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隴見顏映柔的馬車,繼續向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冷光。
跟在雲隴身後的管家,見到自家主子對那女子如此在意,連忙輕聲勸說:“世子爺,那女子聽聞十分得太子的喜歡,如果您這樣公然去搶奪,一定會引得天風太子不滿,會有大麻煩的!”
雲隴手指聚攏,緊緊握了握。
“本公子今天可都打聽清楚了,柔兒之所以會住在太子府中,只是因爲無處可去,被白溯月那刁蠻女子給趕出來了!”
管家聽聞雲隴的話,眼神深了深。
“可那白溯月背後有炎王撐腰……”
“炎王?”雲隴淡淡的輕哼了一聲:“本公子與炎王相交多年,他怎麼可能喜歡上那樣胡作非爲的女人,本公子猜測,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玩玩罷了,只要他興趣沒了……”
雲隴沒有將話說全,可管家也聽出了這其中的下場悲慘程度。
“可是世子爺,咱們在這天風皇城勢單力薄,若是惹惱了炎王,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您這次貿然來到天風,屬下感覺實在有些不妥!”
雲隴輕輕瀲起眸子裡的光芒,微微搖了搖頭:“只要能看到柔兒安好,本公子就知足了,本公子欠了她一條性命,還不知道該怎麼還纔好!”
雲隴幽幽的說完,擡起頭仰頭看向半空,陽光傾斜在他的側臉上,棱角分明,俊美非凡。
他默默轉身,垂下眼瞼:“隨本世子進宮!”
趕車的管家神色一變,看到雲隴已經踏步進了馬車之中,心中一沉。
“世子爺,您這次來,不是提前說好不暴露身份的嗎?”
“再不暴露,世子妃就要被人搶走了!”
管家無奈,只能送雲隴進宮,他上了年紀的臉上已經藏着一些皺痕,“世子爺,你和柔兒姑娘多年未見,如今對方還馬上將是太子側妃的身份,這人心都是會變的,誰知道她還是不是當年那個人呢?”
管家說的話十分在理,只可惜對剛纔見了顏映柔一面的雲隴,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柔兒那般善良,怎麼可能會變,你當初沒有接觸過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好,才七八歲的小女孩,寧願自己餓着,也不願意看別人死!”
在雲隴眼中,當初的顏映柔,明顯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生長在冷情的皇室之中,還從未有人那樣對他好過。
雖然那段時間十分艱難,可也是雲隴過的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只可惜最後他還是不告而別了。
也難怪顏映柔竟然站在他面前,都不認識他。
那年他才十四歲,都已經過了八年,他的容貌肯定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風傾城和白溯月,親自在皇宮之中挑了整整一個上午,總算將五百精兵選中,匆匆吃過午飯,就要帶着衆人出發。
可就在出發當口,白溯月和風傾城再次收到了一個命令。
軒帝親自下旨,讓炎墨遲成爲這次剿匪的監軍。
風傾城得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就感覺如雷重擊,他暗中咬牙,原本高昂的心思,也在這一刻消減了下來。
如果炎墨遲在,風傾城和青雲山寨的戲,可就要演成真的了。
一旦被對方抓住小辮子,那將對他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一想到最終天風國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和匪徒勾結的消息傳出去,風傾城就感覺心在慢慢滴血。
白溯月穿着一身女子的戎甲,英姿煞爽的站在軍隊前方。
她故意打探了一眼風傾城的眼神,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炎墨遲這一招還真是高,即便現在風傾城知道青雲山寨是自己的人,也不能手下留情。
一想到最終的結果,白溯月就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着熱血興奮的氣息。
昨夜在炎墨遲手上吃的虧,都在這種情緒之下逐漸消散。
她輕輕擡起頭,漫步走到軍隊前方,將隊伍裡面的劉武許孝給找了出來。
“二皇子,這是我爹安排保護我安全的副將,不知道帶着他們可好?”
風傾城掃了劉武兩人一眼,倒是沒有在意:“好,事不宜遲,現在咱們就出發吧!”
說話間,風傾城冷沉着臉色,帶着五百兵將騎着馬向着宮門外走去,就在此時,一頭赤紅色白色雪蹄的千里良駒,忽然衝到了衆人面前。
身後還跟着一個騎着黑色馬駒的墨竹。
“本王可有來遲了?”
白溯月微微斜睨了炎墨遲一眼,牽過自己的棗紅馬,翻身騎在馬背上。
她拉住馬繮,氣勢逼人。
“王爺沒有來遲,只是這一路上只帶了夠五百人吃用的東西,王爺自己沒多帶一些!”
炎墨遲聽到白溯月的話,頓時笑了起來:“這又不是出兵打仗,本王的產業遍佈天下,在哪裡還不能吃上一口東西,而且就算軍營當中沒有,難不成本王還不能吃小月兒你的嗎?”
他拉過馬繮,踏步來到白溯月面前,白溯月膝下的馬看到炎墨遲的血紅寶馬,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白溯月見到自己騎着的普通馬竟然這樣沒骨氣,心中來氣。
炎墨遲見到她的神色,頓時輕笑起來,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
風傾城提着馬走了過來,直接擋在了兩人中間,一雙眸子裡藏着深深的戾氣。
“炎墨遲,本皇子這次出兵,是不是你的主意?”
他應該在一開始就看的出來,炎墨遲這次跟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炎王淡然自若的坐在馬背上,手中緩緩揮動着摺扇,那張妖孽無雙的容顏,在日光下如仙似幻。
“本王體恤民情,得知青雲山上山匪作亂,特意找皇上稟報了一聲,沒想到皇上對二皇子殿下如此厚愛!”
風傾城緊緊的握着馬鞭,玉色的手背上青筋畢露。
果然和他的猜測不假,炎墨遲一定知道什麼。
風傾城的眼底,隱藏着一抹殺意,如果炎墨遲不死,自己的事情一旦敗露,那他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起兵!”
風傾城沒有再多問什麼,所有的思緒,都藏在兩人的心裡。
白溯月提着馬跟在風傾城旁邊,炎墨遲見到兩人竟然敢當着他的面並肩而行,牽着馬踏步走了上去。
“小月兒,本王當初給你的那塊黑色的令牌,你可還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