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的幾個士兵立即退了出去,阿和摸摸鼻子留下了。
其餘幾人都是醫者,當然明白診治過程中需要靜心,鄭重點頭應諾之後。退開一些,給她讓出足夠的空間。
接下來,在大家從驚詫,到駭然,再到頭皮發麻,不忍直視的過程中,小小面不改色的把腐肉剔除。然後淡定自若的用手術刀把傷員胸口劃開,仿若泉涌而出的鮮血她像是看不見一般,立即用工具準備剜出帶着倒鉤的箭頭。
整個過程快很準,若不是見慣血腥,幾個軍醫大概要叫出聲來。
“胡軍醫來幫我用止血鉗按住這兩邊的血脈,我來取箭頭。”小小空靈淡淡的聲音響起,幾人方從大汗淋淋中驚醒。
被點名的胡軍醫立即擦了擦冷汗,壓下心如擂鼓的激動,按照小傢伙的吩咐操作。
“莫慌,手千萬別抖。”小小淡聲交代。
胡軍醫諾諾點頭,努力穩住自己的緊張又興奮的心神,將全部注意力投入到手術當中。
“來一個人給我擦汗。”小小頭也不回的吩咐。
這種手術她做的不多,只在前世的時候用小動物練過手,雖說也是熟悉的很了。但到底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動手,額角早已是大汗漣漣。
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冒險。
幾個軍醫聞此,立即搶着上前,卻被阿和搶了先。開玩笑,若是讓自家小將軍知道了,定是又要吃醋。
然而他卻忘了,自己也是個男人。
小小讓自己凝了一下心神,深吸一口氣,下一秒,又恢復了冷靜自若。她小心翼翼的把暴露在眼底的箭頭取出,親自放到托盤上,終於重重呼出一口氣。
箭頭取出,傷員胸口下方的大洞血流更是洶涌了,衆人心口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小小卻很鎮定,取箭頭的時候沒有碰到動脈,這場手術就已經成功了八成。
“大家看好了,這兩邊是左右兩條血管,也可以叫血脈,我現在要把它們縫合起來。”她輕聲提醒了一句,拿起針線開始縫合。
幾名軍醫左右對視,前天看的是縫合肉-體,現在竟又縫合血脈?
神奇,太神奇了!
驚訝暗歎之餘,大家對這位新來的小軍師更是佩服了起來,用五體投地和猶如江水連綿不絕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就是她這兩天的所作所爲,小軍師就足以站在這個時代的醫學巔峰。
縫製血管最費眼力,好在營帳透亮,點的燭火也不少。小小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縫完,心道,日後要找幾顆夜明珠來使使。
縫合劃開的外傷就輕鬆多了,原本還想讓胡軍醫試試手,想想傷員已然失血過多,還是別耽誤時間了。
小小看上去一直都鎮定自若,只有她自己知道,待一切都完成之後,她的一顆心纔算是落地,甚至有種腿腳發軟的感覺。
她並不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非要拿別人試手,而是爲了減少軍營傷亡而費心竭力。小小如是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