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老婆的來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做縮頭烏龜。什麼頭都可以縮,但若是這次拉稀擺帶做了王八,那以後就不用做人了。長安城的吐沫星子都能將自己淹死。
不把這位東胡使者打出綠屎來,就算你沒吃過韭菜。那個狗屁東胡王,居然敢打自己老婆的主意。幹掉一定要幹掉。
雲嘯騎着馬跑得像是一隻中了箭的兔子,身後跟着兩百餘名身強力壯的肌肉男。一羣人煙塵滾滾的殺進了長安城,城門的禁軍剛剛開口詢問便被雲嘯一鞭子抽到一邊。陀螺似的滿地打滾。
一羣人怒馬揚鞭的來到了鴻臚寺,卻發現這裡居然是羽林侍衛在守衛。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該死的竇嬰。
“臨潼侯,陛下有旨命本侯在這裡護衛東胡使節。還請臨潼侯莫要生事,否則莫怪老夫不客氣。”
竇嬰一擺手,羽林侍衛頓時弓上弦劍出鞘,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雲家親兵的驍勇名動長安,現在即便是羽林侍衛也不敢對這些殺才大意。若是被這侯爺一怒之下,將東胡的使節幹掉。那劉啓會瘋。
雲嘯見對面的羽林足足有數百人,心下暗恨。這劉啓太他孃的重視東胡人了吧,居然派了數百羽林保護他們的使節。更可恨的是竇嬰那張得意的臉,真想過去抽他兩個嘴巴。
雲嘯與南宮的事情,雖然說沒有鬧得人盡皆知。但在貴族的圈子裡已經不是秘密,竇嬰就憋着壞等着東胡使節的到來。看雲嘯笑話的機會不多,若是真被這個東胡使節將南宮公主帶走。那樂子可就大了,聽說臨潼侯一向長情,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反正鬧騰的越大越好,這一次竇嬰打定主意。當一個觀衆就好。絕對不下場參與。奧運精神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雲嘯的樂子,只要想想半夜都能笑醒。
“走。”雲嘯咬了咬牙。畢竟這傢伙不是匈奴的使節。達不到上次毆打晉三的效果,畢竟這裡說得算的是劉啓。
雲嘯打馬來到了未央宮前。千度好像算準了一般已經等在了宮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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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旨,臨潼侯承明殿覲見。”
千度不急不緩的說着,雲嘯分明的看見了他嘴角的一絲壞笑。
看來滿長安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話,這件事情應付不過去。那自己以後就不要混了,雲嘯憋着氣跟隨着千度進了承明殿。
外面已是深秋,天氣慢慢的轉冷。可是承明殿裡卻好像永遠是春天,雲嘯很懷疑劉啓是不是有溫度計一類的東西。好像這承明殿好像是永遠是恆溫一般。
如同自靈武回來那次一樣,承明殿裡除了劉啓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呃……不對。還有一個陰測測的千度在一旁。眼睛裡發出熾熱的光,好像鬼一樣的看着雲嘯。
“你小子躲進臨潼不出來了,見你臨潼侯一面不容易啊。”
劉啓揶揄的道。不知爲什麼,劉啓很喜歡看雲嘯吃癟的樣子。這小子拐了自己的女兒,便躲到封地不見人。若不是因爲南宮的事情,恐怕這小子打算一輩子都不出來。
雲嘯無言以對,面對這位無冕老丈人,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這老傢伙現在對自己怨念太深,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要說話,說得多錯的多。聽說劉啓最近喜怒無常。現在自己混到這個位子砍頭倒是不至於。不過被打一頓還是有可能的,看看千度的表情。這老小子想揍自己看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朕答應東胡王的婚事也在你和南宮之前,朕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南宮嫁去東胡是不可阻擋的。朕還說過讓你去做那個送婚使。朕令出必行,千度將聖旨給臨潼侯。你可以退下了。”
“陛下……”
“退下。”
劉啓的聲音充滿了威嚴,雲嘯還要說話。一股大力襲來,雲嘯已經被掐着脖子拎出了承明殿。
“雲侯得罪。陛下旨意不敢不從,老奴勸你不要惹惱了陛下。否則禍福難料,還請珍重。”千度對着雲嘯一拱手塞了一卷聖旨,便飄然而去不帶走一絲雲彩。
