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還是先別哭了,你現在將事情交代出來,你的罪過,便會輕很多,陛下與大王也算是血脈親人,自然不會過於苛刻的。”
被王生這麼一說,東萊王總算是止住了哭聲。
“罷了。”
東萊王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本王被齊王那小子下了毒,現在說出真相,恐怕是沒有幾日好活的了。”
沒有幾日好活?
這也太誇張了罷?
“大王何出此言,只要大王坦白,陛下可不會對大王下手的。至於毒藥,洛陽之中,有神醫無數,爲大王醫治這毒,豈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被王生這麼一說,東萊王心中總算也是提起幾分希望過來了。
對啊!
這洛陽之中醫者無數,還怕醫治不了本王的病?
想到這裡,東萊王也輕輕點頭。
他的話,也是直接說出來了。
不過讓王生頗有些尷尬的是,這東萊王司馬蕤因爲被關在監牢之中的原因,得到的情報並不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齊王在潁川作亂這一個消息。
確定在東萊王口中問不出消息之後,王生也只好作罷了。
“大王府中,如今可有潁川來的人?”
東萊王輕輕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臉上滿是怒色。
“有,潘岳隨我回來了。”
“潘岳?”
聽到這個老朋友的名字,很是讓王生愣住了。
“這潘岳,什麼時候與齊王有關係了。”
對於潘岳這些人的消息,王生早就是沒有在意的了。
畢竟現在潘岳失勢,以他現在的年紀,要想成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想現在居然跟齊王混了。
“此事,本王也不知道,但是將潘岳抓來,嚴刑拷打就好了,對了,他手上要解藥,還請君侯速速出手,將潘岳拿下。”
東萊王不知道的事情,恐怕就要在這潘岳口中問出來了。
王生輕輕點頭,對着東萊王說道:“大王還是先回府,先穩住潘岳,之後,本侯會帶人過去的。”
東萊王想了一下,還是輕輕點頭。
“還請君侯快一些,畢竟我身上中的毒,拖得越久,生還的機率也越小。”
到現在,東萊王還篤定自己是中毒了,完全沒有想到這是潘岳詐他的。
王生看着東萊王的模樣,只覺得他有些憔悴,並不覺得他是中毒了。
不過,王生畢竟不是醫生,這種論調,還是說不出來的。
只好好言穩住東萊王。
東萊王離去之後,皇帝司馬遹也是從小室之中走出來了。
“陛下。”
王生見到司馬遹出來了,連忙對着皇帝司馬遹行禮。
司馬遹對着王生輕輕點頭,只是皇帝的臉色,卻像是黑鍋一般的黑沉。
“不想,愛卿的猜測居然成真了,這潁川之中,當真是有人作亂。”
司馬遹重重嘆了一口,忽而轉頭看向王生,問道:“愛卿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是齊王做的?”
“臣下自然不知道,這只是臣下猜測的。”
笑話,現在要是說知道了,那不就是露餡了嗎?
看着皇帝有些狐疑的表情,王生連忙解釋道:“這許昌,原本就是齊王鎮守之地,若是潁川有亂,必然是齊王作亂,其他人恐怕在潁川是想要作亂也不可得的。”
“只是,齊王司馬超,現在在自己的封國之中,齊國離潁川如此遠。又有朕的人監視,不可能在潁川做亂的。”
當然不是齊王司馬超了,是齊王司馬冏。
當然,王生這種話,也只能在心裡說說了。
“陛下,這具體的事情是如何的,恐怕還是要等將那潘岳抓到手之後才清楚了。”
司馬遹輕輕點頭。
“但不管如何說,這潁川有問題的事情,已經是暴露出來了,愛卿以爲,此事要如何處理?”
王生想了一下,還是輕輕搖頭。
實在不是他不想說,是以現在他可以說的情報,也沒有什麼說頭。
萬一說漏嘴了,反而不妙。
還是等潘岳的情報情報說出來,他再來分析罷。
“陛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抓住潘岳,若是讓潘岳跑了,這潁川的事情,短時間內陛下恐怕就再無法得知了。”
司馬遹輕輕點頭。
“你說的沒錯,這樣,朕讓華恆陪你,將潘岳緝拿歸案。”
不想王生在這個時候卻輕輕搖頭。
“陛下,現在如此大張旗鼓,豈不是打草驚蛇?”
司馬遹想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是那麼一回事。
“那愛卿以爲該如何?”
該如何?
“很簡單。”
王生笑了笑,說道:“臣下起於微末,與洛陽許多遊俠都相善,去王府抓一個潘岳,有東萊王的配合,那就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王生確實是起於微末的,對於王生的這句話,司馬遹也沒往深處想。
只是皇帝不知道,王生與這些遊俠的所謂相善,是主僕關係啊!
這洛陽的遊俠,都是以廣元侯馬首是從的。
在賈謐倒臺之後,王生便將這個地下網絡接管過來了。
而且王生與賈謐不同。
賈謐對着洛陽的地下網絡是聽之任之,不加看管,而王生,則是將他規範到影樓之中。
“好,此事便交給你了,記住,動靜不要太大,屆時,將潘岳帶入宮來。”
“陛下,將潘岳帶入宮來,可有些不妥?”
司馬遹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王生的想法。
“如何不妥?”
“這皇宮之中,耳目衆多,而且潘岳也不是寂寂無名之輩,帶到宮中來的任何一個人,恐怕有些人都清楚的。”
皇宮是一個很大的地方,便是皇帝,也不敢肯定裡面的人全部都是自家人。
混入一些有心之輩,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吧,那便將潘岳關押在廷尉獄,或者,關押在尋常院落之中。”
王生輕輕點頭,適當奉承道:“陛下英明。”
司馬遹輕輕搖頭。
“去吧。”
“諾。”
王生緩緩退後,便快步出宮去了。
看着王生的背影,司馬遹輕輕搖頭。
有一個臣子,能夠時時爲你分憂,是一個很幸福的事情。
希望時間還夠。
等他將廣元侯扶上去,以廣元侯的能力,替朕管理朝堂,那就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去顯陽殿罷。”
“諾。”
自從皇后被他冷落了之後,皇后王惠風的性情都變了不少。
有一點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那便是在房事上的變化。
之前的皇后,可是沒有這麼主動的。
想着,司馬遹也是輕輕舔了舔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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