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茴,感覺到心跳了嗎?”是誰在說話,我猛地瞪大雙眼,震驚的看着自己的眼前,十分模糊的一道人影,但是隱約可以看出來,站在我的面前的,是一個女人。
我用力眨了眨雙眼,那道身影就瞬間消失了,就連耳邊的那道聲音,也消失的一乾二淨,而剛剛就像是我的幻覺一樣,眼前變得什麼都沒有了!
我坐在牀上,狐疑的看着自己手裡的畫像,腦袋裡面忍不住的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的心跳,還有剛剛那個幻覺,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剛剛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她突然出現的那一瞬間,我會覺得十分的熟悉,她問我感覺到心臟了嗎……
我擡手摸住自己的胸口,那裡的心跳已經完全消失了,彷彿剛剛也不曾出現過一樣。
用力晃了晃腦袋,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血蠱到底在不在我的身體裡面?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股感覺,血蠱沒有死,它就在距離我很近的地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用力捏緊拳頭,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現在腦子裡面就像是有一團亂麻一樣,看來要需要冷靜一下了,我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了,然後將畫像重新卷好,和那兩本書放在一起,這才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想沉沉的睡上一覺,或許第二天醒過來以後,就什麼都好了。
我在牀上躺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胸膛裡面一片死寂,一直都沒有再感覺到過心跳聲。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我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了連染,用了一個晚上的功夫,我終於想通了下定了決心,我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不能就這麼等死。
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就算是沒有了心臟,我還是想跟個正常人一樣,健康的生活,不能讓擔心我的人難過了。
不管楚珂是不是真的和康珊珊在一起了,我都想再重新站回他的面前,好好的跟他說一說話。
連染像是剛起來的樣子,連染不是很好看,沒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沒好氣的問我,“大早上的,你想幹什麼?”
我定定的看着連染,半晌吼才道,“我有沒有可能,像一個正常人是的生活?”只要我讓自己的動作再快上一些,不進醫院,是不是他們就看不出來我的反常了,就以爲我是一個正常人了?
連染聽到我的這句話,好像終於有了點精神氣,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半晌後才道,“不可能,先不說你根本就沒有心臟,連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再說你的動作這麼僵硬緩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反常。”
是了,如果我想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的話,第一個要克服的,就是我的身體,我要讓自己的動作不斷的加快,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之前我就試過了,鍛鍊了一個月都沒有結果,最後就連我自己都放棄了,又怎麼能讓連染認可呢?
但是我現在又有什麼資格放棄,我只想當一個正常人,而不是不人不鬼的怪物,雖然不知道我到底什麼時候就會沒命了,但是隻要我活着一天,就想當一天的正常人。
我朝着連染笑了笑,道,“打個賭吧,如果我能讓自己的動作像是正常人一樣,你以後就不能再幹預我的生活。”我仔細的想了想,我現在是連染的傀儡,就算是我的身體真的恢復了正常人的速度,只要連染不同意,我照樣還是個傀儡,不能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爲何不冒險一下,讓連染妥協呢?
連染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無語的擺了擺手,“隨你。”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她之前就跟我說過,傀儡之所以被稱之爲傀儡,不光是沒有心臟,而是每一個動作,都是需要養傀儡的人來牽制完成的。
雖然我自己還能動,還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我現在也已經成爲了傀儡,只有靠着連染才能像是正常人一樣的動作。
在連染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楚珂那種能力,像是他那麼逆天的人,畢竟沒有幾個。
我經常忍不住在想,既然楚珂都能做到的,我爲什麼就不能做到呢?我記得我認識的楚珂,比我現在可要強多了。
連染說他也是傀儡,也就是說,他也是經歷過我這些的,既然他都能振作起來,我爲什麼又不能呢?而且後來的楚珂,遠遠強大到許多人都不能,而他當初,也是個沒有心臟的傀儡啊……
忍不住笑了笑,我堅定的看向連染,“一言爲定。”
連染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只當我是個神經病,擺了擺手讓我趕緊出去,別打攪他睡覺,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每天天不亮就起牀,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僵硬,動作緩慢,那我就比平常人付出多一倍的努力,經常練柔韌身體的動作,只要想着楚珂以前也跟我似的這麼努力過,我就好像是有了無限的動力一樣!
