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聽,也不打了:“怎麼回事,你說我們倆老的病了,她連銀子都不給,還威脅你?你給我說清楚。”
馮氏一臉憤慨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不需要添油加醋,就把柳氏氣的坐在院子裡破口大罵。
無非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嫁不出去的賠錢貨,招雷劈的不肖子孫云云。
罵的鄰居和路過的紛紛探頭觀望,柳氏也不在乎,越是有人關注,她罵的越起勁。
直到蒲老頭跟蒲大江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家門口圍了一羣人,還對着裡面指指點點,而後又聽見裡面柳氏的破罵聲。
浦老漢長得一副欺騙人的憨厚正直相,祖上又出過一個舉人老爺,在他眼中與別人地位自是不同的,所以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名聲,要不然也不會那麼想去住老大家的房子,而忍着不去了。
這會兒看陪了他大半輩子的老伴跟個潑婦罵街似的,坐在院子裡,那老臉丟的是光光的。
一臉氣憤的穿過人羣走過去,把坐在院子裡的柳氏拽起來。
“你個瘋婆子,自家人關起門來有啥不好說,你這是幹個啥呀?”
柳氏見浦老漢衝進來就有些心慌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事是老大家的那兩個不孝,底氣又足了起來。
“老頭子,我跟你說,這老大把那兩個小兔崽子給教的是眼裡一點咱們兩老都沒有,還說咱們自己作死,你說這是當孫子能說的話嗎?我呸!他們的爹還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就該去縣衙告他們一個大不孝,合該下一個雷把他們都劈死......'”
柳氏說的是唾沫橫飛,水花四濺,卻沒發現浦老漢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個死老太婆,再敢說一句,我休你了。”
柳氏罵的正起勁,被這一喊嚇得一哆嗦,趕緊住了嘴,雖然鬧不明白老頭子這是咋了,但他要休了她那句話她還是聽得明白的。
她都這麼大年紀了,再被休了,那就啥都沒有了,還不丟死個人。
浦老漢滿意的看着柳氏一哆嗦。
轉臉就一臉憨厚的模樣對衆人道:“讓大夥見笑了,老太婆年紀大了,腦子拎不清,大夥都散了吧......”
衆人這才一臉興味的轉身離開,還三三兩兩的結伴議論紛紛,這把浦老漢氣的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
浦老漢“砰”的一聲,就把那破舊的大門猛的關上了,用力之大門,都晃了幾晃。
浦老漢轉身,掃了一眼院中站着的幾個人,就往堂屋走去
“你們都給我進來,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柳氏邁着小腳蹬蹬蹬的跑進屋裡,就開始數落了。
“還不是那兩個兔崽子......”
柳氏剛開口,浦老漢就瞪了她一眼打斷道:“馮氏,你來說,我不是讓你多去走動走動的嗎?怎麼弄成這樣?”
馮氏有些心虛,她確實是想撈點好處。
但話不能那麼說。
“爹,我是去走動來着,可是小小她說我揣着明白裝糊塗,還說她心裡明白着呢,讓咱們老老實實的,她就放過咱們,要是咱們自己作死,她就讓咱們在村子裡沒辦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