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莉婭老實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邊這個“賤”男人出手太快了,已經連續放到了六個人。再這樣下去,恐怕這間屋子,都會擁擠。她挪動着腳步,不小心踩到了橫在地板上的屍體。她很慶幸,那個賤、人沒有對自己出手。可能是自己長的太漂亮了,蘇莉婭摸了下自己的臉龐想着。嗯,一定是這樣的,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算了,不說她了...
接二連三毫無聲響的,屋內的保鏢少了四個,伊萬科夫再也無法淡定,這是有人搞鬼。他指着自己剩餘的人手,畫着圈指着樓上:“全部給我上去,把人給我提下來。”
胡椒很忙,都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細節。保鏢像蒼蠅一樣一波波的襲來,他很認真的重複着。對,是重複着,這幾個人裡,剛開始第一撥和第二撥都是先伸頭,接着在黑暗裡瞎摸,然後就摸到了胡椒,摸到了驚喜...
第三撥和第四撥有點技術含量。他們提着刀開着手電筒大模大樣的先進來,分兩個方向快速掃視一圈,過程中,被胡椒捶倒。錘的方式很精準,他先用刀子插進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的左眼,拔出,同時矮身半蹲,快速滑到第二個人身下,持刀的手臂斜向上遞出45度,由對方的最下方脊椎和肋骨之間刺入,轉動手腕。這樣被刺的對方會瞬間失去抵抗力,左邊往上是腎臟,脾臟和胃,主要器官;右側往上是腎臟,膽囊,肝臟,主要器官。
因爲傳導神經系統網絡、效應系統動脈、效應器官突然被鋒利的金屬物刺入並迅速切斷分離,傳導神經網絡的中樞神經會瞬間失去對他們的控制反饋,大腦突然出現宕機,心臟也會不自然的收縮從而失血,血壓急速下降。由此,被傷者會瞬間失去戰鬥力,而且發不出聲音,這是胡椒選擇這種進攻方式的主要原因。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不想開槍。
做完這些,胡椒從窗口跳出...他側着身子,單手抓住繩索,掛在了窗邊。蘇莉婭緊緊跟着,生怕這個賤-人跑掉...
房間又來了四人,他們分成四個方向,謹慎地巡視...有兩個人往窗戶這裡走來,他們又是一左一右分別看向兩邊,唯獨不看眼皮子最下邊。胡椒持刀的手臂再次遞出,從口中進入,磨着令人倒牙的聲音,刀尖從後腦探出,攪動...接着腳尖用力抵着牆壁,借力彈起,撲向另一個人。被撲殺的人身體仰躺在房間內,驚動了房間的另外兩人,他們快速的拔出GSh-18手-槍-速射。胡椒反轉着撲殺的屍體作爲掩護,默默數着已擊發的子彈數量...
兩聲清脆的金屬撞針聲響起時,胡椒動了。他屈身仰躺,雙腳用力蹬着身前的屍體向前拋起,同時快速滾動向一邊。一個人避無可避被砸了正着,另一人雙腿被胡椒棲身絞鎖纏繞摔倒,他往絆倒的人胸口連戳了三刀後再借力,蹬着雙腿撲殺被屍體壓倒的最後一個人...
蘇莉婭爬上窗臺,露出半個腦袋,蹬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是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忍不住爲他鼓掌喝彩。鬆開手,還沒來的及拍響,就聽見一聲驚呼...
胡椒扭過頭愣了一下,他突然感覺很舒暢,渾身舒暢...
... ...
寬大奢華的餐廳裡只剩伊萬科夫和家主,那個配合着“彈鋼琴”的老頭。他們瞪着不敢置信的牛眼,盯着坐在他們中間吃烤鹿肉的“蒙古佬”和對面的一個非常漂亮的紅髮美女。這兩個人吃飯的樣子,真是慘不忍睹,伊萬科夫都皺起了眉頭。一點素質都沒有,不請自來,毫無禮儀...
最可氣的是,他們一邊吃一邊評價,還不時的問家主。但是回答的一直是蘇麗雅。
“醬油呢?”胡椒問。
“不要加醬油,會影響口感,親愛的!”蘇麗雅提醒。
“鹽呢?”胡椒又問。
“這個口味很合適呀,我覺得就像專門招待我一樣...”蘇麗雅讚美。
“怎麼沒有辣椒?”胡椒不滿。
“哦,天吶,你見過誰吃烤鹿肉還加辣椒的?!”蘇麗雅驚訝。
“他孃的,這什麼東西這麼甜?”胡椒生氣。
“親愛的!那是精糖!少放點!”蘇麗雅解釋。
“這酒跟尿一樣,太難下嚥!”胡椒吐掉口中的伏特加,罵道。
“哈哈哈...我太愛你了寶貝!說的好像你喝過一樣!哈哈哈...”蘇麗雅笑的花枝亂顫。
“我受夠了!”胡椒左手掂着餐刀,沒事找事,坐在左邊的伊萬科夫毫無徵兆地又捱了一刀。而胡椒又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扭頭對着右邊的家主輕聲說道:
“請幫我找胡椒瓶子?麻煩你了,你他嗎的!
