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兩天爬山回去之後,永瑐就得了風寒。
永瑐的風寒,乾隆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自責了好一陣。
爬山出了些汗,結果停下來後,風吹一吹,還好。永瑐卻吹了好一會,回到宮裡就發熱了。
兩人睡在一起,卻難得一塊出宮逛逛。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一塊出宮,回了人就病了。這對乾隆來說頗爲打擊,鬱悶又自責。
永瑐吃了藥昏昏睡去,乾隆抱着人不住嘆息,眼看還有幾天就是除夕新年了。這病要不知道能不能好,拖到新年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
除夕這天,永瑐的病好了。乾隆樂呵呵的帶着大小老婆一干人等在重華宮用早膳。
重華宮是乾隆還是皇子時成婚後的居所,那時候還是乾西二所,後來改的重華宮。
除夕早膳吃的是黃米飯,餑餑,年糕等好幾十樣,花樣繁多。乾隆的一干小老婆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能跟乾隆一塊吃飯的機會不多。這一干小老婆裡,除了些個比較受寵的,還有好些個一年難見到乾隆幾面。
這除夕就是個機會,要是能在今天得了乾隆青眼,來年受寵的機會也大一些。
往年,乾隆也會挑兩個看得順眼的來寵寵。現在麼,還是等他把想拐的人拐到手再說。
早膳吃過後就等着申正時吃年夜飯。
皇家的年夜飯可不是一家人圍着一張桌子吃吃喝喝,還有很多的規矩就不提了。
乾隆一人用一張圍了黃金繡的大桌子,看着一桌子的葷菜素菜,還有涼菜,各種味道的點心。乾隆一點食慾沒有。
永瑐跟着那些阿哥一桌,一桌的菜,永瑐也不好隨便吃,僅僅只是吃着跟前的幾樣菜。。
他左手邊坐的是永琪,右手邊坐的是永瑢。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在眼前不能隨意吃就算了,旁邊還坐着一個愁眉苦臉的。之後兄弟幾個無視了永琪,反正永琪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兄弟幾個閒話閒聊。
永琪愁的自然是不能在今天帶小燕子進宮,小燕子喜歡吃好吃的,今天的東西哪樣不是好的?
同樣愁的還有含香,她被迫穿上了旗袍,愁着臉想蒙丹,晴兒坐在他身邊開解她。七格格,九格格均是令嬪所出年歲不大,卻驕縱的緊,見含香愁着一張臉道了聲晦氣,跑到了令嬪身邊。嘰哩咕嚕說了一遍含香的不是。
乾隆從知道永瑐想着他會納含香爲妃之後,是一點不想看到含香。
含香本身是要和皇子福晉一桌的,只是現有的皇子福晉就她一個,就安排着她跟剩下的幾個格格一桌。還留在宮裡的格格只剩下七,九和晴兒。
七,九一離開,那一桌就剩含香和晴兒兩人。比較顯眼了。
永瑐離他們那桌有些距離,他看不清兩個人說的什麼,他能看到的是,兩個姑娘一直在交頭接耳。準確的說,是晴兒一直在含香耳邊說着什麼。
乾隆每一次向永瑐那看過去,永瑐都沒看向他,兩人沒有靈犀,乾隆有點失落。順着永瑐的眼神望去…乾隆有點糾結。
含香都已經是他兒媳婦了,永瑐不會還想他會納含香爲什麼香妃吧?
一頓算不上美好的年夜飯吃完已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
別看吃的時間長,吃的東西多,永瑐想說,他沒有吃飽!
飯後看戲看煙花……
煙花,但凡年節日,都少不了煙花,永瑐對這個已經提不起興趣。至於看戲。
讓他一個從不看戲的人看戲,這不是讓他快點睡覺嗎?
忍不住偷偷打一個哈欠,永瑐算着時間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擡頭看看天色,看不出是什麼時間。一問邊上的永瑢。
原來是二更天了,就是不知道是九點多還是十點多。
可以肯定的是,馬上就是大年初一了……
真是個好消息!
太后老佛爺津津有味的看着臺上的戲,臺上上演的戲是…永瑐不知道。
令嬪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的看着戲臺上,好像臺上的戲很吸引人的樣子。
再看他能看到表情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笑容,不知道是因爲臺上的戲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永瑐隨大流扯出一個笑,他身邊的永瑢說:“六哥不笑也沒關係的。”永瑐的笑僵住。
一晚上沒跟兄弟們說過話的永琪突然說:“笑得那麼難看,是覺得我們委屈了你嗎?”
永瑐不知道他笑的不好看跟他有沒有委屈有什麼關係。永琪這一開口,嚇到了好幾個人。
難道明天太陽會從西邊升起不成?
好吧,這是不可能的,永琪這話可不是好好的跟他們閒聊或是玩笑話。他這是找茬呢!
都是一年最後的一點時間了,他還要找茬。永瑐突然感覺,永琪,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幾尊大佛都在,他還要找茬,這不是沒事找抽麼……
大好的日子,永瑐忍了。他可不想又被罰抄宮規。
他不說話,不代表永琪就不說了。
永琪說:“怎麼?被我說對了吧!哼,宮外長大的就是沒見識!”
永瑐嘆氣,這又跟他有沒有見識有什麼關係。
他還沒說,有人聽不下去了。永瑐對下面的弟弟好,對上面的哥哥,關係也還行。因爲跟永璋學下棋,他家金鎖妹紙還在那呢……
永璋溫和一笑說:“這是六弟跟咱們過的第一個年,不習慣也是正常,五弟要是覺得他哪做的不對提醒一下就是。別傷了兄弟間的感情。”
兄弟感情什麼的,當然只是說說而已。永琪跟福爾康之流稱兄道弟,把他們這些親兄弟當外人,他們也未必還把永琪當兄弟看。
各人心裡都有數。只是,這個放在心裡跟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之前都說了,永琪是長不大的孩子,也許還是思想上有點問題的長不大的孩子。兄弟幾個就聽他說道:“誰跟他有兄弟感情?我的兄弟是爾康,皓禎,簫劍,蒙丹,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永瑐爲被遺忘的福爾泰說了一句話:“福爾泰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兄弟了?”
永琪漲紅了臉,爾泰去了西藏,要不是被永瑐提起,他都想不起這麼一個人。爲了表示他沒有忘記爾泰這個兄弟,他大聲喊了一句:“爾泰當然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