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您沒事吧?”我看到他的表情,心裡一下子多了不少的疑問,但是嘴上還只能有氣無力的問道。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哐。”的一聲,樓道的燈被打開了,明亮的光線刺得我睜不開雙眼,本來就有些昏沉的大腦現在更加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過了好一會,我才發現他們這些人幾乎都涌到了樓道里,有的人臉色凝重,有的人神色坦然,還有的人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林園忽然從我的身後擠了過去,上前扶住了目不轉睛的歐陽正南,他那雙眼睛裡同樣充滿了不可思議,但是更多的還是恐懼:“歐陽老師,您沒事吧。”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在死氣沉沉的老宅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我轉眼望向窗外,天色更暗了,有點像傍晚的時候。天空上的烏雲像黑壓壓的螞蟻一樣朝着這個可憐而又孤寂的小村逼來。
難道又要下雨了嗎?——我聽到雙眼木然的阿珂站在我的身旁唸叨着。
“哦,那幅畫是我放在這裡的。”我循聲望去,說話的人是小莎。
“你怎麼找到這幅畫的?”歐陽正南終於轉過身來,他背對着燈光,看不清臉色。
小莎雙手在胸前擺弄着頭髮,一點都不在乎歐陽正南的語氣:“我是在那個房間拿的啊,然後就掛這裡了。”
“是在哪個房間?”歐陽正南的聲音裡夾雜着一絲恐慌。
“就是在死過人的那個房間。”一個冰冷的聲音再次凍結了空氣。
我感覺到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窗外的風聲越來越大了,吹得上面的玻璃晃盪晃盪的響個不停。
“沒事了。”歐陽正南又盯着這幅畫好一會,然後輕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取下這幅畫,用外套包裹着徑直上了三樓。
“我送你回去吧。”我目送着歐陽正南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
阿珂把我扶到了房間裡,屋內的東西都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
她緩緩的走過去關上窗戶,房間裡的一切幾乎都看不清楚了,只能憑藉着門外微弱的光線才能看出房間的大致輪廓。
我討厭這種在黑暗中孤零零的感覺。
我像盲人一樣向前摸索着,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繃緊我的大腦神經。
突然,一個柔軟的身軀撲進我的懷裡,如小兔般的安靜,靜悄悄的趴在我的胸口。
“唐義,我有點害怕。”我的臉頰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吐氣如蘭,醉人心脾。
“沒事,有我呢。”喃喃的一句自語,讓我把懷中的她摟得更緊,那雙柔軟如絲卻冰涼的雙脣貼了過來,融化了全身的寒冷,驅散了所有的黑暗與陰霾。
此時此刻,我想把懷中的她徹徹底底的揉到我的身體裡,徹徹底底的融化到我的心裡。
“唐義… …”她靠着我的懷裡低低的呼喚一句,如戀人般傾訴心中的相思。
窗外的風無情的咆哮起來,幾乎快要遮住了阿珂的說話聲。無邊的黑暗中吟唱起低低的絮語,是幽靈在向我們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