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簫只感覺有人衝着自己這邊過來,他下意識的就想出手甩出去,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又停住了動作。
“公子,小姐,求求你們救救我們一家吧.......”
一個披頭散髮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從人羣裡衝出來,跪在蒲簫三人跟前猛的就開始磕頭。
還不待衆人反應,又衝過來一名同樣披散着頭髮,衣着單薄髒亂的男子,他緊緊的抓住女子的胳膊就把她拎了起來。
“妹妹,我說了多少遍!不許再求人......”男子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顯得異常猙獰,幽黑的眸子伶俐無比,黯啞的嗓音和單薄的身子相比,實在違和。
被拎起來的女子瘋狂的搖頭,想要從男子手裡掙脫,“哥......我也不想的......可是爹爹......就要死了......”
男子幽黑的眸子裡一抹悲悸閃過,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想到什麼,再次狠厲了起來,他對着女子吼了一句,話裡卻是透着絕望:“你求他們有什麼用?要是求人有用,我們一家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下一秒,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婦女領着四個青壯年跑來,手裡還拿着一條黑黑的皮鞭,她氣喘吁吁的對着兩人道:“嘿......兔崽子們,老孃一會兒看不住,你們就能跑出來。想從我秋娘手裡逃跑,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給我帶回去!”
中年婦女說的一點都不客氣,說完還比了比手裡的皮鞭,面帶威脅。
被男子拎在手裡的女子嚇得繃緊了身子,對着中年婦女苦苦哀求,“我求求您了......我爹爹都快死了......您就放過我們一家吧!”
“放過你們?哼......你們可是朝廷的重犯,只能被髮賣.......老孃放過你們,誰來放過老孃?!”中年婦女狠狠的一哼,就要揚起鞭子。
男子見勢抓着妹妹胳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屈辱的瞪着婦女,說出的話卻是對着女子:“妹妹......跟我回去,這就是.......我們的命......”
說完,男子不顧女子的哭叫,就要拖着女子走。
“等等......”
蒲簫出聲叫住,他別有深意的挑着眉頭,一雙墨色的眸子看的是的一男一女。
說出的話同樣是對着中年婦女,聲音淡淡的,如流水般好聽:“你剛纔說他們是重刑犯?要發賣的?多少銀子一個人?”
還被男子拖着的女子這會兒渾身一震,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了男子的手臂,又跑回去跪到蒲簫面前:“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奴家一家五口,公子......能一起都買了嗎?奴家一定用後半生當牛做馬報答公子的!”
蒲簫微微擰眉,沒有開口。
中年婦人上下左右的瞅了瞅蒲簫的衣着,鄙視的呸了一聲:“就你這樣的,頂多比叫花子強上一些,還想買人當少爺,也不先掂量掂量兜裡有沒有那個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