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種時候您不應該說點什麼嗎?”冷靜下來的秋莫離笑了笑,將問題扔給了玄子戌。
“你殺了人與我何干?”玄子戌反問。
“那將軍昨晚在荷花池見到的是誰?鬼魅嗎?”秋莫離譏諷的開口。
“本將軍昨晚一直在書房查閱兵書,從未踏出書房半步。”玄子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句話。
“阿呀呀,將軍大人說出這番話,還真是傷本夫人的心啊,若是不知道您和蓮姬姑娘鶼鰈情深,還真會以爲您是冷血了。”秋莫離眯起雙眼,做傷心狀。
總之,她和玄子戌槓上了,氣不死他,也要膈應死他。
“秋莫離,本將軍與你本就毫無瓜葛,是你一心想着嫁入將軍府,也是你一手促成今日的命運。”玄子戌無視秋莫離的表情,毫不客氣的將秋莫離貶入塵埃。
秋莫離突然就笑了出來!
將軍夫人是殺人兇手,那麼是不是相應的也會在皇上那裡的印象大打折扣,最好是來個休妻?
“夫人,還請您跟我去京都府尹接受調查。”唐成適時的上前一步,對着還在笑的秋莫離開口。
“來人啊,準備筆墨紙硯。”秋莫離對着門外大吼,不明原因的下人便急忙準備了筆墨紙硯。
唐成和玄子戌不明就裡,不知秋莫離要筆墨紙硯究竟作何,但兩人都默契的沒有阻止,說到底不過是爲了看秋莫離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秋莫離磨完墨,又執起手中的的毛筆,在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了一整張紙。
此刻的玄子戌,眼神依舊冰冷,那棱角分明的側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但他此刻的內心並不如表面的平靜。
秋莫離出沒出過將軍府他太瞭解不過,可是辰王有句話說的是對的,若是秋莫離就這樣被定罪的話,他和蓮姬的未來似乎就有了方向。
可心底,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直到秋莫離將寫好了的紙遞給他,他纔看清上面的內容。
秋氏莫離,犯七出之條,善妒,今自願被休棄,永不後悔……
自願被休棄,永不後悔?
“玄子戌,如果沒有我,你和蓮姬也得不到幸福,不是因爲她的身份,而是你敢都不敢面對的未來。”
離玄子戌極近的秋莫離,用那暖暖的嗓音在玄子戌耳旁輕輕開口,就如魔咒一般在玄子戌腦中盤旋,玄子戌冷着臉,看着不知道又使出什麼花樣的秋莫離,只可惜秋莫離只是安靜的走向唐成。
“唐捕頭,人不是我殺的,但將軍也已經休了我,現在你可以抓我了。”秋莫離對着一直在看好戲的唐成開口,臉上帶着明媚的笑。
佳人如斯,明媚嫣然。
這將軍夫人卻是有張明媚的臉,明明處處都透露着慵懶的氣息,話語雖然霸道,卻永遠讓人猜不出她下一步會怎樣做,就好像隨心隨心一般。
想到這裡,唐成突然開始敬佩起了眼前似乎什麼都不在意的女人,或許,傳聞只是傳聞。
“那唐某就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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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不是兇手啊,因爲兇手是挑月,求您明察。。”
挑月低聲啜泣着,當知道秋莫離殺人的證據是那隻荷包時,她若還不懂,怎麼配得起聖宮的出來的人這個身份,以前是她太過蠢笨,一直不懂得夫人的良苦用心,可這次說什麼都不會連累到夫人。
“哦,你說你殺了王大錘,是什麼時辰?什麼原因?可有證據?”玄子戌居高臨下的看着跪着的挑月。
“昨晚從城西回來,便回了房間,夫人去賬房報賬,奴婢便穿起夫人的衣服出去,原因就是王大錘欺騙了夫人,不僅如此,還讓奴婢和摘星在他府邸受了苦。至於證據就是那隻荷包,您可以比對繡工,那是奴婢做的,夫人根本就不會女紅,更別說繡荷包,所以兇手就是挑月。”
挑月不緊不慢的說出這番話,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這些她都是想了很久的話,自然不會有什麼面色不自然的表現,唐成問自己的時間,亦是回府後夫人不在的兩個時辰,她若是猜不出,也只能去撞死了。
玄子戌聽完摘星頭頭是道的辯解,一個疑問在心底升起,無關秋莫離,只是挑月。
“她經常打罵你,你不狠她?”
挑月一愣,搖了搖頭,見玄子戌依舊面無表情,以爲他不信,繼續開口。“以前的挑月不懂事,總是惹夫人生氣,從未把夫人當過主子,夫人除了偶爾罵過奴婢之外,在生死麪前,還是會將奴婢照顧的很好,當日若不是夫人將摘星和奴婢支走,或許那日被劫持的就不是夫人,而是奴婢和摘星。”
很多事情,只要細細去想,自然可以窺探其中的奧秘,秋莫離在外人面前脾氣雖然差,但也真正做到了護短,至少整個將軍府除了秋莫離,從來沒有人動過摘星和挑月。
一個疑問,慢慢的在玄子戌的腦海中形成,他開始慢慢梳理秋莫離嫁入將軍府之後的所作所爲。
“將軍”挑月試探的叫了句。
“滾下去。”玄子戌大吼。
挑月從未見過這樣生氣的玄子戌,爲了秋莫離她也只好先退下,若是不行,她明日就去京都府尹告狀,總會有辦法的。
“那奴婢先告退。”挑月行了個禮,便退出來玄子戌的書房。
“月影”玄子戌對着身後叫了一聲,一身黑衣的月影便跪在他眼前。
“給我仔細的去查秋莫離這些年做過的事,見過的人。”
他就不信,一個小小的秋莫離可以翻天。
由於玄子戌背對着月影,月影便擡起頭,離他不遠的桌上,十分霸氣的字體,清晰的寫着幾個字,而他獨獨被兩個字吸引。
休書!他知道那不是玄子戌的字。
一陣冷風襲來,原地早已經沒了月影的蹤跡,可玄子戌卻有些不安定起來,他掃了一眼書桌上的休書,右手暗自使力,頃刻間,那封礙眼的書信就化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