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是離兒的護身符,只要碰過這塊玉的人,不管武藝多高強,都會被瞬間麻痹,現在離兒把它送給師兄。”秋莫離遞給玄子戌一個荷包包着的玉,這塊玉,曾經輕易的放到那個女刺客,就連玄子戌也不能倖免。
宋楚陌半開玩笑的看着秋莫離,“這麼厲害的武器,師兄接過會不會倒?”但還是接過秋莫離手中的東西,預想中的麻痹,並沒有到來。
“解藥就是那個荷包,荷包如果掉了你就把玉扔了吧!還有這個。”說話間秋莫離又從腰間的褲腰帶裡側扯下一塊鐵片,上面龍飛鳳舞的刻着一個離字。“這是離兒保命的終極財產,整個四國六州,只要鋪子上帶有離字的,都是離兒的產業,你都可以去那裡尋求任何的幫助。先聲明,這個只是借你,要還的啊。”秋莫離一臉緊張的看着手中的小鐵片,彷彿那是多麼重要的珍寶一般,不過那對秋莫離來說的確是珍寶。
宋楚陌知道秋莫離一直想闖蕩江湖,做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所以錢是她最缺的東西,好在她對經商有種特別的擅長,在別人纔開始擴張店面的時候,她已經開了好幾間分店。只是宋楚陌不知道,十年的時間,秋莫離已經將店鋪伸到了四國,這其中的心思可見一斑。
秋莫離遞那塊鐵片的時候,宋楚陌明顯可以感受到秋莫離的不捨和肉痛,但他還是接過那塊鐵片,嘴中只說了一個字。“好!”
宋楚陌一走,秋莫離踩着玄子戌的身子又是幾腳,可這也不能解她的心頭只恨。
“玄子戌,既然你移情別戀,姑奶奶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這句話,秋莫離從酒館中找來筆墨紙硯,寫了一手極草的字留在了玄子戌手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館。
第二日,玄子戌轉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李黎的人影,頭有些痛,他提起手,準備揉自己的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手中的信。
“本姑娘走啦,去闖蕩江湖,去種花種草去了,玄子戌,你要幸福。我在回春堂栽了一株花,等到花開的時候,我就回來,還有你的禮物我放在回春堂,自己去領。”
玄子戌掙扎着趕到回春堂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店中的夥計整理好自己的包袱正準備離開,見到玄子戌便想行禮,卻不想玄子戌直接上前扯住了他的衣服。
“她在哪兒?”
“誰?”夥計戰戰兢兢的看着玄子戌,只因玄子戌的樣子實在太嚇人。
“李黎,她在哪兒?”玄子戌幾乎是吼着才叫出這個名字。
“東家,他……昨晚就收拾包袱離開了。”夥計顫抖的回答玄子戌的問題。
“不可能的,晚上城門不會打開,月影,你快派人去找。”玄子戌朝身後的空氣叫道,這時一個黑影便閃了出來。
“主子,城門那邊傳來消息,說昨晚李黎公子,拿着皇上御賜的國醫令牌,說是要出去雲遊,那幾個侍衛便放了行。”
玄子戌用了握緊雙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一人五十鞭,抽到見骨爲止。”
月影雖然不知道玄子戌爲何生這麼大的氣,但還是領了命令離去。玄子戌一人在回春堂後院,找了大半個院子,才找到那人口中種的花。
“哪有人種花不澆水的。”玄子戌無奈的搖了搖頭,卻還是認命的找了桶,打了水,澆了花,又覆了一層泥土才作罷。
【做官有什麼好?沒有自由,不能四處奔波遊走。我喜歡像風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閒時闖蕩江湖,偶爾在某個地方停留一陣。種下一棵樹,一朵花,再過很多年,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也許花已開,樹已綠。】
腦海中,李黎的那句話不斷的在重複,一遍又一遍。
玄子戌想捂住耳朵,可又怕錯過那個聲音。
“那是鐵西蘭花,雖然叫花,卻不是花,因爲它永遠不會開放。”清脆的女聲,從玄子戌身後傳來,擡起頭,便看到一身素衣,眸色異常的秋莫離。
“怎麼是你?”玄子戌冷着臉,冷冰冰的盯着秋莫離。
“不是我,將軍認爲會是誰?蓮姬嗎?這個時候,她應該在翠紅樓待着吧!”秋莫離嘲諷的對着玄子戌開口。
“本將軍不想和你吵,既然已經回來,那便滾回你的將軍府去。”玄子戌一臉不快,看向秋莫離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厭惡。
“我也不想來呀,可是那人說我是她送給你的禮物,所以,我必須和你說一聲不是。”秋莫離咧開半邊嘴角,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招真的是太聰明瞭,沒有什麼事情比自己不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不開心更快樂了吧!
“你剛剛說這花叫鐵西蘭花,永遠都不會開放?”玄子戌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股少有的顫音,秋莫離暗自笑了笑,卻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爲什麼偏偏要種不會開花的樹了?這樣是不是說你永遠都不會回來?
“或許是那人拿錯了植物吧,畢竟鐵西蘭還有個名字,叫死亡之花,預示着死亡的到來。”
見玄子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秋莫離才覺得昨晚的氣才消了下去。
玄子戌深吸了口氣,看向秋莫離的表情也有些意味不明。“這些天你去哪裡了?”
“我去哪裡將軍大人不是很清楚嗎?在您的眼皮底下被劫走的人,居然沒被刺客折磨死,您是不是很不開心?本夫人沒死,你自然是不能娶蓮姬了。不過也只能說本夫人運氣極佳,被宋楚公子和李黎大夫救了一命。”
“你……”玄子戌氣得揚起自己的右手,可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句話。
【若是我贏了,從今往後,不許打你夫人,不許打你夫人,不許打你夫人。】
【因爲她很可憐啊,畢竟整個大周都知道,你喜歡的是蓮姬,你想娶的人也是蓮姬,她做的再好,還是會被你嫌棄。】
“算了,你走吧!”玄子戌收回自己的手,也沒有再生秋莫離的氣,只是催促着秋莫離趕緊離開。
秋莫離還想說什麼,卻因爲看到玄子戌那副頹廢的樣子,覺得胸口有些悶,壓下這個怪異的感覺,秋莫離踏着步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