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我才覺得自己那個時候纔是懦弱的可笑,說什麼不想讓熟悉的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會擔憂難過,那不過就是給自己的懦弱找藉口而已,不過是我的自卑,讓我沒有勇氣面對他們了而已。
不管我到底還能活多久,我都不想再像是上次在咖啡廳那樣躲躲藏藏了,我希望下面再面對他們的時候,我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他們面前,以一個正常人的樣子,站在他們的面前。
就這麼過了小半個月,我胸膛那空蕩蕩的一塊裡面再次長出來了新的嫩肉,連染給我又做了一次手術,看着我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忍不住說,“你這不是自個兒找罪受嗎?何苦呢,你動作的越快,你胸口的嫩肉長得也就越來,你累死累活的鍛鍊,到底又有什麼變化了?”
我搖了搖腦袋,沒有吭聲,用力捏緊拳頭,忍着一陣一陣鑽心的疼痛。我這半個月以來的訓練,連染都看在眼裡,的確,就算我比之前加倍的練習,我的身體還是沒有好上一丁點。
可是我不想就這麼放棄,畢竟……楚珂曾經成功過。
連染見我一心作死,也懶得搭理我了,只說這樣下去,恐怕他都沒有把握能夠控制能不能活下去了,我知道連染也是好心,但是與其這麼行屍走肉的活幾年,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活上幾天。
做完了手術以後,我養了兩天,直到連染給了準話,說我身體上的傷口長好了一點,只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崩開了,纔開始繼續鍛鍊,畢竟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開始的幾天,我只是重新溫習了一下以前的動作,等到傷口好了大半以後,纔開始加倍的練習。
在這期間,連染也下山過幾次,我三番五次的想跟連染打聽一下山下楚珂和鄭恆的情況,但是連染就好像是有心避着我一樣,不管我怎麼問,都一句話都不說。
漸漸的,我開始緊張了,忍不住猜測,楚珂跟鄭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上次從咖啡館裡出來的時候,楚珂和鄭恆應該是看見了的,也不知道,他們從那以後,到底怎麼樣了。
不過楚珂和鄭恆一直沒有找到山上來,看來連染那天並沒有騙我,他沒有泄露他的身份,楚珂他們並不知道我在這山上,還有就是這山的位置的確是隱蔽,也不太好找。
爲了不讓自己瞎想,我開始不斷麻痹自己的神經,不停的鍛鍊,除了晚上睡覺那幾個小時以外,我全都在鍛鍊,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發現自己的動作沒有以前那麼僵硬了,雖然只是那麼一丁點的變化,但也比沒有變化要好的多!
一直過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連染是不是實在是太閒了,我每次鍛鍊的時候,他總是站在旁邊看着我,偶爾心情好了,還有指揮我兩句。
但是過了沒多久,連染每次看到我運動的時候,臉色都會很難看,欲言又止的,就好像是想跟我說什麼一樣,但每次話到嘴邊的時候,他總是又什麼都不說,轉身就走,好像十分憤怒的樣子,看的我一陣疑惑。
在這中間,連染又給我做了兩次手術,我整個人瘦了一圈,但也並不是沒有收穫,我的動作雖然還是很慢,但是至少沒有那麼僵硬了,最起碼不要有大動作,就不會被人看出來不對勁。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連染又給我做了一次手術,隨着我鍛鍊越勤,連染給我做手術的做的也就越多了,但是這一次,比哪一次都要疼,就在連染割我胸膛裡面那塊嫩肉的時候,我感覺到了砰砰砰好幾下的心跳,我用力咬住自己的嘴脣,疼的臉色發白,眼眶都紅了,就連嘴脣被咬出血都沒有意識到。
等做完手術後,連染突然就把刀往旁邊一扔,朝着我憤怒的大吼,“冉茴,你這個蠢女人,楚珂他一直都知道你在山上,只不過是不上來找你而已!”
【跟正文沒關係】題外話:冉茴親爹死了以後親媽又死了,而且從小就經歷了不幸,心理比較脆弱,開始的時候躲着楚珂鄭恆是自卑心作祟,後來重新振作起來,也是因爲楚珂,就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