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包含的信息太多,白溯月蹙着眉想了很久。
一旁的下人將請帖接了過來,走到炎墨遲面前。高舉着。
炎墨遲頓了頓。將燙金請柬拿起來,翻開看了看,上面用正楷金砂描繪的字眼。
半晌,炎墨遲將請帖合了起來。
“這麼久才聽到二哥的好消息。還真是不容易!”
白溯月好奇的將請帖拿在手裡,看了一眼落款處的名字。
炎元翌……
“這種好事,本王當然會前去助興!”
請柬被隨意放回了托盤當中。炎墨遲的脣角微微揚了起來。
白溯月隱約感覺到這炎墨遲和他大哥的關係,十分微妙。
她可還記得。上次在花船之上,炎墨遲好像說過關於他那個大哥的事情。
只是當時白溯月和炎墨遲並不熟悉。所以沒有放在心裡。
“反正話本小姐已經帶到了,究竟去不去,是墨表兄你自己的事情,還有一件事!”
司徒藍紗側頭。皺着眉看向炎墨遲。
那張臉俊美的讓她只要多看一眼,都覺得沒辦法移動腳步。
“三表兄,如果你能娶到我。就能得到司徒家的全部支持。將來在司徒家的支持下,一定能成爲皇帝,你現在這樣待在小小的天風當個閒散王爺,還娶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女,當真讓我失望之極!”
炎墨遲擡起頭,目光驟然森冷的下來。
“送客!”
“你!”
司徒藍紗見到周圍的侍衛衝上來就要動手,不想讓自己狼狽,轉身帶着兩個丫鬟離開了涼亭。
“我給你的機會不多,你可不要後悔,以後就算你求我,本小姐也不會嫁給你!”
白溯月沒有說話,盯着司徒藍紗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沉重。
“炎王殿下,溯月是不是擋了王爺的路了?”
炎墨遲轉身微微垂眸。
“爲何要這樣說?”
“因爲聽那司徒小姐的意思,司徒家在王爺的國家之中十分厲害,好像還能幫助王爺登上皇位!”
炎墨遲瞬間笑了。
“小月兒,本王不需要什麼司徒家,現在這樣難道不好嗎?”
白溯月當然喜歡一直像現在這樣,可是她隱約的能夠感覺到,炎墨遲並非像是這種,能夠在原地一直停留下來的人。
讓這樣的人當個奸商一輩子,那還真是屈才了。
“月兒明白王爺的意思了!”
她眼神略微藏着幾分堅定之色,眸子裡閃過一道淺淺的光彩,司徒藍紗除了背後的家族,她還有什麼?
她會努力,能夠成爲站在炎墨遲身邊的人。
“王爺放心,溯月也絕不會讓王爺後悔如今的選擇!”
白溯月這一番話,更是讓炎墨遲心中憐惜幾分,將人抱在懷裡,炎墨遲的眸子裡藏着淡淡的笑意。
“小月兒只要陪在本王身邊,什麼都不做就行!”
涼亭之中微風徐徐,整個空氣都炙熱了幾分。
明明是已經逐漸變冷的晚秋之季,卻讓白溯月臉頰微微有些發熱。
……
天風皇城。
家家戶戶門窗打開,不少百姓全都伸出腦袋向着外面瞧着。
整個皇城的中央大街上站滿了軍隊,所有人翹首以盼,看着前方不遠處的白將軍府。
今天是溯月郡主出嫁的日子。
雖然白溯月是郡主,可是如今郡主府還沒有建成,所以出嫁的地點就直接定在了將軍府中。
將軍府內外人滿爲患,送禮的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只因爲白溯月嫁的可是當今的炎王。
雖然日期定的比較倉促,但是還是有不少人一收到消息,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軒帝乾脆停了早朝的時間,讓所有熱官員都準備來看熱鬧。
白溯月整個人暈頭轉向,被人來回折騰着。
雖然不是自己動手,但被這麼多人七手八腳的擺弄着,也不太舒服。
將軍府之中已經忙得人仰馬翻,即便累,衆人的臉上也都洋溢着笑臉。
蓉兒站在白溯月身後,替白溯月插上珠花。
“小姐真美!”
蓉兒一臉嚮往,看了看鏡子裡面的白溯月。
一雙黛眉輕輕蹙着,精緻的五官彷彿名家刻畫,脣瓣不薄不厚,不點而朱。
如今,白溯月的臉頰更是吹彈可破,好似上好的凝脂一樣。
白溯月勾起脣,淡淡的笑了笑。
“不過是成個親罷了,怎麼弄的這麼熱鬧!”
“郡主,哪個女子不想在自己成親那一天熱熱鬧鬧的,最好弄的天下皆知,女人這一輩子就成親這麼一次,如果隨隨便便的糊弄了,以後可就沒有後悔的時候了!”
“是嗎?”
聽到蓉兒這樣一說,白溯月的心裡倒是有了一些觸動。
鏡子中的女子,身上穿着大紅色的鳳袍,頭戴鳳冠,雖然那頭冠極重,但卻多了一種無比尊貴的氣息。
這件喜袍,還是炎墨遲親手畫出來的。
如今穿在她的身上,簡直和她腦海之中幻想出來的效果一模一樣。
她敢保證,自己這輩子都沒有穿的如此正式過。
“時辰快到了,小姐快來!”
行了一大堆十分複雜的禮節,本來白溯月對這些並不在意,但是看到自家爹那張笑得滿是皺紋的臉,瞬間感覺這些不麻煩了。
只要白震高興就好。
白震見到白溯月蒙着蓋頭走了出來,臉上全都是滿滿的笑容。
“月兒,以後你就嫁人了,,若是有什麼委屈,就回來找爹說,這將軍府永遠都是你的家!”
白震一個高大的男子漢,竟然在看着白溯月要走出房門的時候,紅了眼眶。
白溯月見此,心中微微酸了酸。
前世的一切都在悄然改變着,她現在已經除去了所有能夠威脅將軍府的阻礙,今後,所有人都會好的。
門口陣陣喧鬧,一道豔紅色的身影出現,炎墨遲在衆人的簇擁之下,邁步從門口走了進來,他面容上帶着淺淺的笑意,一雙細長的鳳眸微微揚起。
不少女眷屏住呼吸。
雖然平日裡,炎墨遲就喜歡穿着一身紅色,但是和此時,卻完全不一樣。
那身特質的紅色長袍,帶着一種豔絕天下的味道。
明明是個男子,卻多了一種超越性別界限的美感。
白溯月的頭全部都蒙在了紅色的蓋頭下,她倒是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只能聽到周圍那些倒吸氣的聲音。
“王爺,您慢點兒,慢點兒,還有好多禮數……”
還沒等那嬤嬤說完,炎墨遲人就已經來到了白溯月面前。
“小月兒,走了,本王要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