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當中突然閃現出一抹黑色的陰影,無聲無息之間,這道陰影隨後就緩緩的飄落到了月光映照着的窄巷中,小巷左邊是胡亂生長的低矮的荊棘叢,右邊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高高的樹籬,看起來算是個僻靜的地方。
這是個穿着黑斗篷的男人。
他將魔杖塞進了斗篷裡,用他猩紅色的眼睛環視了一圈,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與回憶,然後男人很快選定了一個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他的周圍似乎包裹着一團黑霧,再加上斗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例行檢查,魔法部辦公,把斗篷卸下,謝謝合作。”小巷盡頭不遠處的兩個身着黑袍的巫師發現了他,徑直朝男人走了過來,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詢問道。,
這裡下了麻瓜驅逐咒,在附近遊蕩的,總不可能是普通的麻瓜。
“呵,還有這麼多巡邏的,傲羅現在已經氾濫到這個地步了嗎?”
“當然,標準也下降了不少。”
斗篷下的人嗤笑了一聲,並沒有理會二人的質詢,然後在原地陡然化作一道煙霧,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噢,肖恩,我們剛纔過來準備幹什麼來着?”其中一個略微高大的男子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迷惑的說。
“誰知道呢?”名爲肖恩的男子也有些迷茫,他瞅了瞅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該死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他搖了搖頭,抱怨了一聲,就準備動身回到原來巡邏的位置了。
兩位傲羅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們剛纔質問的是,這個世紀最恐怖的黑巫師。
伏地魔在混淆了兩個傲羅的認知以後,很快離開了。
他現在在一條寬寬的汽車道上慢慢行走着,高高的樹籬也跟着拐了個彎,向遠處延伸,兩扇氣派非凡的鍛鐵大門擋住了他的去路,不過他恍若沒有看見這個阻礙一般,仍舊自顧自的走着。
這黑色的鍛鐵在男人經過的瞬間似乎瞬間消失了,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扭曲感。
“我那也許並不那麼忠誠的僕人,看上去這些年過得還很滋潤?”伏地魔喃喃的低語着,打量起眼前的一切。
一隻白孔雀,在不遠處樹籬頂上儀態萬方地走着。
筆直的車道盡頭,一幢非常體面的宅邸赫然出現在黑暗中,底層窗戶的菱形玻璃射出閃亮的燈光。在樹籬後面黑黢黢的花園裡,什麼地方有個噴泉在噴水
夜幕下的馬爾福莊園是如此的靜謐,安詳。
“納西莎,你要相信,德拉科會沒事的,他甚至從鄧布利多的手下逃走了,不是嗎?”宅邸內,盧修斯在餐桌的一頭安慰的說。
餐桌旁的納西莎只是看着眼前的飯菜發着呆,似乎一點也沒有胃口,神情恍惚。
“我倒寧願他被抓住了,那樣也許我還放心一些,現在的阿茲卡班也沒攝魂怪了,對嗎?”納西莎憂鬱的說.
“德拉科他要是和傲羅決鬥的過程當中出了點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那羣瘋子而是什麼魔法都會用的。”納西莎接着說,她的心都要碎了。她的孩子在外面顛沛流離,不知所蹤。
“別擔心…”盧修斯還想繼續安慰,卻突然覺得手臂傳來一陣強烈的灼熱感,蒼白的臉上,表情變得有些驚恐。
“盧修斯,我的僕人,很意外對嗎?”陰寒入骨的聲音從二人的前方傳來,一個男人驀然出現在了他們兩人對面的椅子旁邊,脫下了斗篷,露出他光溜溜的腦袋,還有不健康蒼白至極的臉色。
“主人!”盧修斯顫抖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給壓住了,釘死在了椅子上。
納西莎這時候也意識到了,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他們夫妻面前的男人是誰了。
“主人,請你救救德拉科!”納西莎哀求着說,她現在找到了可能的“救命稻草。”
“你的好兒子,似乎背叛了我?”伏地魔這時候纔有一種慢悠悠的語氣說道,恍然未覺納西莎的喊聲。
“不,沒有,主人,請聽我的解釋”盧修斯極力爭辯着。
“那鄧布利多爲什麼會找到我復活的地點?他是瞎逛逛到那裡的嗎?甚至說還特意幻影移形?也許你想對我說,他就是想找個上廁所的地方?”
“我的兒子和丈夫爲了你,現在逃的逃,停職的停職,你爲什麼還懷疑他們?”納西莎聽見了伏地魔的話,似乎瘋魔了一般的,對着眼前的男人咆哮着,幾乎忘記她面對的是怎樣可怕的巫師了。
“哦,有趣。”伏地魔的那狹長的眼睛微眯了一下,露出了一抹不知含義的笑容。
他那一雙閃閃發亮的紅眼睛與盧修斯夫婦對視起來。
盧修斯夫婦兩人的眼神開始陷入恍惚。
“天哪,德拉科!”女人刺耳高亢的叫喊聲讓伏地魔眉頭一皺,修長蒼白的手指下意識的捏緊,這是納西莎在霍格沃茨禮堂的記憶。
之後女人的記憶似乎就中斷了,然後在一片白茫茫的佈景當中醒來,應該是在醫院。
“沒意義的情報。”伏地魔冷笑了一下。
“無稽之談!”黑魔王那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睛轉動起來,現在開始搜尋着盧修斯的記憶,相比起納西莎記憶的蒼白無力,他的記憶就要豐富得多了。
“吐真劑?”伏地魔慢慢閱讀這盧修斯的記憶,那本就蒼白的臉上恍若覆上了一層寒霜,他的本應該完美無缺的復活就栽在了這微不足道的藥劑上?
“噠噠。”男人的手指開始在桌面上敲擊了起來,這就像是一個取消魔法的標誌性動作。
盧修斯夫婦被施展的魔法被解除了,他們不約而同的搖了搖腦袋,讓自己從昏昏沉沉的狀態當中掙脫。
伏地魔陷入了沉思,顯然他看到了很多他之前並不知道的東西。
“我許諾,他在迴歸之後,我會給予他無上的榮耀,作爲他忠誠的獎賞。”他端詳起自己修長的,宛若蜘蛛的手指,用滲人的語氣說道,算是爲這對夫婦給了一點安慰。
“可是,德拉科他…”納西莎還想說些什麼,又被伏地魔的嗤笑給打斷了。
“他能從鄧布利多的手下逃走,還會怕那一兩個小嘍囉嗎?”男人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而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們。”他的蛇臉上,表露出一種猙獰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