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冥曾把這事和院長說起,但一來沒證據,二來上面好像有人在打壓,這事最後只有不了了之。再一個月後,醫院以他年紀太輕爲由,把他降爲一般醫師。孫冥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主動提出解約,對於此事孫冥並沒放在心上,他只是厭惡唐超沒有醫德的表現,才懶的再和他有所瓜葛。和唐超之間的矛盾僅此而已,所以關於和解一事,孫冥覺的並沒有什麼必要。
可如今心心以這事爲由和唐超折騰,就讓孫冥煩心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心心對唐超頗有好感。那天覽示廳裡的矛盾,主要是在老人的問題上,也就是工作上,心心對於唐超個人是完全沒有偏見的。
心心走後,小男孩的聲音隨即響起,“她在說謊!”
孫冥本就煩燥,脫口便道:“連你小屁孩都知道,我能不明白?”
‘小男孩’頓時無語,孫冥會意自己說的太重了,略顯愧疚地道:“不好意思啦,我只是有點擔心那丫頭被唐超欺負!”
過了好久才傳出一個聲音,“嗯,唐超是個自私的人!”
這話一出孫冥大爲訝異,兩隻老眼瞪着前方顯示器道:“只是聽我說了這幾句,你就知道他這人自私了?”
“這個,呵呵,這幾天我在揣摩人性!”聲音顯的有些尷尬。
孫冥只覺心裡異常苦澀,一個智能電腦在跟你說揣摩人性,可想這畫面該有多麼怪異。不過這事他也管不了,孫冥只好配合地道:“人性可是一門相當高深的學問啊,自有人類以來這門課題就在研究當中,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取得突破性進展。嗯,順便問一句,你有名字嗎?”
“北•卡比拉,你可以叫我小北!”小北感覺很是興奮,全然接收孫冥客套的一翻說詞,開心地道:“總有一天我會揣摩成功的!”
“那我在這裡先恭喜了!”孫冥心裡真是充斥着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小北終究還是孩子脾氣,開心地謙虛道:“嘻嘻,我倆是朋友嘛,你別客套了!”
朋友?雖然不想欺騙一顆幼小的心靈,但孫冥臉上還是洋溢着燦爛的微笑,“對,我們是朋友了!……嗯,不過朋友間必需互相幫助,你看……早上的問題你給回答了吧,我的腎功能究竟可以持續有用多久?”對孫冥來說這可是個大問題。
“哦,那個啊!”小北淡淡地道:“只有昨晚一次而已!”
“什麼?就只有一次?”孫冥只覺自己整個心都要飛出來,心情更是沉到谷底。以前沒有希望到好,如今有點希望了,卻……
過了許久,小北忽然似有所悟地道:“哦,原來希望破滅的感覺是這樣的!”接着又道:“不過我可以做一次大手術,讓你的腎臟完全恢復生機!”
聽罷,孫冥差點崩潰,要是小北有手的話,孫冥現在一定是拉着他的手臂大吼,“你可不能騙我,我們是朋友,我們可是朋友啊!”
小北竊笑道:“放心啦,這事我有七成把握,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我能有九成!”說完,又小聲嘀咕道:“人類真可怕,希望復然的能量竟有這麼強烈,剛纔一下,血壓差點把腦血管衝破!”
心情逐漸平復後,孫冥才發覺自己剛纔被他當猴耍了,小北根本是在觀查他的反應。不過即然他能讓腎臟恢復生機,天大的事都原諒了。於是孫冥堆着老臉笑道:“我要怎樣配合你,放心說,無論做什麼我都會努力配合!”
小北沉默了一會,道:“在做這事之前我也要你幫我一個忙!”
呃?孫冥納悶地想,一個智能程序要他幫什麼忙。納悶歸納悶,孫冥的頭還是點的跟小雞啄米般。
小北這才放心地道:“我幫你恢復腎臟生機,甚至幫助你調節整個新陳代謝系統,讓你恢復年青。不過成功之後,你必需讓心心做你的女朋友!”
