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摺扇在他的身前輕輕搖了搖,那雙眸子裡劃過一道淺淺的霞光。
還有人不怕死的向着裡面衝去,墨竹得到炎墨遲的示意,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手起刀落。
那人的脖子瞬間出現一道血痕,剩下的人齊刷刷的向後跑去,看着墨竹的眼神有些恐懼。
當衆殺人!
毅郡王沒有想到炎墨遲當真大膽的當衆殺人。
“炎墨遲,你眼裡還有沒有皇上,還有沒有王法?”
炎墨遲聽到對方這樣問,嘴角揚了揚,在他眼裡,他就是王法!
皇上?
皇上暫時還沒有那個能力動他。
整個天風國的所有經濟命脈,全部都捏在了他一個人的手裡,他這個炎王,可不是白當的。
他能做到一念之下,就會讓天風國頃刻瓦解,成爲他國眼中的一塊肥肉。
沒有了錢,一個國家能夠幹什麼?
炎墨遲搖了搖扇子,眼底閃過道道精芒,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濃。
“王法?誰看到本王觸犯王法了?”
炎墨遲一揮手,墨竹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中抓着好幾把金豆子。
然後,站在所有人面前輕輕一撒。
瞬間,漫天的金豆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白溯月微微驚愕的看着下方百姓哄搶。
這金豆子足夠多,不少人都彎腰在地上搶奪着,可就這混亂的場面在炎墨遲拍手間,瞬間停止了。
“都別急,在場看熱鬧的每個人都有,誰看到本王殺人了?”
“沒有沒有,我沒看到!”
“我也沒看到!”
那一聲聲在人羣之中響起的高呼,還有衆人激憤的神情,頓時讓毅郡王害怕了。
這個炎墨遲……
那一把把的金豆子彷彿不要錢一樣,就連毅郡王看着都十分肉疼。
論這天風國誰最有這樣的魄力,那非炎墨遲莫屬。
“咱們走!”
一聲令下,毅郡王讓衆人擡着就要走,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和一把椅子同時砸在了毅郡王的眼前。
“誰讓你走的?”
白溯月一開口,和炎王對視了一眼,倒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想到了一塊去了。
炎墨遲見白溯月想要動手,輕輕後退了一步。
“小心點兒別傷了手,打殘了死了,算本王的!”
白溯月挑了挑眉,邁步向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帶着幾分力量。
一腳,將毅郡王身後的軟架踢斷,白溯月凝視着毅郡王的雙眼,微笑:“誰讓你來的?”
毅郡王和她無冤無仇,這傷也不是她弄上去的,無緣無故的來砸場子,恐怕另有原因。
毅郡王微胖的身體直接砸在了地上,讓他原本就受傷了的手臂疼的更是厲害。
一個大男人,受了點兒輕傷,就開始在大街上哀嚎起來。
“疼死本郡王了,快扶本郡王起來!”
只可惜,兩個僕人還沒走到毅郡王面前,白溯月的腳就已經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陣殺豬似的哀嚎傳來,白溯月聽的皺眉。
“白……白溯月,你快放開本郡王,你敢當街打郡王!”
白溯月輕笑:“誰看到了?”
那些百姓一個個全都裝模作樣的轉過頭去,當成沒看到的樣子。
那一顆金豆子,足足抵得上這些普通百姓幾個月的收入,拿人家的手短,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普通人,誰會去管皇家的閒事。
白溯月見狀,再一次體驗到了金銀的巨大威力,炎墨遲在這方面還真是像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懂得用金錢來控制人心。
“只要你起來,怎麼都好,快住腳,住腳!”
白溯月力氣大,這一腳踩上去,毅郡王根本就不能起身。
腹部疼的厲害,那強大的力氣讓毅郡王有些喘不過氣。
微胖的身體躺在地上翻着白眼,整個人輕輕抽搐着,看起來就要不行了。
白溯月依舊沒有收回腳的意思。
那管家急的滿頭大汗,“白小姐,還請白小姐腳下留情!”
這些下人被墨竹擋在外面,爲了自己的小命,誰也不敢再進一步。
畢竟墨竹手中的劍不是一般的快,衆人可不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瞬間,那些剛纔還在作妖的侍衛打手們,跪成兩排。
“白小姐,郡王如果出事,恐怕公主殿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還請你三思!”
三思?
她白溯月是來複仇的,不是來三思的。
腳下的人此時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開始口吐白沫。
炎墨遲一直在旁邊靜靜看着沒有開口阻攔。
他嘴角劃過一道明媚的笑容,足足稱得上妖孽的容顏上含着淺淺的笑意。
他就要看着面前這個女人,成爲一個足夠配得上站在他身邊的人。
管家看着毅郡王被白溯月馬上要踩死了,卻無能爲力,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他不過是帶着自家主子來砸一個小鋪子罷了,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種地步,白溯月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將毅郡王踩死?
“快讓開,讓開!”
一道聲音從人羣之中傳來,馬車上的人直接跳了下來,一臉冷色的出現在了場面中央。
白溯月一擡頭,看到了迎風跑來的顏映柔。
她嘴角一勾,腳下更是加重了力道,毅郡王的嘴裡,開始溢出一抹血紅來。
顏映柔看到這種場面,連忙衝上來去推白溯月,可這一推,不但沒將白溯月推開,白溯月一揮手的功夫,還讓她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美人摔倒的場面,讓所有人心中暗自唏噓。
顏映柔一看就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子,整個人站在那裡,就惹人憐愛。
如今倒在地上,更是能吸引不少人的同情心,再看白溯月那彪悍的要殺人的動作,百姓之中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是誰家的小姐,看起來挺可憐的!”
“是啊,這位白小姐脾氣怎麼這麼大,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顏映柔聽到周圍傳來的聲音,頓時眼淚汪汪的擡起頭,爬了兩步,直接抓住了白溯月的衣袍。
白溯月嘴角一勾,又要演戲是嗎?
周圍站着的都是不明所以的百姓,顏映柔難不成是想讓這些人的口水來壓她嗎?
真是好算盤呢。
白溯月伸手將衣裙扯斷,顏映柔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話,就順勢趴在了地上,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土漬。
白溯月……
顏映柔心中恨的厲害,但是擡起頭的時候,還是那一幅楚楚可憐的光景,她手指微微顫抖的抓着白溯月扯下的那一條裙襬,嘴角微微抿着:“毅郡王到底哪裡妨礙到了你,你爲何這般狠心,要置郡王於死地?公主殿下馬上就要來了,殘害皇家子弟的罪名到底多大,難不成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