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海賊船有十來艘。我們孤軍奮戰,與那些海賊在海上糾纏了一天一夜,彈藥耗盡。危急之下,沃爾馬爲了掩護我們乘坐舢舨逃走,他自告奮勇地率領着五個身負重傷的士兵開船引開了那些海賊艦隊,最後不幸壯烈犧牲。沃爾馬死後,我經常去他家看望他的家人,卻沒想到自己會不知不覺地愛上迷人的奧載麗夫人。我們都對對方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後來由於年齡和輩份的關係,我們遭到裡德太太的極力反對,她說我們是畸形戀,有辱家族名譽,並揚言說如果奧戴麗要嫁給我,她就馬上去見巴瑟先生。奧戴麗爲了平息那場家庭冷戰,只好私底下和我偷偷約會。但是紙總是包不住火,我們很快又被裡德太太發現了。她軟禁了奧戴麗一段時間,不讓她來見我。後來比爾經常往沃爾馬家跑,幫奧戴麗修理門窗,幫她幹雜活。”說到這裡,上尉的情緒更加激動了,“本來奧戴麗答應我要和我一起離開這裡,但是自從比爾出現後,她突然對我不理不睬的。是比爾,一定是比爾害死她。”說到這裡,上尉的神情更加激憤了,“一定是比爾暗中對她施加壓力,她纔不敢私下來見我。”
傑克說:“其實情況並非您想像的那樣複雜,上尉先生!我們已經調查過比爾和奧戴麗夫人了,他們之間不曾有過密切來往,而你剛纔也說了,比爾去奧戴麗家也只是純粹幫她修理些破舊的門窗而已。”
“不,你是沒看到她看那小子時的眼神,那是一雙充滿曖昧和讓人瘋狂的眼神……”上尉氣得渾身顫抖,表情痛苦地衝着傑克咆哮道:“是比爾乾的,要知道那野小子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憤怒近乎令他失去理智,讓他第三次重複了這句話。
傑克沒有受上尉情緒的影響,淡淡道:“那麼後來奧戴麗夫人爲什麼會突然立下遺囑,讓你當安東尼的監護人?”話到此處,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問梵高牧師關於見證遺囑的事,不禁暗中自責,我真糊塗,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後轉念又想,這遺囑裡德太太已經承認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上尉接着道:“一個月前,她突然和梵高牧師一起來見我,說是如果她哪一天不在人世了,讓我幫她好好照顧安東尼。”
“爲什麼?”傑克質疑道:“爲什麼她拒絕你的求婚,又要求你當安東尼的監護人?”
上尉略略思忖了片刻,皺起眉頭說:“不知道。當時我也感覺有點不對頭,問她爲什麼說那樣的話,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打算,她卻笑着說,她不想再看到我這個又老又醜的老男人,想找個年輕的嫁掉,但又擔心和她結婚的男人對小安東尼不好,就悄悄立下遺囑,謹防萬一。畢竟我一向痛愛那孩子,這點她是不容置疑的;當然這些話她是在牧師做過見證、離開後對我說的。臨走前她還強調說讓我離她遠點。這話很殘忍,讓我痛苦不堪。雖然我當時也是含笑看着她離開,便是整顆心就像被一把利刀扎過一般的難受。”說到這裡,這個一向沉穩的老人情緒激動,聲淚俱下,“是比爾,一定是他害死奧戴麗,他會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