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家的幾間屋宅,當初也就花了十兩。”宋恆說着不由笑了笑,這是真蒙了。
裴玉心裡默默算了個賬,估摸能有個十來萬,農村起個房差不多就二十來萬,再轉頭想想這個世界的物價,兩個雞蛋才值一文錢,算購買力的話,這應該是八十年代的購買力!
這個世界的雞蛋可是真的值錢的,可不像飼料的,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一文錢是很貴的。
頓時裴玉看向銀錢的目光都在冒着金光,沒想到啊!一朝變富!
“不對啊,原主夫妻哪來這麼多銀錢?”裴玉回神後就想不通了,原主嫁過來的時候嫁妝算是多的了,足足五兩的壓箱銀子,看來裴家也是富裕的啊。
宋恆倒是想到了:“你忘了,生老二那年爹不是賣了家傳字畫嗎。”如今宋恆和裴玉都將自己帶入的很是自然,根本不帶卡殼的。
這麼一點,裴玉的記憶就出來了,當年原主生下宋明義的時候,宋恆的父親確實是賣了幅卷軸,好像是古董字畫,貌似挺值錢。
宋家一直一脈單傳,裴玉進門就三年抱兩,還都是兒子,可不讓宋父欣喜若狂嘛。
可想到亂世艱難,宋父心裡也害怕兩孫子出意外,狠了狠心把祖傳的畫卷給賣了,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據說是老祖宗珍藏之物,可爲了孫子,宋父沒有猶豫。
後來宋父去了,這筆銀子自然歸了原主,原宋恆是不管銀錢的,因爲宋父交代過錢財必須給裴玉掌着。原主性子是急躁了些,可腦子是好用的,認真說起來原主可是持家有道,有這筆銀錢在,哪怕世道在亂夫妻倆也沒讓孩子們真餓過肚子。
這麼些年過來,這銀錢也花了大半了,自從宋老大和宋老二大了些能扛起地後,原主就把剩下的銀錢藏了起來,很少動用,如今這亂世剛平靜了幾年,會不會再亂起來誰也不知道,原主夫妻兩十分謹慎,哪怕過着累些,也知道要藏着家底。
怕的是日後戰亂再起,更怕的是錢財招人眼,這也是宋家如今會過得這麼捉襟見肘的原因,家裡的花銷和收入基本持平。
可哪怕夫妻倆藏的緊,宋家也過得不算太好,可在外人眼裡他們家依舊是出過舉人的殷實人家,心眼多的都在心裡暗暗算記着宋家有多少家底呢。
也幸好這些年宋家沒有突出的地方,雖然比大多數人家過的好些,可也不是最好的人家,這猜測歸猜測,多數人也沒真的惦記宋家,多少是留個心眼子罷了。
畢竟原主夫妻倆孩子多,生一個養活一個,這養孩子可不得花銀錢,在是殷實的家底,養大了五個孩子,那也得掏空不是。
亂世年頭,家家吃不飽飯,生孩子多的人家大都會夭折一兩個,像宋家這樣個個養活的確實少,何況宋家的兒子又個個要念書識字,哪怕宋家還留有些書籍,又都是宋恆自個教,可筆墨不還得要錢。
宋恆見裴玉明白了過來,咳了咳拉回她飄遠的思緒:“有這些銀錢,我也有了底,這幾日我一直在觀察宋家的人,記憶也梳理的差不多了,我們想要真正的做自己,又不想讓他們發覺異樣,只能改變門楣,重新走上科舉的路。”
這是宋恆思考後得到的結論,宋家如今說白了就是農門,既是農,那自然是村人作風,而一旦宋家門楣提高了,這家風,宋家人的行事自然要提升改變的。
到時候他哪怕變化有些大,熟悉他的人也只會覺得是他身份變了導致的,這指的不僅僅是宋家兒女,還有宋氏族人,所有認識宋恆夫妻的人。
身份、地位、關乎着所有,一旦身份改變,行事作風是必然更改的,這並不會惹人懷疑,甚至大多數人都是覺得理應如此。
裴玉聞言立馬點點頭:“那你去考科舉吧,你一定能考上!”
裴玉想到門楣,腦子裡的第一想法就是科舉,古代士農工商等級壓制,他們如今是農,想要更進一步,只能是士!
再說宋珩原本就是個世家嫡子,上輩子又是個厲害的天子近臣,當官根本難不倒他!這可是天然優勢!
回完宋恆的話,裴玉手中也不閒着,找了個小些的木盒又拿了荷包錢袋,準備將銀子分一分。
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她如今可是擔着一個大家庭,這銀錢得仔細點。
對於裴玉這麼相信他的能力,宋恆還是高興的:“我確實有這個打算。”
宋恆祖父本就是舉人,如今天下安定了,他作爲孫子想要走科舉光復門楣是人之常情,不會有人在這一點上懷疑他,何況原宋恆也沒有停下過讀書,並不突兀。
“如今新朝已立三年,朝廷應是不會再有大變動,只是真想考個前程怕是也要耗費數年,倒也不必着急,我們慢慢來。”宋恆垂眸看着裴玉的指尖有些走神,語氣依舊的平穩認真。
裴玉是個思路清晰的,邊點着銀錢,邊點頭認同他的決定:“嗯,我們慢慢來,先把家裡的情況改善了再說,一口也不能吃成胖子,人設我們也要慢慢扭轉,時間正好不是。”
裴玉有着原主記憶便也知道個大概,現在這個王朝是新立的,如今的皇帝可是開國皇帝,據說前朝最後一個皇帝極爲年少,兄長死後成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皇帝年少只顧奢侈度日,漸漸昏庸無道,在位不過五年便鬧得民怨沸騰,好笑的是,不等百姓起義,這年輕的帝王便把自己玩死了,據傳十分香豔。
皇帝年輕自然未有儲君,這麼一死朝堂也就亂了,當時各封地的王爺們便乘亂各自爲政爭搶了近二十年的權勢,這世道也亂了二十年。
慶幸的是那些王爺還是有腦子的,沒有昏頭的自立爲王,不然得更亂。新皇帝是三年前立的,據說是皇室上一代的皇子,年紀比前朝末帝大不了幾歲,算起來可是末帝的皇叔,沒想到這位皇子熬走了做皇帝的哥哥又熬死了兩個做皇帝的侄子,最後自己做了皇帝,還開了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