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沒跟秦氏擡槓,一人抱着一個上了樓。
書房裡
蒲蕭看着一臉愧疚,低着腦袋的劉大山,心裡痠疼的難受。
“舅舅,是我考慮不周到,那些事本不該告訴你……”
劉大山擺手打斷他的話,重重嘆息了一聲,蒼老皺巴的大掌抹了一把臉,“你不跟我說跟誰說?這事是舅舅對不住你,說那些虛的也沒用,你放心,那丫頭現在有我看着,再也作不出啥妖來!”
蒲蕭也很慚愧,“說白了,這事也不能都怪您,也有我的不是。若我想長遠一些,提防着些,也不會有那麼多腌臢事,還毀了小蘭,讓舅舅舅媽傷心!”
劉大山又是重重一嘆,“這事我沒跟你舅媽說,你也別說了,一句話,這罪業小蘭必須得受!”
蒲蕭抿脣,眸子晦暗莫名。
舅舅這是承諾,劉小蘭那邊他不會過多照看,讓她自生自滅贖罪!爲了外甥外甥女,這麼對自己的親閨女,劉大山的心境着實令人敬佩!
這事劉大山沒說謊,劉小蘭他確實沒多管。
一開始的時候秦氏給她送銀子,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後來房子蓋起來,孩子也安全降生了,他便控制住家裡的銀錢,不再讓秦氏參合。
既然是贖罪,自然不能讓他們過得太舒坦,有了遮風避雨的地方,生活就要靠自己討了,活不活的下去,過得好不好,全憑自己了。
秦氏不明所以,自然跟他鬧過,但最後都以他鬱結吐血收場,久而久之,秦氏怕了,也明白了什麼,大抵是自己閨女做了天怒人怨的事,否則自家漢子絕對不會這麼絕情,只得嘆息着不再多管。
但到底是做孃的,沒銀子送,偶爾送點糧食還是可行的,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過分,只逢年過節偷偷送過去一些。
若劉小蘭僅憑着秦氏的接濟過活,過得絕對算不上好。
蒲蕭心裡明白,既然把這事交給了劉大山,他自然不會再插手。
親人的信任很重要,這事到此爲止,他不會再去管,也不會去派人查看。
舅甥倆聊了一會兒,都不是虛僞的人,也沒那些客套話,簡單把這事說完就當一陣風過去了,自此,誰也別再提,提了扎心。
翌日。
嚴寒的冬日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在大地上點綴了一層白色。
蒲生財揹着手來了,趕在上午的時候。
小小和蕭默熱情的接待,彷彿根本就沒發生過那些不愉快,亦或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若是擱以前,小小較真的性子怕是還真會較真。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不但做娘了,也學會了成長,關係再好也是面上,與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生氣,何苦來哉。
他們這麼客氣,蒲生財反倒不自在,心裡虛虛的,坐了沒一會兒就手心冒汗。
要說這丫頭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生起的那些心思,他還真不信,這家人沒一個簡單的,哪能什麼都不知道?
原以爲今天來要爲難一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還打好了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