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
當你看到這封郵件時也不知道我是否還活着,至少到我寫這封郵件時我尚在人世。
在我昨天凌晨寫完第一封郵件時已經很晚了,本來就奔波了一天的身體更加疲倦,一陣陣的睡意不斷侵蝕我的大腦,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名身穿華麗服飾的女子在翩翩起舞。
在本能的驅使下我糊里糊塗的躺在了牀上,唯一能感知到的東西就是那股熟悉的芳香,漸漸的伴隨着我入夢。
我只能感覺到我的大腦渾渾噩噩的,眼前的一切看得不夠真切。我想我已經到了地獄,漆黑的夜晚,陰森的老宅,詭異的氛圍,還有那不吉利的13號門牌。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睡半醒中忽然聽到一陣低低的啼哭聲,那聲音似真似幻,但是在耳邊聽得清清楚楚,是一個姑娘的哭泣聲,就在我的房間裡。
我在略顯冰冷的被窩裡掙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沉重的眼皮下雙眼一陣乾澀。剛要起來時,身體各處傳來的一陣陣痠痛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我輕輕的敲打着肩膀,順手拿起我的大衣披在身上,然後神情恍惚的下了牀,慢慢的朝發出啼哭聲的房間角落移去。
慢慢地,我使勁的揉着雙眼儘量去看清躲着牆角的是誰。藉着窗外微亮的光線,我終於看清楚是一團白濛濛的影子蜷在冰冷的角落啼哭。
這種啼哭聲就像是來自天外的魔音,不斷的侵蝕着我的大腦,控制我的思想跟肉體。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完全被那個啼哭聲控制了,我看着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朝那團白色影子走去。
我的靈魂在無力的掙扎着,我似乎已經無能爲力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軀走了過去。
“你是誰?”我突然發現自己又能控制了身軀,但是我確定這句話並非是我自願發出來的。
“喂,你是誰?”我使勁的過緊了身上的大衣,因爲冬天的清晨實在是太冷了,以至於我在說話時我的牙齒都在打顫。
天氣確實太冷了。
“你,你是,是小莎嗎?”陰暗的角落裡半遮半掩的光線阻礙了我的視角,讓我根本看不清那團白影下是張什麼樣的面孔,但我心裡有種熟悉的感覺,這就是小莎。
“你怎麼了?”我也蜷縮起來,漸漸向那團白影靠去。
過了好一會,外面的天色變亮了一點,朦朧的光線中伸出一隻白皙的近乎慘白的手掌,就這樣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哆嗦着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卻沒有任何要逃離的想法。我也有些緊張的伸出手掌去接過那隻柔弱的玉手。
蒼白而又陰冷的那隻手掌,就像,啊不,就是一隻死人的手掌。
我觸電般的縮回右手,心裡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沒有什麼能比她的手還要冰冷的了。
“是小莎嗎?”乾燥的喉嚨裡極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卻感覺比什麼都難聽。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來滋潤一下喉嚨。
那團白影在角落裡終於動了一下,然後慢慢想我挪動着,最終停在了陽光與陰暗的交接處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