孫冥又呆住了,還老還童……?讓心心做自己的女朋友……?他發現越來越搞不懂這個智能程序在想些什麼了。
“怎麼,不答應嗎?”
孫冥打了個哆嗦,趕緊應道:“開什麼玩笑,這種好事我會不答應,不用你說我也會把她追到手!不過……”緩了緩,問道:“你能解釋下原因嗎?”
小北不加思索地道:“沒什麼原因,我只是討厭唐超!”
孫冥還是有聽沒懂,難不成只因爲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就讓小北對唐超產生如此大的反感?不過孫冥懶的去深想,反正那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協議已定,小北這才緩緩說了起來。時間悄然流逝,連午飯的時間都錯過了。一翻漫長而又深奧的講解,直聽的孫冥這個曾經的腦科醫師滿頭霧水,什麼生長素、幹細胞克隆技術,完全不知其所云。不過他到是把小北最後總結的幾點弄明白了,小心奕奕地道:“你是說整個流程分三個步驟,第一步是改良我體內的內臟器官,然後第二步改變表皮血液系統,最後再是激催生出腦部的生長素。也就是體內,體外,腦部這三步?”
“不錯,特別是第三步最爲關健,人的血液裡蘊藏着巨大能量,而人體內的毛細血管更加複雜,但控制這一切的還是腦部神經……”
孫冥一看他又要說個沒完,趕忙阻止道:“你直接說我該怎麼配合你吧!剩下的你來就行了,我們是朋友,我相信你!”此時此刻,孫冥很自然以朋友這個大名義爲自己的安全多做一份保險。
這招用到小北身上超有效,小北明顯的激動了許久,爲什麼孫冥知道他在激動,看一眼周圍毫無規則唰唰閃亮的信號燈就全明白了。第一次交朋友,就像大多數人的初戀一般,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讓小北平復了許久方纔能發出聲音。
“昨天只是見你意識裡有那方面衝動,腎臟卻不爭氣,然後我便推波助瀾了一把。可現在我必需找到根源,所以,在找到根源之前,你必需經常保持昨晚的那種狀態!”
“讓我看《金瓶梅》嗎?”孫冥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不管看什麼,只要你能長時間保持那股衝動的狀態便成了!”
孫冥失笑道:“那還是得看《金瓶梅》嘛!……只這一條嗎?”
“是的,你只要保持體內有那股衝動,剩下的就交給我了!”聲音很是篤定。
孫冥感覺不知不覺中,小北在逐漸長大。不過一想到以後的美好生活,孫冥立刻便把這些拋之腦後,捉緊時間對着顯示器猛看起來。但卻因爲思想不夠專注,書裡的紅袖溫柔他看在眼裡卻始終到不了心裡。
深吸幾口氣,孫冥拼命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當心境沉靜到湖水般井瀾不波時,孫冥第一次用盡全力地去欣賞一本**書。畢竟,他可是首位發現看黃書能有如此深遠意義的人。
或許是上天可憐他的勤奮努力、心無旁鶩,不知不覺中,孫冥跨下悄然撐起一座小小帳蓬。初始聚精會神的孫冥並沒發覺,直到感覺下面有點麻癢用手去掏弄時,才一手驚醒賞書人。
“天,奇蹟真的出現了!”雖然隨着孫冥的回神,下面逐漸恢復平靜,但孫冥的內心裡卻是翻江倒海,**迭起。
這時,小北說道:“快要找到根源了,再多試幾次,我有十足成功的信心!”
如今孫冥早聽不清小北在說什麼,兩眼直直地盯着正前方的顯示器,心裡不斷翻涌着一個聲音:《金瓶梅》真不虧爲傳世鉅著啊!又想到以後這種方法流傳了出去,全世界的人都將獲得益處。不對,這根本就是對物種進化的突破,以後的人們或許就脫離了生老病死的桎梏。想到這,孫冥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扯着破鑼嗓子吼了起來:“老天,以後誰要再說我看黃色書刊是爲老不尊,我一定去聯邦法院告他防礙世界進步。操,這理由真他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