“...”家主真想揍他,非常想。可他不敢,因爲跟這個惡魔動手的都躺在了地上。
伊萬科夫捂着傷口疼的咧嘴,右腋下夾着一顆拔掉了保險的蘇制、式步兵防-御-型-手-雷。他渾身都在輕顫,額頭冒出了一片水漬,在眉頭的皺紋裡匯聚,滑落。他在想,這種手段好像在哪用過...在哪呢?
伊萬科夫感覺胃疼!不!渾身都疼,這個邪惡的紅髮女人,不知道給他打一針什麼東西...
“這不是胡椒!”胡椒看也不看,反手扔掉,佐料瓶子在桌子打着轉,接着伊萬科夫左腿又讓插了一刀...
“胡椒在這...”他微笑小聲提醒着。
家主哭了,真哭了,連着鼻涕一起。他從來沒見過這種人,太無恥了,這明明是胡椒調味瓶,非說不是,還說自己纔是!而且還不斷地傷害着自己的老朋友,哦,我親愛的朋友...
“放我走吧,我都是被他們脅迫的...他們是搞情報工作的...我一個正經商人...是被逼的啊...”這老頭太可憐了,說了他最想說的話。
伊萬科夫蹬着他,額頭青筋暴露...
“喔!賤-人,你該問他話了!”蘇莉婭看了一眼伊萬科夫,對着胡椒認真說道。
“...”
“對了,Madam!你喜歡什麼舞步?”胡椒忙完,問蘇莉雅。
“嗯?你要邀請我跳舞嗎?太棒了,親愛的賤-人!”蘇莉婭眼睛明亮,很高興的問道,不過聽到後面的Madam,蘇莉婭咬牙切齒:
“我想再重申一遍,最後一次!如果...你要是再敢叫我女士,我會殺了你的!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我根本就沒打算邀請你...”胡椒轉身,拎着家主仍在樓梯口柔聲道:“我勸你最好坐這裡...不要亂動!請你,認真的看着,你他-媽的!”說完他就去撥弄着一架牆角的老式黑膠唱片機,取下牆上掛着的黑膠唱片,也沒看名字直接放上卡座,拽着伸縮唱臂,把上面的唱頭對準唱片,接觸,聲音傳出...
“我抗議!你把幾首名曲連續的聽下去,我認爲這是一種褻瀆!是一種巨大的奢侈!”蘇莉婭氣呼呼地指着跳舞的胡椒,大聲喝道。
“而且,你跳的那根本就不是舞蹈...那就是條該死的毛毛蟲掉在了水裡,在那瀕死掙扎!天吶,我從來沒見過哪個人能把腰肢扭動的看上去這麼痛苦!”蘇莉婭捂着額頭,痛苦的嘲諷着。
“這是我的事...我答應過他的。”胡椒沉浸在自己營造的氛圍中。
“誰?”蘇莉雅翻看着文件問道。
“他!”胡椒指着伊萬科夫。
“什麼時候?你們見過?”蘇莉雅放下文件,轉身。
“不,我在心裡說的!”胡椒認真回答。
“哈哈哈...你這個混蛋!”蘇莉婭笑道。
家主老頭,早就受不這兩人的心理折磨,心臟病發。
伊萬科夫渾身都是血洞,也即將死去。他蹬着雙眼,抖動着嘴脣不甘心,‘這兩該死的,什麼都不問,就在那時不時的來一下子,你他孃的倒是問幾個問題呀,沒準老子就說了呢?誰說搞情報的都是硬骨頭?如果有可能,能不能說一下,哪裡得罪你們了?不知道哪裡招來的這對狗-男女!天殺的煞星!’這時,藥效已過,他都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
“親愛的,其實每一首曲子呢,都有它背後感人的故事,有的淒涼,有的悲傷,有的苦澀,有的是創作者的生活經歷和感悟...你要學會去感受,去聆聽...”蘇莉婭起身,溫馨解釋。
“不是在聆聽嗎?”胡椒疑惑道。
“你要用這裡去聽...”蘇莉婭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用心去聆聽,去感受,你懂嗎?”
說完她走到胡椒身前,靜立,閉上了眼睛,隨着旋律緩慢舞動:
“像這樣...你看到了嗎...”
她跳的很認真,她的舞步很輕快,跳的也很高興,很投入...
一曲終了,她對着胡椒站立的位置優雅地點頭彎腰,輕輕揮動着手臂,擡頭微笑,睜開眼睛,沒了那人的身影...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混蛋!”蘇莉婭憤怒,她憤怒於某人根本就不懂得欣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