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放出來的,這棟樓裡的人,難道是趙虎城!?
這麼一想,我心裡更加着急了,飛快的衝到這兩個人身邊,焦急的問道,“你們剛剛說死了的人,是不是叫趙虎城?”
他們像是被我嚇了一跳,先是詫異的看了看我,纔開口疑惑道,“是叫這個,你認識他?”
聽了兩人話,我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開,心臟更是突突的狂跳起來,竟然真的是他,他不是大日部落派下來的使者嗎?怎麼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沒了命!
我倒退兩步,幾乎快要站立不穩,幸虧鄭恆及時衝了過來,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擡起腦袋無助的看着他,趙虎城死了,血蠱該怎麼辦,大日部落剛出來一點苗頭,就又徹底的消失了。
而且趙虎城死的時間這麼的湊巧,我們偏偏還來早了一步,結果趙虎城在回家的路上就沒了命!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中間搞鬼,在攔着我們見他一樣!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是一陣震驚,到底會是誰呢?如果這些設想當真是真的話,那是不是,保了趙虎城出監獄的那個神秘人,也在中間插了一腳,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只是窺探到這麼點的秘密,我就已經驚得渾身是汗。
“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半晌後,我才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那兩個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才說,“就在馬路邊兒上出的事故,當場就沒氣兒了。”
我驚訝的要死,心裡實在是想不明白,趙虎城的死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而爲,本來想着立刻就到馬路邊上去看看,誰知道就聽其中一個人說,“現在去了也沒有用了,剛剛讓救護車拉走了,瞅着剛剛那個架勢,是救不回來了。”
我用力抓住鄭恆的手,這會子也鎮定下來了,心裡想就算是真的死了,那趙虎城背後肯定還會有人,還有那個將他從警局裡面保着出去的人,肯定也跟大日部落拖不了干係,還好,沒有斷了線索。
聽剛剛的警察說,將趙虎城保出來的人來頭不小,而且十分的神秘,把人保出去了都,卻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厲害的人,既然想救趙虎城,怎麼可能又讓他這麼輕易的死了?而且還住在這麼破舊的地方?
這麼想着,我就覺得這件事兒十分的古怪。
那兩個人應該是目睹了趙虎城的死狀的,現在還是心有餘悸,一聽我問就止不住嘴的說起來了。
趙虎城從警局裡出來以後,好像是跟人喝酒去了,聽這兩個人說,趙虎城有點神神叨叨的,而且不務正業,有點錢就會跑出去喝酒的,誰也沒見他出去上班過,但就好像是有人養着的一樣,雖然日子過得不算好,但是也沒有餓死。
而今天,趙虎城一出了警局,就跑去跟人喝酒了,醉醺醺的溜達回來,因爲醉的厲害,連走路都有點不利索了。
我聽到他們這麼說,忍不住看了看凌歡和鄭恆,心說怪不得回來以後看不見他的人,原來是跟人喝酒去了,我連忙問知不知道跟他喝酒的人是誰,但那兩個人卻都是搖了搖腦袋,明顯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還說這個趙虎城孤家寡人一樣,從來就沒見他帶回來過人,或者跟人親近過,好像沒什麼朋友。
再說這趙虎城醉醺醺的在馬路邊上走着,來來往往的全都是車,偏偏就有一輛開的十分的快,也就在這個時候,趙虎城突然之間就抽風了,衝着馬路里狂奔着就跑去了,司機見狀連忙踩剎車,但還是晚了,趙虎城直接就跟脫線的風箏一樣被撞了出去,然後迎面又來了一輛車,將他給撞了回來。
這麼一來一回的,趙虎城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腦袋腫的有足球那麼大,雙眼死死的睜着,虛弱的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就兩眼一閉,斷氣了。
後來救護車來了,旁邊人也都說恐怕是就不回來了。
我後來又問了問,知不知道趙虎城最後說了一句什麼話,他們都搖頭,說當時場景很亂,而且趙虎城奄奄一息的,說出來的話聲音也很小,就算是湊到他嘴邊也不一定能聽得見。
我皺着眉頭想,難道趙虎城不是被人殺的,而是自尋死路?是喝多了耍酒瘋還是什麼?好端端的在馬路邊上走着,怎麼就突然發瘋自己往車上撞呢?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是在想着趙虎城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好像潛意識裡覺得,他這句話對這件事來說至關重要。
知道從他們兩個人嘴裡聽不到別的東西了,纔跟着鄭恆和凌歡去了醫院,想着想看看趙虎城,萬一能救回來了呢?
