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主子差點被她抹了脖子。那麼深的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可把老奴給嚇壞了！”
“你說真的？！”上官雨柔擰眉，脣瓣緊抿，“她真的這般對澤羽哥哥了？”
“可不是……上官小姐你說那丫頭她怎麼就這般狠的心呢？”朱茂憤慨，“主子對她那麼好，又是那麼尊貴的人，她還有啥不知足的？”
上官雨柔緊抿着脣瓣，手裡的帕子攪成一團，眸子裡一片冷芒，不知在想些什麼。
朱茂看她這幅樣子，脣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
從酒樓出來，上官雨柔一副木納的樣子。像個木偶一樣行走在街道上，連身後悄悄跟上的丫鬟都被忽視的徹底。
丫鬟手裡攥着一個瓷白色的玉瓶，扭捏了半晌，還是快走一步，低聲詢問，“小姐……這傷藥……”
上官雨柔彷彿沒聽到一樣，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小姐！”丫鬟咬咬牙，大着膽子喊了一聲，把玉瓶舉過去，“這傷藥……”您不給晉王送去了嗎？
丫鬟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玉瓶就被回過神來的上官雨柔伸手打掉在地。
丫鬟嚇得脖子一縮，默默退了一步。
上官雨柔看她這幅樣子，不知是被觸動了哪根神經，自嘲着大笑一聲，指着丫鬟，道：“連你也瞧不起本小姐，也覺得本小姐不配喜歡澤羽哥哥是不是？”
“不是！不是！”丫鬟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瘋狂的搖着腦袋，“奴婢不敢，奴婢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呵呵……是不敢，還是沒有？”上官雨柔心裡的苦澀太濃，太重。完全忽略了這是大街上。
“奴婢不敢……”說完，丫鬟反應過來，趕忙跪地，“不是……不是……不是不敢，是沒有。”
“小姐您這麼漂亮，又是丞相之女，跟晉王殿下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要是連您都配不上，那就沒人能配的上……”丫鬟腦中飛快思考着恭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官雨柔打斷。
“那哥哥爲什麼要騙我？他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上官雨柔喃喃質問。
爲什麼要騙她說澤羽哥哥今日會被皇長孫纏上，甚至還會打鬥受傷？
所以，她纔會這般自作多情的拿着傷藥過去……
想到這裡，上官雨柔看了一眼地上碎成片的玉瓶，就像她此時的心一樣，被人狠狠捏碎。
“大人……大人……許是估算錯了……”丫鬟愣愣的擡眸。
“呵呵……估算錯了？”上官雨柔自嘲的指着自己的鼻尖，“也只有我，纔是最蠢的那一個，枉我自詡才華不輸任何人，可是呢……”
“還不是哥哥一句話，我就信了他？還不是一聽到澤羽哥哥會受傷，我就心疼的趕緊去準備傷藥，完全失了冷靜？”
上官雨柔的聲音不大，是那種骨子裡的淡雅。但還是被街道上的行人看了個分明，聽的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