雲嘯傻愣愣的站在承明殿口半天沒緩過勁來,這他孃的劉啓太他孃的老辣。一句話不讓自己說,扔給雲嘯一卷聖旨讓雲嘯將自己的老婆送去給東胡王。然後就將自己轟了出來。自己這是有冤無處述。
雲家在長安的侯府裡,家將們聚集一堂。殺才們一個個目露兇光。摩拳擦掌就一副造反的模樣。
主辱臣死這句話現在說的就是他們,雲嘯的老婆若真是被強行嫁給東胡王。那麼別說雲嘯沒得混。家將們也再擡不起頭來。現在這幫傢伙嗷嗷叫着,要殺奔鴻臚寺將那個狗孃養的東胡使節幹掉。
“侯爺,我倒是覺得這送婚使讓您來當大有文章。
現在長安的權貴沒人不知道您與南宮公主的關係,事實上南宮公主就是嫁了您爲妾。陛下與太后、皇后,也是持默許的態度。可是陛下卻偏偏讓您做這個送婚使,是不是暗示您在送婚的途中可以將……”
蒼虎說道這裡,擡着頭盯着雲嘯看。
“你是說將公主換掉,弄一個假公主去東胡。這倒是可行,侯爺我三哥說的有道理。陛下既然默許了您與公主的事情,又非讓您做這個送婚使。一定是暗示您將公主換掉。”
蒼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出言贊同蒼虎的話。
“東胡是大族,原本是一個鬆散的部落聯盟。因在匈奴以東所以稱之爲東胡。不過,南宮公主要嫁的這個東胡王,卻是早在百年前便已經遷到了西域。乃是東胡族的旁支,聽說在西域勢力十分的廣大。而且他們也是遊牧民族,還能騎善射。即便是匈奴人也對他們頭疼不已。
陛下籠絡東胡王這可以理解,可是爲什麼要非要派侯爺親自去東胡走一趟呢?這裡面好像有很多令人費解的東西。侯爺,陛下的聖旨您好好的看看。是不是這裡面還有別的意思。”
戴宇的發言總是與衆不同。
雲嘯這纔想起,還真沒看過千度塞給自己的那道詔書。連忙從袖子裡取出來,打開仔細的閱讀起來。
果然,前段說的是任命雲嘯爲送婚使。可是展着展着,旨意裡面居然夾了一張字條。看樣子好像是劉啓的親筆,雲嘯趕忙仔細的觀看。
未央宮,怡心齋。
王娡正在給劉啓洗腳,這些本應是宮人們做的事情。王娡總是不假她手親力親爲,即便是做了皇后也是一樣。或許也也是後宮美人如此之多,王娡卻始終榮寵不衰的原因所在。
王娡觀察着劉啓的表情,思度着如何問起關於南宮的話題。見劉啓的表情還算和善,便大着膽子問道:“陛下,您真的要將南宮送到東胡去?東胡那麼遠,恐怕以後再難相見。那孩子與雲侯情投意合,聽說南宮搬去雲家雲侯便將家事交予她打理,前幾日內府對賬管事回我說是南宮親自來的。
看起來雲侯是真喜歡咱家南宮,不然雲家的產業這麼大怎會交給一個沒有過門的女人。陛下,臣妾看這婚事……日後陛下與臣妾想南宮了也能見着一面不是。”
王娡一邊給劉啓洗腳,一邊探聽着劉啓的口風。南宮已經派人捎話來,說是寧死不嫁去東胡,若是劉啓硬逼便死在劉啓的面前。王娡心疼閨女,試想探聽一下劉啓的口風,看看皇帝對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想的。
“哦,南宮接手了雲家的家事。那豈不是無冕的大婦,這丫頭跟內府對賬有沒有多算點,雲嘯這小子一聲不吭便拐走了人,他雲家富可敵國連點彩禮都不知道往宮裡送。不能便宜了這小子,你明天讓南宮將自己的彩禮送來,白養這麼大。”
劉啓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撿了一粒杏仁吃了,嚼得咯嘣咯嘣的。
“哪有,當家做主婦的就是要一個公字。哪裡有才拿了權力,就倒貼孃家的。那讓雲家怎麼看咱們皇家,以後公主誰還敢娶。”
“咱皇家的公主那不叫娶,那叫尚。他雲嘯不要,大把的青年俊纔等着娶我劉啓的女兒。堂堂的大漢公主還有嫁不出去的。
哎……女生外嚮,這老話兒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丫頭就是給人家養的,你看看這未央宮裡養了十幾年。懷裡抱着的娃娃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這翅膀剛剛硬了說走就走,連點彩禮朕都沒撈到。現在掌了雲家的權,也不知道貼補一下孃家。這樣的閨女,遠遠的打發了也好。”
王娡看了一眼劉啓,見他面帶笑容不像是發怒的樣子。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看起來丈夫不會將女兒遠遠的打發了。剛纔說的不過是玩笑話。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最近變天老太太身子不舒服,你最近多去看看。呃……明天讓田蚡來一趟,朕有差事要他去辦。”
“諾”
王娡不知劉啓葫蘆裡賣的上面藥,爲什麼又突然的要見田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