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方之柔,弘曆一邊幫她揉着頭一邊說道:“孩子在那裡又不會跑掉,你着什麼急啊,左右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我們就回去了。”
方之柔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說道:“我想趕在杜二哥家女娃娃的滿月宴之前回去啊!”雖然知道難度係數很高,不過就是不想錯過,她可是最喜歡女娃娃了。
弘曆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方之柔知道弘曆是有些生氣了,於是可憐兮兮的抓着弘曆的衣角說道:“好了,這不是不趕路了嗎?你就別生氣我 ,我都難受成這樣了,你要是還生我氣的話,我可就哭了啊!”
“你還知道你是因爲疲勞難受的啊!明知道半個月根本不可能從濟南到杭州的,你拼了命的要回去,不是讓我心疼嗎?就是你不可憐可憐我你也應該可憐可憐冬兒那丫頭吧!她可是看着你這病歪歪的樣子心疼的偷偷的摸了好幾次眼淚了。”
方之柔點了點頭急忙討好的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着急回去,我不讓你們擔心了。”聽着方之柔的保證弘曆才笑着摟着方之柔說道:“這纔對嘛!別讓爺擔心你。”
方之柔沒有說話,馬車卻是停了下來,弘曆皺了一下兒眉頭對外面吳書來喊道:“吳書來,怎麼停下了?”
吳書來的聲音異常的鎮定說道:“爺,來了羣黑衣蒙面的,看着不是善類啊!”
方之柔立馬從弘曆的懷裡坐了起來,這段時間自己可是沒有得罪人啊!難道是夏凡派來的人?想到這裡她拉了拉弘曆的衣服說道:“咱們下去看看吧!”車廂地方小,打起來不利於伸展。
弘曆點了點頭拉着方之柔走了下來,馬車被一羣黑衣人圍上了,黑衣人帶頭的說道:“不要怪我們,只能怪你跟別人爭了不該爭的東西!”
弘曆笑着打開摺扇搖了搖說道:“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什麼東西是我不應該爭的呢!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帶頭的哈哈大笑着說道:“我們是誰派來的你就不用管了,我只能告訴你這次你是別想活着離開這裡了。”
弘曆笑着說道:“好大的口氣啊,那咱們就看看是誰不能活着離開這裡。”說着他身後也出現了幾個侍衛打扮的人,一時間兩方的人打了起來,弘曆護着方之柔站在一邊,冬兒有些害怕的抓着方之柔的袖子跟在她的身邊,她見到這麼血腥的流血場面沒有哇哇大叫然後暈倒就不錯了。
方之柔一邊看着他們的招式一邊對弘曆說道:“能說件事嗎?咱能不能不有事沒事就打開你的扇子,這個動作真的很帥嗎?”
弘曆一時之間無語了,只能把扇子插在了腰間。
黑衣人的數量比侍衛的要多些,所以總會有黑衣人奔着弘曆他們就去了,弘曆和方之柔各位揮舞着劍抵擋着。吳書來到底是跟在弘曆身邊的人,武功雖然不高但是自保不成問題,只剩下冬兒那個丫頭跟在方之柔的身後左躲右閃的,方之柔正專心致志的對付着面前的這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就是之前的那個說話的黑衣人的首領,他的武功不弱方之柔根本分不出心來看着四面八方,冬兒卻是看到了有個黑衣人舉着大刀就向方之柔衝了過來,冬兒想都沒想的衝到了方之柔的面前,當方之柔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的刀已經刺進了冬兒的身體裡,方之柔大喊了一聲:“不。”然後拿起了出門前月如給她的暗器對着帶頭的黑衣人就是一射,然後轉身一腳踢飛了那個一劍刺到冬兒的黑衣人,那個黑衣人被踹飛了很遠落了地,方之柔幾步來到他的面前,他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居然眼睛是猩紅的突然間有些害怕了,不停的往後退,後退,方之柔一步步的往前走,看着黑衣人說道:“你也會怕?我當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不要怪我,我本來沒有想殺人的。”說着拿起了身邊插着的一把大刀,一個飛就把刀刺在了黑衣人的身上,方之柔再也顧不得其他,扶起冬兒,她拍了拍冬兒的臉說道:“冬兒,你醒醒啊!冬兒,有好吃的白糖糕冬兒。”冬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冬兒悠悠的轉醒,看到方之柔她有些費力的說道:“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方之柔的眼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說道:“你個傻丫頭,我會武功的我能有什麼事,你先別說話也別亂動,我去給你找大夫,你一定會沒事的。”說着要起身離開,卻被冬兒抓住了手,這個時候弘曆那羣人也把黑衣人殺的死的死跑的跑了,弘曆看着倒在地上的冬兒和蹲在旁邊的方之柔,皺着眉頭對一個侍衛說道:“去把最近的大夫找來。”冬兒對方之柔來說的意義不亞於親人,如果冬兒有個三長兩短的不知道方之柔會怎麼樣。想到這裡加快了腳步往方之柔那邊去。
冬兒拉着方之柔的手搖了搖頭說道:“小姐,你別走,我知道我的身體,我不能再陪你了,就讓我在陪你一會兒吧!”
