而去。
“小瓜子……沒事吧。”姚藍詩擔憂地看着我,我看着窗外來來去去的行人隨口道:“什麼事?”
“蒙逸楚看上你了!你要小心”
“看上我了?”我坐直身體,看着一車都是滿臉擔憂的人。
“小瓜子!”姚藍詩加重了語氣,“你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蒙家不好惹。”
“是啊,小瓜子姑娘,那蒙逸楚在大殿上當堂出言調戲,可見當時他就對你已經留意了!”姚藍宇那神情似乎比姚藍詩還急。
我愣了一下,挑起了眉:“調戲我?”
“小瓜子,你怎麼不知道?不知道你怎麼會續詩?”姚藍詩無奈地嘆着氣,我開始後知後覺,原來那詩是寫給我的。
“你總是這樣,讓人家替你擔心……”姚藍詩重重嘆着氣,“不是你能逃脫冷情的抓捕,就能逃脫蒙逸楚的,他跟冷情不同。完全不同!”
我心中立刻一緊,雙眉打結看向姚藍詩。果不其然,姚老將軍和姚藍宇地臉上立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冷情?妹妹你說的是那個北冥王朝一等一地玉面將軍冷情?”姚藍宇緊緊扣住了姚藍詩的肩,姚藍詩當即捂住嘴,意識到自己多話了。
“藍詩,你多言了。”姚老將軍沉聲道,“姑娘請放心,此事僅限於老夫與子女三人知道。不會再有第四人知道。”
我聽罷想了想,淡淡道:“姚藍詩,其實你錯了,當時冷情追我並不是要抓捕我,而是在爲我和另一個賽馬做裁判,當時碼頭還有另一個人。你應該看見。”
“你說的是那個華衣的男子?他是誰?”
“北冥齊。”我不想在瞞着姚藍詩,讓她總是爲我擔心。
驚訝,從三人的眼中帶出,他們震驚地啞口無言。
我不以爲意地看着呆若木雞的三人,淡淡道:“當時我躍出碼頭到達第一艘船的時候,其實險些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我後來才知道是蒙逸楚,所以方纔他想用這點來要挾我,呵呵,可惜他和姚藍詩你一樣。以爲我被人追捕。但並不是。所以姚藍詩你就不必再爲我擔心了。”
就算是蒙逸楚,他也一下子不會將我與月孤塵聯繫在一起。因爲北冥齊在我蹲天牢地時候。將我的“死”安排地天衣無縫。
知道月孤塵沒死,並且是一個女子的。只有逃離那晚遇到的水東流和?秋楓。現在不知道水東流是不是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他又有何計劃?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姚老將軍看向姚藍詩,彷彿姚藍詩犯下了滔天大罪,心中隱隱地感覺到,我的存在,讓姚老將軍感到了威脅。
當姚藍詩將前前後後敘述一遍後,沉默地氣氛就此席捲了馬車,原本家人的團聚卻蒙上了一層凝重的色彩。
在抵達樑文瑞的府第後,姚老將軍支開了姚家兄妹,我看着他滿臉的深沉,就知道他要與我密談。
“老將軍請說。”我向來喜歡開門見山。
姚老將軍擰了擰眉:“關於此次的事,姑娘對姚家有莫大的恩惠,老夫應當感恩,但姑娘實在過於神秘又與北冥國主似有瓜葛,所以……”
我笑了:“我明白,我會很快離開姚藍詩,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危險。”
驚訝於我的明白,姚老將軍臉上的愧色更深,殊不知我孤月沙到現在,過河拆橋的事已經習以爲常。
“老夫汗顏,老夫有愧啊,老夫懇請姑娘再幫藍詩最後一次。”說着,老將軍就要向我下跪,我立刻扶起他:“老將軍,你這又是何苦?有話可直說,您這一跪,豈不是折殺我了?”在影月,沒有下跪地規矩,就算是見王,也是彎腰禮。
“老夫……哎……姑娘地深明大義實在讓老夫慚愧。”姚老將軍哀嘆着,沉重的慚愧讓他無法擡臉面對我,“老夫想讓姑娘解藍詩入宮之圍,一入宮門深似海,藍詩這一去,就如籠中鳥,無法得見了,從此就會斷送了藍詩一生地幸福,所以,懇請姑娘!”姚老將軍又要跪,我真是扶都來不及,眼明手快將他拉起:“我答應就是了。”
“多謝姑娘,能否告知姑娘地真名,讓老夫可以替姑娘立一個長生牌位。”
立長生牌?好大的榮幸,但我還是無法告訴他真名,便說道:“小瓜子,即可,只怕真名會給老將軍帶來不必要地麻煩。”
姚老將軍神情複雜地看着我,久久不能言語。
這邊姚老將軍邀我密談,那邊就傳來下午水東流要來看望老將軍的消息,我再次摸了摸腰間的金牌,正好趁水東流來訪,再去八卦陣轉轉,找出一條捷徑。
姚藍詩一直追問我她父親與我談了什麼,我只是笑道今後我不在她身邊,她可要多加小心。
一番話帶出了姚藍詩離別的哀愁。
吃飽喝足後,我就在水東流出宮的同時,進入了皇宮。
站在尋龍陣的入口,身後的高牆上就有一條盤庚的飛龍,龍眼是一顆碩大的龍珠,每日的卯時與辰時相交之時,龍珠就會指出正確的入口,而且還要在天氣晴朗的情況下。
午後的尋龍陣水汽已經消散,滿池是含苞欲放的荷花,初夏已在不知不覺中來臨,水雲又地處東南方,空氣裡已經傳來了聒噪的知了的叫聲。
熾熱的太陽將我的影子拉長,我即使站在尋龍陣的入口,時辰不對也不能破陣,只有看着乾着急。
轉身,離開,開始在水東流的皇宮裡遊蕩,既然當初他那樣堂而皇之地走入我的皇宮,那今天我也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