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樑博認命的揭開了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疤:“屬下家居江南,專做絲綢、繡品、商人......”
緩緩的閉上眼睛,樑博娓娓道來:“從祖上開始,家族就以繡藝卓絕而聞名,後來,又因爲祖傳的蘇繡而被朝廷納爲皇商,家族也因此而一躍成爲絲綢商的第一大家......”
“只是,好景不長。兩年多前,新上任的蘇州知府一而再的暗示爺爺交出蘇繡的方子,爺爺定是不肯的。一來二去,那狗官漸漸的沒了耐心,一心想要搶奪......”
說到這裡,樑博似是哽咽住,停頓了半晌,他猛地睜開嗜血的雙眸,切齒的道:“半年後,蘇家因私制龍袍被抄家......”
聽到這裡,小小也算是明白了八九分,只是:“私制龍袍?滅九族都不爲過吧?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爺爺爲了保住我們,交出了蘇繡的前半部......”樑博嗜血的眸子漸漸轉換成一片悲涼。
小小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她想要知道的已經差不多,也就不必再去揭人傷疤。
最後只是問了一句你的仇人是誰?
她不相信只是一個蘇州知府就能操縱這麼大一個案件,還能再起死回生。
“皇長孫,就是那個野種皇長孫殿下!”淒厲的吼叫,樑博控制不住內心的仇恨。
“好......我答應幫你照顧家人,至於你的仇恨,我想,將來你會來求我的......”半晌,小小淡淡的吐出有一句話來。
這句話令樑博和樑憶猛的擡起了頭,不敢相信的睜大了雙眸,主子的意思是將來會幫他們報仇?
是這個意思吧?
......
從那天開始,小小就拿出功法,讓兩人沒日沒夜的開始修煉了。
當然,她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的上古功法直接交給他們,還是跟原先蕭默練功的時候一樣,小小隻給兩人抄下來前兩層。
樑博是世家大族,本就有一些功底,進步倒是很快。
樑憶壓根就是一個只會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又已經是十六歲的年紀,練起功來要費力很多。
劉大山一家在蒲家村也住了一些日子了,除了沒什麼好轉的劉小蘭,其它三人的傷勢已經全部好全。
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劉大山想了想,跟蒲蕭提出要回家的意思。
蒲蕭和小小雖然不忍心讓他們再回去,面對那個充滿了血腥和悲傷的院子,但到底考慮到他們總要回自家的問題,最後由蒲蕭把他們送回了劉家村。
劉小蘭需要隨時用藥,最後被秦氏含淚被留下。
距離上次下雪已經過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今年的冬天貌似比往常冷得多,夜裡的時候,天空再次飄起了雪花。
早上起牀,小小站在二樓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底下一片蒼茫的白色,雪地聳起,還時不時閃爍着陣陣的銀光。
其實,悲傷是真的可以鎖住,每每眨眼的瞬間,想起那些哀痛,小小都會強迫自己轉換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