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後退了兩步:“白溯月,我又沒有惹到你,你來這裡幹什麼?”
她眼神之中有些驚恐,向着後面後退了幾步,一下子絆倒在地,摔了一個趔趄。
白溯月微微挑眉,看到白妙茹此時的慘狀,微微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白妙茹當初有了那種心思,她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
“剛將人派出去刺殺本郡主,現在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妙茹愣了一下:“劉嬤嬤,不是讓你看着馬嬤嬤不要出門嗎,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白妙茹眼神之中劃過一道畏懼之色,整個人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小賤人,到底是誰在外面,吵吵鬧鬧的!”
陰冷的男聲從裡面傳來,白妙茹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白溯月淡淡的掃過白妙茹,眼神從白妙茹的身上轉開,走到她身側,推開有些陰暗的房門。
裡面沒有一丁點的光亮,白溯月適應了一下暗淡的光線,將目光落在了牀榻上的一個人身上。
是劉鬱。
劉鬱整個人瘦的好像皮包骨頭一樣,一雙眸子裡帶着陰狠的光芒,半躺在牀上,臉上的狠辣還沒有褪去。
剛纔白妙茹的臉,一定是被他打的。
白溯月看到如今的劉鬱,忽然輕笑了起來,這個前世風光無限的狀元郎,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相府已經倒了,也怪不得這一家人竟然會過的如此落魄。
看來能被人拿走的都拿走了。
“白……白溯月?”
劉鬱見到白溯月,嚇得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你給本少爺滾開!”
白溯月上前走了幾步,輕輕笑了。
那笑容美的讓人驚豔,雖然劉鬱有些害怕白溯月,但還是忍不住露出眼睛看了過去。
然後舔了舔脣角。
一種十分後悔的感覺在心裡滋生,一想到這個女人當初差點兒成爲自己的,劉鬱心中就生出濃濃的嫉妒來。
“白溯月,你竟然敢私闖民宅,小心本少爺去官府告你!”
白溯月有些意外,沒想到劉鬱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她在次走向前,一雙眸子裡藏着漫天冷色。
“我現在身爲郡主,你可以去告啊!”
這一句話,讓劉鬱頓時愣住了。
“郡……郡主!”
他脣角哆嗦着將這話說出來,害怕和慌亂,一瞬間席捲心頭。
他可不覺得白溯月會拿這種事情來騙她。
只是,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將軍之女,怎麼會突然成爲郡主了?
“白……白溯月,上次是我色膽包天,可也用了一條腿的代價,相府如今倒了,我這個殘廢也根本不能對你怎樣,如果你想報仇的話,那主意都是那女人出的,你去找她,找她啊!”
這一番話瞬間讓門口的白妙茹激動起來。
她瘋了一般衝上來,直奔着劉鬱抓去。
炎墨遲靠在門口,擋住了最後一束能夠照進房間裡面的光,白溯月見到白妙茹衝上來,瞬間躲開身子,向着後面退了幾步。
“我要殺了你,你怎麼這麼狠的心,我忍你很久了!”
“啊!”
慘叫聲不斷從牀榻的方向傳來,劉鬱沒有了一條腿,整個人又躺在牀上幾個月的時間,根本對發了瘋的白妙茹沒有法子,臉上身上被白妙茹抓的到處都是傷痕,白妙茹忽然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一雙眸子裡藏着滿滿的殺意。
那瘋狂的狠勁兒,讓白溯月都有些意外。
“我要殺了你啊啊!”
白溯月此時已經從房間之中退了出來。
炎墨遲掃了一眼她的神色,卻見到白溯月雙眉緊鎖,臉上沒有一點兒高興的色彩。
“小月兒,估計那個劉鬱已經死透了吧!”
白溯月輕輕擡頭看着房間的方向,此時白妙茹和劉鬱的聲音都已經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妙茹渾身破碎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掌心之中還帶着一點兒血紅的勒痕。
她坐在門口的位置低着頭大哭起來,整個人身邊充斥着一種彷如絕望的氣息。
白溯月知道,現在的白妙茹恐怕生不如死。
白妙茹殺了人,怎麼可能這般輕易脫罪,只要這消息傳到官府當中,白妙茹也免不了要被抓起來。
至於之後的事情,白妙茹跟她沒有絲毫關係,這一切,也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的慫恿,那個婦人怎麼可能會突然跑出來刺殺她。
若是刺殺成功了,她白溯月是不是此時已經死了?
現在她若是來同情白妙茹,可誰來同情差點兒重傷的她?
“王爺,走吧!”
白溯月垂下眸子,一句話也沒有對白妙茹說的意思。
白妙茹忽然開口:“站住!”
白溯月轉過身,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妙茹的方向:“按理說,你當初用那般的奸計陷害本郡主,本郡主會要你的命,可是看到你如今的場景,我倒是不想插手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白妙茹瘋了一樣的大笑了起來。
“白溯月,我不要你假好心,有能耐你就殺了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白溯月看到白妙茹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你現在的樣子生不如死,我爲何還要殺你?”
這一句話,讓白妙茹的笑聲截然而止。
她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來,聲音冷冷的說道:“你還真是假好心,怪不得顏映柔都鬥不過你,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你的消息,倒是未曾想,一把大火就將百年根基的相府燒的乾乾淨淨,不光我娘被燒死了,就連老夫人都被你殺了,你好狠的心啊!”
“哦?這相府着火,是有人虧心事做多了,和本郡主又有什麼關係,白妙茹,你可不要冤枉本郡主!”
白溯月靜靜轉頭看着白妙茹的臉,居高臨下的威壓瞬間席捲過去。
白妙茹慘笑,“到底是誰做的,你我心知肚明,就算我現在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爲何還要在這裡裝模作樣呢?”
“別人相信與否是別人的事兒,沒有證據就隨便亂說,可就是你的過錯了!”
白溯月老神在在,完全沒有將白妙茹的試探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纔是毀滅了相府的真兇,讓別人來找自己的麻煩?
“你還真是謹慎,不過也罷,你不是想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嗎?我知道,因爲當初我孃親耳聽大夫人說過,後來她也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