方之柔哭着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傻丫頭,不會的,不會的,你的賣身契還在我那呢!你可不許有事,知道嗎?”看着插在冬兒肚子上的刀,就好像插在了方之柔的心裡一樣。
冬兒笑着拉着方之柔的手說道:“小姐,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跟在你身邊,你和少爺他們沒有那我當下人,在你身邊的這幾年要比我跟在我爹孃身邊好要好,如果可以的話下輩子我還想跟在你的身邊。”說道這個時候冬兒的氣息已經不穩了,看着弘曆走過來,冬兒說道:“寶四爺,我是個下人,可是請你看在我對我們家小姐忠心的份上,我求你一件事情。”
弘曆看着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冬兒,也想到了這一路上這丫頭對他們的照顧給他們帶來的快樂,於是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吧!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把一個村莊的大夫抓了過來,扔在了方之柔身後,方之柔急忙拉着大夫說道:“大夫你快救她啊!大夫,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快救她啊!”
大夫本來還怕卻看着原來是救人於是也沒挑理的蹲了下來,把了脈看了看傷口然後站起來對方之柔說道:“流血太多,傷到了內臟,救不了了。”
方之柔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你這個庸醫,你自己醫不了就說一不了的,不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信不信我殺了你。”
冬兒及時的叫住了方之柔,方之柔轉過身又蹲下來拉着冬兒的手說道:“冬兒,你不要聽那個庸醫的,你會好的,我有皇上給的白玉止血散,我給你拿。”冬兒拉住了方之柔對着她搖了搖頭。冬兒擡起頭看着弘曆說道:“寶四爺,我只求你一輩子好好……的對我們家小姐,她是個要強的,脾氣有的時候大了點兒,請你……一定要多包涵她。”看着弘曆點了點頭,冬兒終於含笑的鬆開了拉着方之柔額那支手。
方之柔抓着冬兒的兩隻胳膊搖着說道:“冬兒,冬兒,你醒醒,咱們要到家了,你不是要給我做布偶的嗎?冬兒你醒醒啊!”說着哭着抱着冬兒說什麼都不鬆開,她多希望她搖着搖着冬兒就醒過來了。
弘曆嘆了口氣上前去用力讓方之柔和冬兒的身體分開,他抓着方之柔的胳膊說道:“之柔,你醒醒吧!冬兒已經不在了。”
“不,你胡說,冬兒不是在這呢嗎?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方之柔無法面對冬兒的離開選擇了自欺欺人的辦法。
弘曆上前去拔下了插在冬兒肚子上的刀,她舉着刀對方之柔說道:“你看到了沒有,我就是把刀拔出來她都沒有感覺了,她已經死了,你何苦要這麼的自欺欺人啊!”
方之柔衝到了弘曆的面前說道:“那羣人是不是衝着你來的?都是因爲你,都是你冬兒才死的,都是你,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是你害死冬兒的。”
弘曆一時間火氣上來了,他被人追殺,他纔是受害者好不好?他堂堂的王爺平日裡哄着你,讓着你,不是讓你跟我放肆的,於是他甩了下袖子轉身額真的打算離開了,吳書來記得跟方之柔苦苦的說道:“方姑娘,你醒醒吧!我們家主子也是不願意的,這都是冬兒的命啊!”好好的一個丫頭就這麼沒了,真是可惜啊!
說完急忙去追弘曆去了,他跟在弘曆的身邊說道:“王爺,你還真的和方姑娘生氣啊!冬兒剛死,她的心情怎麼會好呢!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計較了。”
弘曆停住了腳步,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捨不得外加擔心方之柔纔回去的,他只是告訴自己,冬兒死前答應過冬兒要照顧方之柔的。
方之柔擡頭看到弘曆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站起來看着弘曆說道:“不是走了嗎?回來做什麼?”說完還是忍不住的用自己的拳頭打着弘曆的胸口。
弘曆嘆了口氣抱住了方之柔,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吧!”這場變故實在是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