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馬超跟關中聯軍決裂之後,那日子可不好過的,接連被夏侯淵擊敗不說,損兵折將更是常有的事,若非這西涼地界上馬家經營日久,說不定馬超早就被夏侯淵給解決了呢……
然而就算是再深厚的根基又能怎樣,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話雖然說的沒錯,可卻也要看一看龍是什麼龍,蛇是什麼蛇啊。
關中聯軍都不是人家曹老闆的對手,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給拆的分崩離析死傷殆盡,也就剩下馬超韓遂兩人手頭還有點兵力,其餘幾個已經完全成爲了有名無實的諸侯。
但就算是幾分兵力又如何,馬超不還是搞不定夏侯淵嗎,雖然沒有沒徹底的消滅,但在最危險的那時候,說實話距離被消滅也差不了多少了……
要不是張魯爲了大局考慮,想着脣亡齒寒的道理,不能讓曹操那麼輕易的奪下涼州,更是爲自己謀取益州爭取時間,這纔派遣楊昂率部北上西涼來幫襯馬超,否則此時馬超可能早就被幹掉了,運氣好也只不過是跟原本的歷史軌跡一樣,狼狽的逃竄到漢中地界上,然後從一個諸侯成爲他人的階下之囚。
不過也正是因爲張魯明辨是非知曉輕重,這纔給了馬超反擊的底氣,也順理成章的讓馬超能夠重新跟夏侯淵掰一掰手腕。
最後事實證明,張魯的眼光判斷沒錯,馬超這位神威天將軍也完全沒有辜負張魯的厚望。
當夏侯淵的經歷集中在武威郡等地的時候,馬超趁勢突然襲擊,從長安周邊轉道直冀城。
在強攻不克的情況下毅然決然的選擇圍城,哪怕是知道夏侯淵的援兵正在飛速往冀城方向趕來,但馬超也並沒有半分放棄的意思,反而還加大了圍城的力度,跟攻城的強度。
而在打又打不過,突圍又無望,乃至派出去傳信求援的人也是了無音信的情況下,守城的涼州刺史韋康終於在彈盡糧絕之下開城獻降。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馬超加緊進攻的原因,外界的壓力逼迫,再加上毫無希望的前路,如此纔是促使韋康準備投降的真正原因……
一切都本來是按照最好的結果在進行着,冀城打下了,那麼隴上諸郡自然是唾手可得,只不過問題偏偏出現在了這一刻。
投降的敵將,哪怕不能真心實意的任用,卻也得好吃好喝的供着,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心生降意,更不會激起其他地方的頑抗之心……
可一向通宵分寸的馬超在這次卻突然開始亂來,直接讓張魯派過來支援他的大將楊昂將韋康給宰了,而且是毫不猶豫一刀結果。
這等事情已經發生,那對冀城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自是不必多說,光從韋康那些舊部火冒三丈的眼神當中,就能完全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只是人死畢竟不能復生,馬超也不知韋康的死到底是咎由自取還是另有陰謀,反正他當初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查出來,只不過現在隨着隴上的安穩才逐漸浮現出水面而已。
可浮出來的終究只是少數,馬超想要徹底探明此事也是不易,畢竟當利益關係已經達到了無法分割的地步,那麼就自然而然的真正需要明辨是非的人了……
涼州冀城太守府上,自從馬超佔了這冀城後,此處府邸就成了馬超的私宅。
相對而言,馬超也並不是那種喜好奢華之人,可能貪圖也許杯中之物,但卻並不會在居家之所上有什麼特殊的要求。
就算這是太守府又怎樣,馬超一樣住的很是習慣,完全沒有再另行破費強建什麼徵西將軍府的意思……
府內庭院,原本是冀城太守賞花之處,可自從馬超來了之後便開始大肆整改,將那些個花花草草全都扔了出去,只留下空曠的地方和一處屋庭作爲平時議事之所。
只不過這往日議事的地方卻也漸漸失去了它本來的用途,逐漸變成了馬超飲酒作樂與部下們開懷暢飲的場所……
今日照例,馬超宴請冀城內大大小小的軍官,不論是他原本的手下,還是冀城投降之後原涼州刺史韋康的部將,都在其邀請之列。
當然了,這等場面自然也少不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那便是來自漢中張魯的特殊,當初爲馬超帶來萬餘援軍的楊昂……
“孟起老弟,你這府上美酒到是越發的香醇了,也不知是從何處尋來的?爲兄在漢中之地雖然也經常有涼州美酒入喉,可還卻是頭一次喝到今日這等上品啊!”
藉着微醺的醉意,比馬超癡長几分的楊昂在言語上佔了些許的便宜。
這要是在平時,一樣高傲的馬超可不會認楊昂這等弱雞是自己的兄長,更不可能被其稱呼爲老弟了,真要是那麼叫了說不定楊昂立即就得丟了半條命。
但這不正是因爲酒宴之上約束禮儀少了幾分,馬超本身又有幾分胡人血統,在這方面也是少了幾分在意。
但最重要的是,楊昂的身份,他可是漢中張魯的特使,爲馬超帶來了萬餘的援軍。
只要這身份一日補出,馬超在顏面上或多或少就得照顧楊昂幾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誰讓人家是金主,人家是在他後面給予大力支持的人呢。
可以說,當初要不是張魯在最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沒有放棄馬超,現在他們哪裡還有資格在這冀城內飲酒作樂開懷暢飲啊。
甭管這其中有多少原因是來自於張魯基於自身情況的考慮,但事實就是事實沒有辦法更改……
“兄臺喜歡,那便多飲幾盞,此酒可是商旅從西域諸國帶過來的,某家今日也是第一次品之,的確是有幾分香醇渾厚的滋味,得兄臺一聲上品也是不爲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