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身子猛然上前,白溯月只感覺手臂一緊,脣上落下了一隻修長的手掌。
“你這丫頭還真是粗暴,再亂喊,本王就來真的了!”
他微微垂下頭,在白溯月的耳邊呵氣如蘭。
白溯月眯着眸子,張嘴對着那如玉的手指咬了下去,炎墨遲冷不防,將手換成了那把摺扇。
白溯月十分快的,將咬合的動作停下,眸子裡閃爍着一絲怒色。
炎墨遲雙眸凝視了白溯月一會兒,那張精緻妖孽的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
“本王可不是那般隨便之人,不過這次來,可是爲了幫你的忙,難道你不感激嗎?”
白溯月輕輕哼了一聲:“王爺應該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來我這裡做客,本小姐自當歡迎,但你這樣貿然登門,可就有些不對了!”
忽然間,院門被兩個丫鬟推開。
“月小姐,這裡可發生什麼事情了?”
炎墨遲的扇骨,輕輕的抵在了她的肩膀上,白溯月眼神眯了眯,淡淡開口:“我看錯了,你們走吧!”
兩個丫鬟不情不願的轉身離開,彷彿臨走的時候,還在念叨着白溯月一驚一乍。
炎墨遲看了白溯月吃癟的表情,嘴角笑意更濃。
這人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斷過,真不知有什麼好笑的。
白溯月收斂思緒,淡淡問道:“說吧,王爺半夜來找我有何事?”
炎墨遲眸子裡多了幾分興趣:“你這丫頭之前做了什麼,本王可都看在眼裡,別以爲你能糊弄本王!”
果然如此。
白溯月但面容依舊平靜,不驚不怒,彷彿炎墨遲對她說的這些,不是她所爲一樣。
“然後呢?王爺這是要威脅我嗎!”
炎墨遲輕笑,只是那笑容有些發冷:“本王想要使喚你,還需要威脅嗎?”
雖然這話有些難聽,但卻符合炎王的脾氣,白溯月倒是寧願聽他跟她這樣說話,她纔不會覺得詭異。
因爲這位享譽天風國的王爺,本來就是應該高高在上的。
炎墨遲嘴角微微揚起,看着白溯月十分識時務的樣子,這才鬆開手,搖着扇子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在一塊,炎王渾身上下,都充滿一種慵懶之氣。
“你不是想要弄垮了這丞相府?本王幫你如何,只要你爲本王做一件事!”
白溯月一愣,雙眸裡劃過一道冷光。
“王爺可否告知,要我做的是什麼,如果我若是沒辦法做到,王爺豈不是虧了?”
炎墨遲瞬間低笑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十分悅耳,帶着極爲有吸引力的磁性。
“本王是生意人,從來不去做虧本的買賣,你是想,現在就讓你的所有算計敗露,還是說聽本王的話,好好的做這一筆交易呢?”
能夠將生意做遍了天風國的大江南北,白溯月可不會低估面前男人的實力。
她靜默了片刻,輕輕點頭:“好!”
炎墨遲聽到這樣乾淨利落的一個字,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許多,他指尖輕輕在桌面上點了點,語氣之中透着幾分冷然來。
“這可是你答應本王的,可不要後悔!”
後悔?白溯月無語望天,對方根本就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有什麼可後悔的。
扳倒這麼大的一個丞相府,她一個人的力量不一定足夠,如果炎王能幫她達到目的的話,那也沒什麼可以計較的。
白溯月默不作聲看着炎墨遲站起來,看來對方這是要離開了。
可是,對方卻突然停留在白溯月身側,他側了側頭,忽然有些好奇:“那個木仇,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兩個的關係,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白溯月面容冰冷:“這是本小姐的私事,王爺應該還沒資格過問吧!”
炎墨遲嘴角的笑收斂了幾分,那張妖孽十足的臉上,帶着一絲邪氣。
“本王不小心看上你了,你要記得爲本王守身如玉,知道嗎?”
炎墨遲說完,沒等白溯月回答,輕輕一躍之間,就已經出了房門,白溯月完全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她的事兒,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說。
只是,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白溯月還沒來得及睡下,前面院子裡就傳來一陣喧鬧動靜。
這西苑雖然離主院不近,可這邊的丫鬟居多,下人們得了信,這會兒全部都向着一個方向趕去,由不得白溯月聽不到。
在白溯月合衣出來的時候,白震和木仇,也已經站在了外面。
白溯月擡頭看去,漆黑的夜色下,相府火光沖天,不少下人混亂的開始挑水滅火,一時間熱鬧的很。
着火的院子,是白詢居住的主院,白溯月倒是有些詫異,這事兒可不是她做的。
她忽然想到,那剛剛離去,說要幫她忙的炎墨遲,心中微微動了動。
能夠在守衛森嚴的丞相府,燒了主人住的主院,也就只有對方,有這個能耐。
白溯月忽然不着急了,她倒是想看看,這炎王到底如何幫她。
白震見到大火沖天,心中有些緊張:“月兒,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白溯月搖頭:“爹,咱們好好回去休息,不管外面發生什麼,咱們都不要出去,我就不相信,這西苑和主院離得這麼遠,他們能賴到咱們身上去。”
木仇自然全都聽白溯月的,完全沒有異議。
三人又重新回了房間休息。
然而此時,主院之中,白詢僅僅穿着一身睡袍,滿頭滿臉都是灰塵,手中的那半卷兵法,早就已經被燒燬在了廢墟之中。
他那張臉難看的厲害,看着自己的屋子被大火環繞起來,白詢整個人周身,散發着濃濃的怒氣。
“來人,這火,到底是怎麼起來的!”
就在此時,渾身是水的官家連忙帶着人和嶄新的衣袍,來到白詢面前:“相爺息怒,那放火之人已經被抓到了,是……是三小姐!”
白詢一愣,睜大雙眼,看着被人壓着,跪在地上的白妙茹,臉上帶着幾分詫異。
“妙茹,怎麼是你?”
白妙茹一臉渾渾噩噩,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她醒來的時候,剛站起身就被人包圍了起來,她根本就沒有放火!
“爹,不是女兒,女兒是被人打暈了丟在這裡的,茹兒什麼都不知道!”
白詢擡起腳,猛然將白妙茹踹倒在地。
“不知道?剛纔有兩個丫鬟說親眼看你提着火油跑了出去,難不成連自己要幹什麼,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