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戶,我要了。”
要了?
胖子管事臉上露出喜色。
這一單生意下來,他賺的錢可是不少的。
在王生身側,江統的臉色卻不太好。
“小郎君,我方纔與你說的話...”
王生拍了拍江統的肩膀,讓他不要着急。
待江統平靜下來之後,王生這才輕聲說道:
“我不比應元兄,家中有積年老僕,這些新買回的奴僕,自然是要打磨的,連你都說這女奴大膽,那我豈不是可以通過她來樹立威儀?”
江統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釋然道:“我明白了,我還以爲郎君看重此二人容資了呢?”
看重這兩人的容資?
王生輕輕搖頭。
這裡兩個女奴長相或許不錯,但比之紅袖,兩者卻是天差地別,更別說王生連公主都是見過的人。
面對公主王生尚且面不改色,對這滿臉灰漬的女奴反而是喜歡了?
這怎麼可能!
“你們叫什麼名字?”
知道自己被面前這小郎君買下來了,房間裡面的四個人臉上都是歡喜之色。
不論他怎麼看王生,姿態容裝衣着...
這定然不是尋常人家子弟。
再加上他是因爲阿七阿八才願意買下他們,證明這傢伙對阿七阿八有意思。
平妻不敢想,但若是能混上侍妾的位置,那他們下半輩子便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賤奴李雄,這是俺婆娘翠花,這是阿七,這是阿八。”
阿七阿八?
這家是生了八個嗎?
王生輕輕搖頭,倒也不想了解太多。
“管事,有勞你將他們送到東邊的桃柳園去了。”
胖子管事點了點頭,說道:“該是如此。”
之後,王生又去挑選了其他的奴僕。
廚子,侍女,漿洗粗奴,莊衛...
包括王生之前買下的一家四口人,總共三十人。
其中廚子一人,侍女一人,漿洗粗奴五人,農戶十人,莊衛九人。
莊衛侍女是肯定不夠的,九人莊衛,要防守兩莊,自然相形見絀。
不過,也就先這樣了。
王生估計了一下自己的能力,等他將這三十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後,再去安排其他人了。
王生坐着江統的馬車回到桃柳園內,至於金谷園販奴所將那些奴僕送過來,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到了桃柳園,江統俊俏的臉上還有些擔憂。
“郎君,我知曉你非是常人,但是一下子買入這麼多奴僕,恐怕你駕馭不住,要不然我從府上給你派一個管事過來?”
王生輕輕搖頭。
“這個不用。”
若連這三十人都安排不了,日後王生也就不要想安排一個國家的人了。
“無非是幾個奴僕罷了,我心中自然有章程。”
又是有章程...
這小郎君怎麼無時無刻都有章程的啊?
江統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也不再勉強了。
“既然郎君心中有章程,那我也不多說了,錢我自然我送到金谷園去,若是這些人你管教不了,大可以叫我過來。”
王生點了點頭。
“若這些奴僕實在過於猖獗,那我自然不會因爲面子的事情而藏着掖着,定然會找應元兄的幫手。”
“這就好。”
江應元將心暫時放下來,但還沒有徹底的放心下去。
“幫你做了這些事情,怎麼,不請我喝杯茶?”
“自然要請。”
王生自然知道江統的心思,他是怕我管不住這些奴僕,想要幫他鎮住場子罷了。
相比較大大咧咧,豪氣干雲的王敦王處仲,江統明顯要細心不少,在很多時候王生都想吐槽他像一個女人。
不過...
有這樣細心爲你着想的朋友,確實是王生的福氣。
在主堂上,王生給江應元煮了碗茶水,再緩緩倒入江統身前的茶杯裡面。
“新採的清茶,應元兄嘗一嘗。”
江統點了點頭,喝了一小口,砸吧着嘴,閉眼回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好茶,當真是好茶。”
王生笑了笑,自己也小喝一口。
這茶澀澀的,味道其實一般,甚至沒有後世的鐵觀音好喝。
後世製茶技術,還是要比這個時代先進許多啊!
主堂之中,兩人喝着茶,吹着從庭院水池傳來的清香微風,自是有一股閒適之感從王生江統二人心中緩緩升起。
將茶杯放下去,江統挑了一下眉,看着一臉淡然的王生,緩緩開口問道:“郎君,你就一點都不怕。”
“怕?”
王生輕笑的看着江統,說道:“我爲何要怕?”
“那可是三十人,不說三十人,便是太子殿下一人,我便費盡全身解數都沒有用,我可不信小郎君你一點都不怕。”
“殿下是殿下,這些奴僕是奴僕,兩者如何能混爲一談?”
王生輕輕將茶杯放下去,說道:“應元兄可知小弟的志向?”
志向?
江統將腰微微挺直,卻是輕輕搖搖頭。
“或許是位列三公,成爲司空張華那般的人物。”
以王生現在表露出來的才幹,這一點並非是沒有希望的。
王生輕輕搖頭。
“三公非我願,但願天下平。”
天下平?
江統愣了愣。
“現在天下難道不太平?”
王生深深看了江統一眼,最後還是沒有沿着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現在說這些事情,還是太早了。
王生話鋒一轉,問道:“應元兄可知道馭人之道?”
馭人之道?
江統有些不自信的說道:“略有涉及,但並不精通。”
太子冼馬只是教導太子的官職,江應元雖然有才,但還沒有真正出掌一方,或者統御一個機構,自然不敢說自己精通馭人之道。
但不精通,也是瞭解的。
“郎君可有教我的地方?”
“應元兄何其謙虛,我豈有能耐教你,只想與應元兄討論馭人之道,若我定品,日後爲官,當然也是要熟知馭人之術的。”
江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王生再說道:
“若連三十人都統御不了,那我日後豈有資格去管教一縣之地,一郡之地,乃至於一國之地?”
“按照小郎君所言,那倒也是。”
“我知曉應元兄心憂我,害怕小弟管教不住這些奴僕。”
江應元微微頷首,這也是他還留在這桃柳園的原因。
“若我說,在今日日落之前,我便將他們管教的服服帖帖,應元兄可信?”
日落前將他們管教的服服帖帖?
江應元搖了搖頭。
“現在離日落,也只有三四個時辰,我可不信你在這點時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王生輕笑兩聲,姿態很是閒適。
“那應元兄恐怕要擦亮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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