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副將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個個瞬間命令下去,一輛馬車上的蓋頭被掀開。裡面裝的根本就不是糧草。而是纏繞着火油的箭矢。
衆人直接將弓箭拿在手中,看着黑暗之中急速逼近的幽光,求生的意志頓時迸發了出來。
火摺子直接將箭頭上的火油點燃,一排排火箭瞬間迸發出來。山谷之間,瞬間傳來一陣陣悽慘的狼嚎。
見到那些急衝下來的狼羣,一瞬間就損失了不少。那些原本還有些害怕的士兵立刻拿着刀劍走上前,擋在弓箭手前方。硬是將那些沒被射殺的狼羣擋了下來。
火光將大霧照亮,整個森林喊殺聲震天。那幾百狼羣一個時辰,就被五萬大軍用最少的損失全部消滅。
最後算下來,死亡的人數還不足十人,雖然受傷的較多。但也都是不影響行動的輕傷。
一時間,白溯月在軍隊之中的名聲瞬間大振,這樣能夠未雨綢繆的統領。簡直等於救了大家的性命。
雖然幾百狼羣不多。最終也會敗在五萬大軍之下,但也很少能夠打的這般漂亮。
衆人勞累了一夜,將狼羣的屍體清理了一番,重新向着山上走去。
前方出現了一道只能容得下幾人並排走的山澗,五萬大軍停下腳步,看到前方已經出來了一排軍隊爲首的人穿着一襲紅衣,在陽光下分爲耀眼。
白溯月遠遠看到炎墨遲的身影,眼底頓時明亮了幾分,直接策馬走到衆人前面來。
霞光落在地面,對面的男子笑得彷彿山林中的妖孽,紅衣如血,在這翠色和灰色相交的森林之中格外醒目。
白溯月飛快的來到炎墨遲身邊,輕輕講長刀掛在馬背上,一翻身就從馬上落了下來。
炎墨遲快走了兩步,在白溯月還沒落地的時候,就將人給抱了起來。
細長的眉眼之中劃過一道幽光,炎墨遲那張依舊勾魂攝魄的精緻容顏上含着淺淺的笑意:“小月兒,爲什麼要跑來邊關!”
白溯月輕輕挑眉,“誰讓王爺一言不發就走了這麼久,真不知道是誰說了要在一起不會走的!”
她凝視着炎墨遲的雙眼,目光之中泄露出一點兒怒色來,她狠狠的在炎墨遲的脣上咬了一口,卻又不忍心咬的太重。
炎墨遲垂着眸子,看了一眼白溯月身後帶來的五萬人馬,親了親白溯月的臉頰。
“不過來的很及時!”
炎墨遲什麼都沒有問,也沒有責怪白溯月,直接當着衆人的面將白溯月向着裡面抱了過去。
白溯月瞬間有種,在三軍面前氣勢全無的感覺。
她懶得擡頭去看那些人的臉色了,直接將腦袋埋了起來,雙眼之中卻含着淺淺的笑意。
片刻間,守着山澗的士兵讓五萬援軍和糧草進入自己的新駐地,看到山澗後面一望無際的帳篷和平原,白溯月微微驚愕的瞪大雙眼。
“王爺,不是說,邊關之中有好多人都中毒了嗎,爲什麼你們看起來都好好的?”
而且,這裡的營帳衆多,根本不像是損失慘重的樣子。
白君燁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手中的事情從旁邊走了過來,見到白溯月和炎墨遲從外面回來,眼底多了一抹柔和。
“月兒,累了吧,先去休息,這裡的事情等後再和你說!”
白君燁聲音低沉了幾分,讓三個副官進門安營紮寨,又看到這些人帶來的糧草,眉宇之間的弧度淡淡舒展了幾分。
炎墨遲對着白君燁點了點頭,沒等白溯月和白君燁說上兩句話,就將人拐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白溯月輕輕挑眉,看到最角落裡面一個寬敞簡潔的營帳,頓時微微睜大了雙眼。
炎墨遲竟然能夠在如此簡陋的地方待這麼長的時間,當真讓白溯月刮目相看。
“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城之中不是說,郾城的士兵都中了毒,如今月兒看你們好像都活蹦亂跳的!”
炎墨遲輕輕舒展脣角,直接抱着白溯月坐在了牀榻上,“中毒是真,但是本王身邊有老毒鬼在!”
白溯月恍然大悟,中毒了自然還能解毒,老毒鬼的醫術,在三國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所以,本王就讓全軍的人裝成中毒身亡的樣子,然後暗中將那些‘屍體’送到這邊來,至於城中百姓,本王不過是讓老毒鬼弄了一些讓人昏迷的藥物,也都帶了過來,至於郾城就變成了一座空城,我就和白君燁,帶着剩下的那些人拼死抵抗了一把,最後狼狽的被打到了這裡!”
炎墨遲微微挑眉,將所有的計謀都和白溯月說了一遍,眼底閃過一道流光:“因爲三軍之中有奸細,我和白君燁廢了好大的力氣纔將那幾個叛徒給抓了出來,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卻沒想到將小月兒你給等來了!”
炎墨遲忽然垂首,將白溯月狠狠的抱在懷裡,眼底不由自主的閃過一道幽暗的光彩。
他死死的抓着白溯月的手腕,輕輕在白溯月耳邊說道:“對不起月兒,對不起,爲夫應該等着你醒來和你告別之後再走!”
白溯月抿了抿脣角,沒有說話。
她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着炎墨遲的雙眼,搖了搖頭:“月兒不怪王爺,王爺之所以沒有等到月兒醒來再走,是因爲一些事情,不想面對月兒吧!”
白溯月一語道破玄機,讓炎墨遲的心口微微顫了顫。
他忽然笑了起來,薄脣微微抿着,眼底暗色蓄滿:“月兒,之前都是爲夫不對,以後爲夫再也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了,反正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不管有什麼東西橫在你我之間,本王都會將其捏碎。”
白溯月凝視着那雙好似黑曜石一樣的眸子,那雙眼滿滿都是她的身影,裡面也有什麼東西好像不一樣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炎墨遲像是想通了什麼,又好像放下了什麼。
那環繞在他周圍的冰冷和牢籠已經破碎,真正的釋放出了原本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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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溯月眉眼瞬間軟化,輕輕笑了起來,她伸出手臂,直接毫不在意的將雙手勾在了炎墨遲的脖子上。
“王爺,你早就這樣想就對了,好了,你又知道什麼,就告訴月兒吧!”
她眨了眨眸子,靠近炎墨遲,那雙彷彿水做的眸子裡,藏着無盡的柔和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