結果到了醫院後一問,才知道人到了醫院就已經沒了氣,自然是沒有救回來。而且趙虎城在這兒好像也沒有親人,屍體也沒有人認領,就在醫院停屍間裡面放着了。
這麼一折騰,都已經大半夜了,讓鄭恆開車先把凌歡送了回去,我們纔回了咖啡廳,臨走前,我拜託凌歡查一下保趙虎城出來的人到底是誰,凌歡拍着胸口讓我放心,說這件事兒就交在她的身上了。
我這纔跟着鄭恆回了咖啡館,然後趕緊將畫像掏出來,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血蠱,見它身上的傷雖然沒有見好,但是也沒有嚴重的跡象,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用手指磨砂了下畫像上的血蠱,心裡暗道,說什麼,我都要把它救回來。
一晚上沒睡,我都在翻外婆留下來的蠱書的,但是蠱書上對血蠱的記載少之又少,更沒有提及血蠱受了傷會如何,察覺到有點刺眼,擡頭看了看外面,才知道天已經亮了,我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多拖一天血蠱就多危險一天,但是現在,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揉了揉額頭,一晚沒睡,只覺得腦袋疼的好像要炸開一樣,把書放好,索性下了樓,鄭恆也像是沒有睡好的樣子,看到我以後就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起來了?”他看着我問。
我坐在他旁邊,說,“去找凌歡一趟吧。”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昨天保了趙虎城出去的人到底是誰,跟大日部落又有沒有關係。
鄭恆的眉頭一擰,“一晚上沒有睡?”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是轉念一想,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就只能點了點腦袋,嗯了一聲,“我擔心血蠱。”
鄭恆的臉色有點難看,看起來似乎十分不悅,“血蠱長在你的身體裡,如果你病了,恐怕會傷的更嚴重,先去睡一覺,我聯繫凌歡。”
知道鄭恆是爲了我好,而且他說的話也在理,我腳步頓了頓,也怕血蠱因爲我的原因再次受傷,就爽快的上了樓,走到樓梯中間,突然想起來什麼,扭過身子,低頭看着樓下的鄭恆,“你也去睡一覺吧》”昨天折騰到了半夜,看鄭恆的臉色,昨天晚上應該也沒怎麼睡覺。
鄭恆眯眼笑了笑,衝我微微頷首。
可能是因爲太困了,回了房間躺在牀上沒一會兒,我就睡着了,但是腦袋昏昏沉沉的,還是睡得有點不太踏實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冷不丁的就夢到了趙虎城死的場景,雖然是晚上,但是馬路邊上有路燈,也不算是特別黑,就跟那兩個人說的一樣,趙虎城醉的東倒西歪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就快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前面突然就快速的駛過來一輛車,再看趙虎城,就好像是入魔了的一樣,突然就衝着那輛車衝了過去。
我猛地瞪大了雙眼,只瞅着他現在的樣子好像就不是醉酒的一樣,矯捷的不像話,而且速度特別快,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衝到了那輛車前,緊接着就發出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但是趙虎城的身體還是被撞了出去!
接下來,就跟那兩個人說的一樣,趙虎城的身體又被撞了回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但是唯獨卻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恐,像是在看着什麼一樣,帶着血的臉十分的猙獰。
接着,他的嘴開始張張合合,也不知道是在說着什麼。
此時,旁邊已經圍了一圈人,有尖叫的,有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就連車裡的司機,都已經出來了,白着臉驚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趙虎城,好像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腿都開始控制不住的發抖。
但是唯獨沒有人湊近趙虎城,聽聽他到底說了什麼,他的嘴不斷的張合着,看起來十分的恐懼,絕望。
鬼使神差的,我就忍不住走到了趙虎城的身邊,壓下聞見濃重的血腥味而有點翻騰的胃,強忍着不適應,蹲下身子,然後低下頭,湊近他的耳邊。
想聽聽他到底說的什麼,開始的時候,聲音小的厲害,而且十分的抖,根本就聽不出來,片刻後,我才清晰的聽到他在說什麼,猛地瞪大雙眼,頓時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