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打算這麼棄我而去了?”一襲玫瑰紅衫上綻放着似錦繁花,烏黑的長髮一瀉而
下,在濃密黑長的頭髮末端隨意繫着一根與紅衫顏色一致的髮帶,自然搭落肩頭。光潔
如玉石的手腕上繞着一隻淺棕色的鐲子,與腰間斜墜的同色笛子相應成趣。散漫之中帶
着幾分清雅與不羈,只見他低着頭垂着眼瞼,散落額前稍短几分的黑髮擋住了我的視線,只見
他懷裡的肥狐狸有氣無力趴在他的臂上,蓬鬆的大尾巴慢慢的左右搖擺,兩隻眼睛忽閃
忽閃的似要流淚一般博我同情,狗腿至極的肥狐狸!
“爺先回都城辦要緊的事情,就住在聽風客棧”說着使力勒起繮繩,
“要走就帶上我。”妖孽一躍擋在白馬前,仰起他那眼淚兩條鼻涕也兩條的臉頰。
“你哈哈哈哈哈”坐在馬上的我肆無忌怛的大笑起來,如同觸上了帶電的天
線,就差被電的外焦裡嫩七竅冒煙了。
猝不及防,那妖孽已經跳上了我的馬背,前胸緊貼在我後背上,夾在中間差點背過氣
去的肥狐狸使勁抓着我的衣領喘氣,本要驅妖孽下馬,卻感覺一陣源源不斷的暖流正朝
我涌過來,本是被那溼粘的衣服弄得冰冷難受的身子此刻卻是格外的溫暖舒服,不多一
時,我的衣服竟乾的差不多了,妖孽見我不再有推他下馬的意思,雙手便從我後腰繞過,
取走我手中的繮繩。
“駕~~~~”一聲馬兒長嘶,打破了黃昏時分的悠然靜謐,那未西下的夕陽也嚇得急忙
躲到大山後,露出一點點頭偷瞄着那馬背上漸行漸遠的一抹玫瑰紅。
“妖孽,你認得路麼?”被身後灼熱的溫度融的快睜不開眼睛的我迷糊道。經過這一
路的顛簸和驚嚇,體力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爺,喊我千面可好?”耳邊柔若琴瑟吟呢輕若捲雲薄風的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襲擊
着我的耳朵,暖熱的呼吸一遍一遍的揉擦着我的耳垂。
“妖孽,你再這般不要臉爺就踹你下馬了。”
“是爺,千面不敢了。”聽得他咬牙切齒的悶聲回答,爺心裡怎麼就這
麼暢快囁?
“爺爺咱們已經到都城了,現在去哪?”
被妖孽推醒,我頓時瞪圓眼睛,看看天空已經抹上一層深藍輕紗,稀疏的星點綴其上
,一彎皎月閃着柔亮的光輝,古代的夜色原本是這樣的恬靜唯美。
“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太子府邸”
“可是千面好餓,不如先去吃飯,待晚些再去如何?”本鑽到我衣襟裡熟睡熱乎乎的
毛團突的睜開眼睛,兩小腿搭在衣外,一副急切盼望的饞貓兒樣。
我本欲拒絕,可是一股專屬於豬蹄子的香味卻不合時宜的鑽進我的鼻孔,於是爺我很
沒有骨氣的點點頭
意外的,在小小的酒館裡,又碰到了午後那十分八卦的龍套甲乙。
店小二一邊斟茶一邊偷瞄着紅衣妖孽。眼看那涎水就要掉到桌子上了,“找抽是不!
再看爺挖掉你的眼珠子下酒!”我一腿踏在長凳上手往桌子上一拍狠道。
“不不不不敢!”小二嚇得嘴巴不利索的回答道,而後灰溜溜的下樓。
“沒想到爺這般心疼我,千面好生感動。”說着作勢要抹眼角。
“停,爺不吃這一套。不過,爺還是覺得你不適合這身裝扮。”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的,可是時間緊急也自然顧不得那麼多,想我晚到一步就再也
見不到爺”
“爺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配穿這身衣服,還有爺不是去赴死,什麼叫再也見不到?”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摩拳擦掌等着豬蹄子上桌。
妖孽想回嘴卻被我瞪了回去,扁着紅潤的嘴脣揪起正在喝白瓷碟子裡清水的肥狐狸的尾
巴,不停的甩啊甩啊嘴裡還不停的叨咕着,“臭九兒臭九兒”
“聽說沒有,太子將關押的舞姬都給放了,還揚言說是誤會,後園的火是頑皮的小兒
子不小心點的,還將碎嘴的丫頭處死了”龍套甲說道。
“啊?那丫頭死的肯定夠慘的這麼說四皇子也就沒有嫌疑了。”龍套乙爲龍套甲斟
上一杯水酒,十分十分八卦道,在樓上的我也將耳朵拉的尖尖的。
“那是當然,四皇子雖是風流
了些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好人。”
“這話卻是不假,聽說城西那些流民屋就是四皇子出錢蓋的。”店掌櫃也插嘴道。
“那爲何都城裡一下子有了這麼多流民?”龍套乙又問道。
“聽說是汀國打仗了。好像是爲了女人”殷勤的小二將聽到的傳言在龍套面前白活
了一番
前面那些八卦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訊!只是同爲當事人的我自是清楚那女婢說的多
半是實話,這乖戾陰狠的太子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把舞女們給放了?這裡面莫不是有什
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會是誰在這關頭出手去救那一衆舞女呢?會是誰?
越是這般想,去太子府邸的想法就越強烈。
“看起來好像鬼宅哦。”臨近已成廢墟的後園附近免於火災冠蓋如傘的大樹上,紅衣妖孽的身
體貼着我的背絲毫沒有恐懼感的說道,話說這妖孽表情語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也懶
得理會,想來他除了有點黏人臭屁之外倒也是個不錯的主,說這些可不是因爲我吃飯他
付的錢,又在我爬了半天還是在大樹底下時被他一陣輕風般帶到這大樹杈子上,真的不是。“連同太子一起燒掉纔好。”我可以想象未來又是怎樣一番勞民傷財了。
“噓,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還是不要亂講。”妖孽說話間,只見兩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朝後園廢墟這邊摸來,
“”
待他們點起燈籠後,藉着暈黃的光亮,“貌似是那狗奴才”我輕聲說道,看那身
形及其那猥瑣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像前日裡用污言穢語欺負玉臨嫣的狗腿子。
“爺認識他們?”
“嗯,他們這麼晚來這裡做什麼?”
“問問不就知道了!”妖孽輕笑道,未等我明白他說話的意思,他已經飛身廢墟直奔
那兩個狗腿子而去。這妖孽的輕功真是了得,晃眼間他恰似一隻翩躚於夜空之中的花蝶
藉着銀月輝星的精芒描畫着傾倒衆生的驚鴻之美。
“果然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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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支持,左耳作揖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