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嘴角的獰笑還沒有消散,不遠處就有宮人走了過來:“白老夫人,永成侯和蘭寧公主到了皇宮大門口了!”
這一消息,讓老夫人和在場的相府衆人臉色都有些許變化。
衛氏連忙站起身,對老夫人輕輕行禮:“娘,我去迎接我大哥,將這件事提前說清楚!”
老夫人擺了擺手:“小心些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衛氏心中當然明白,老夫人是怕她說錯了話,讓永成侯指責他們相府。
但她怎麼可能說別的話,永成侯府可是她的孃家,如果沒有了背後孃家的支持,老夫人還不一定會如何在家中磨搓她。
這個消息很快席捲了整個皇宮,就連還沒有出宮的白溯月,也同樣收到了消息。
她和木玲告辭,讓木玲帶着笙兒躲到房間中去,一回頭的功夫,看到風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她脣角溢出一抹冷笑來,看來風傾城已經想好了今後的道路要如何走了。
一個人的性格深深的紮根,他又爲了那蓬勃在心中的野心奮鬥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一個在後宮之中連後臺都沒有的皇子,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其中的艱難險阻,可想而知。
讓他這麼因爲她一個不重要的女人而放棄,就算打死白溯月,白溯月都不會相信。
只可惜風傾城走了,炎墨遲卻沒走,墨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把遮陽傘,默默地站在炎墨遲身後撐着,炎王那把扇子在空氣中一搖一搖的,帶着幾分莫名的瀟灑魅惑。
周圍花香四溢,難得了這麼一個好天氣。
湖邊兩個丫鬟的屍體已經被人帶下去處理了,荷塘之中重新恢復了一片平靜,那些荷花嬌豔欲滴,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在這條小湖之中,葬送的絕對不止這兩個丫鬟的性命。
後宮之中的艱難險阻,不進宮門不知曉,白溯月被關押在皇宮之中一段時間之內,倒也是聽顏映柔說了這宮中的不少趣事。
說是趣事,顏映柔其實就是故意在來找她炫耀的。
她站在陽光背陰之下,面上的陰影逐漸凝重起來,白溯月忽然擡起頭,眼底閃過一道靈光。
對啊,前世她被關在皇宮的水牢之中,最後又是怎麼被風傾城救走的呢?
宮中禁衛森嚴,風傾城當時只是一個連宮門都很少能進的來的閒散王爺,沒有顏映柔的暗中下令,她又如何會落在風傾城手中?
白溯月想到這裡,猛然拍了拍腦袋,無奈的仰面一笑。
原來一開始,風傾城和顏映柔就站在了一處,只有她這個傻瓜纔看不透這其中的門道,還以爲風傾城是真的喜歡自己才被救的。
真是天真的可以。
白溯月邁步走到炎墨遲身側,卻見對方慢慢伸出一隻手來。
“小月兒,還是隻有本王關心你!”
那張妖孽惑人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半截光芒打在炎王那張比女人還要精緻的皮膚上,仔細看上去,就連毛孔都很難看到。
還真是讓她有些嫉妒,顧忌也就只有解毒之後的自己,能夠勉強和其媲美了。
只可惜,她白溯月要的不是那驚爲天人的容貌,而是這一身誰也不能欺負她的力氣,如果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她寧願去選擇能保護自己的東西。
“月兒也有很多話想要和王爺說,不過那永成侯和蘭寧公主已經來了皇宮,得知他們女兒出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炎墨遲聞言,頓時笑了笑。
“這件事你就放心,本王爲你一力承擔下來如何,你這丫頭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本王還沒想透,但是不管你做什麼,本王都可以替你善後,別說一個郡主,就算你殺了公主也無所謂!”
炎王笑的極爲自信,他站起身,一雙細長的鳳眸藏着深不可測的晦暗之色。
“小月兒,本王只想知道,你到底爲何會有這樣大的自信殺了郡主之後不用償命,難道你有預知能力,會提前知道本王願意幫你承擔責任?還是說,你你早就做好了爬上本王牀頭的準備!”
他一步一步走到白溯月面前,細長的指尖捏着白溯月的下巴,那修長的身軀就在白溯月面前,近在咫尺的俊臉上帶着一抹探究之色。
白溯月眯了眯眸子,對着炎墨遲淺淺一笑,“如果沒有這份自信,當時我就不會殺了衛青媛,至於炎王你來不來都不重要!”
“這麼說還是本王多管閒事了?”
炎墨遲深深的看着白溯月的眼睛,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純淨的雙眼,就彷彿歷盡千辛洗盡了鉛華一般。
可惜的是,這雙眼睛的主人卻並非是心地純良之人,那深深的殺氣,就連他都覺得有些意外。
“小月兒,那你能不能和本王說說,你爲何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炎墨遲摩擦了一會兒白溯月的下巴,白溯月的下顎上出現了一點兒淺淺的紅痕。
白溯月閉了閉眸子:“請訴溯月不想說,這是溯月自己的秘密,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炎墨遲沉默了一下,眼底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好,既然小月兒不想說,可以不說,不過本王不想看到你什麼事情都承擔在自己身上!”
說話間,炎墨遲略微冰涼的指尖,從白溯月的臉頰輕輕滑過。
那溫柔如水珠一般的動作,讓白溯月的心臟跳動驟然加快了一下。
但也僅僅只是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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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不至於,因爲一個男人對她的一點好,她就再次無所顧忌的喜歡上對方,她白溯月不想再走前世的老路。
輕輕拍開炎墨遲的手:“王爺能夠在我離開之後,將打暈的衛青媛救醒,還讓她假死,恐怕廢了不少功夫,月兒有些納悶,王爺是怎麼讓衛青媛變成那種模樣的!”
炎墨遲雙手背在身後,暗紅色的長袍在陽光下散發着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豔麗。
“本王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墨竹一直都跟在你身後!”
白溯月一愣,看到那邊看起來有些稚嫩的少年,心神微微動了動。
可她卻聽到炎墨遲繼續說了下去:“至於衛青媛爲何會那樣,本王讓墨竹將她弄醒,又重新將她按在水裡,應該重複了很多次吧……”
炎墨遲默默的擡起手指掐算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想不到具體的次數,這纔將手重新放下。
然後轉身微笑:“誰讓她欺負了我的小月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