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轉過身來,對於村長恭敬行了一禮:“我們只是路過此地,並沒有打擾大家的意思,不過,若是喪盡天良之事,發生在我們跟前,我們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身爲一村之長,想必就是管理這些事情的。”
蘇然強行壓制着心中的怒火。
村長微微點頭,他說道:“其實我們村裡的人都知道,劉大風了他家老爺的吩咐,去吳大娘家帶走南音。本來,今年三月份,留待就要去帶走南音的,只是那時候吳大娘一直說他們家的活兒又太多,實在做不完,需要南音幫襯着,所以這件事情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劉大見村長站在自己這邊爲自己說話,心裡稍微有了些底氣,他嘀咕着說道:“可不是嗎,我們家老爺已經夠仁慈了,把南音留在吳大娘家。”
蘇然說道:“南音現在才這麼小,不過六七歲而已,在吳大娘家活得像個牲口一樣,什麼重活累活都要做,這也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生活?”
村長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蘇然也注意到他在說南音的時候,那些看客們也忍不住嘆息起來,想必他們也非常清楚南音在吳大娘家裡,究竟是怎麼生活的?
蘇然又說道:“說到這裡,我們就不得不提及另外一件事情了。”
“你們但說無妨。”村長見蘇然伶牙俐齒,絕不是好對付的,再見她穿着不一般,想必出自富貴人家,因此,在和蘇然說話時,自然而然地多了幾分恭敬。
蘇然說到:“昨天我們路過文家村,我家只求一時想要小解,所以找了一塊荒地隨地小解了下。卻沒想到,吳大娘跳出來說,那一塊荒地是他們家的風水寶地,要我們賠償五個銅板。”
吳大娘見蘇然說道了自己,一時間慌了神,她有些慌亂的對村長說道:“後來我沒讓她賠了,我只讓他們走,可他們不但沒走,反而留在我們家,強行霸佔了我們家一晚上。”
吳大娘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甚是委屈,就好像蘇然霸佔的並不是他們家,而是她吳大娘似的。
蘇然卻說道:“昨天晚上我們確實在吳大娘的院子裡住了一晚上,不過我們卻沒有用吳大娘的任何東西?”
吳大娘本來想說蘇然用了她不少竹子,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又不敢說了,因爲她看見村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吳大娘依舊有些不服氣,但她不敢說什麼,只有小聲嘀咕着,至於她究竟在嘀咕些什麼,沒有人能夠聽得見。
蘇然對村長說道:“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真是我們衝撞了她的風水寶地,我們自然會賠償。就算之後她把價錢加到二十個銅板,我們也絕不會有怨言。”
村長本以爲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卻沒想到蘇然面色沉凝,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不過,那你究竟是不是風水寶地?還希望村長能夠站出來指點一二。”
當村長聽吳大娘說完塊地方究竟在何處時,村長忍不住瞪了吳大娘一眼,壓低了聲音責備她道:“你真是見錢眼開,那不過就是一堆亂石頭,哪是你們家的風水寶地?”
吳大娘依舊有些不服氣,小聲的嘀咕着:“我說是它就是。”
村長再次狠狠的剜了吳大娘一眼:“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
吳大亮不吱聲了。
村長看向蘇然,對蘇然拱手行禮,陪着謙和的笑:“這位姑娘實在抱歉,我們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面,確實有些見錢眼開,讓你看笑話了。”
村長像宣佈事情一般站直了身體,高聲宣道:“吳大娘和這位姑娘關於風水寶地賠償一事,純屬吳大娘個人杜撰。所以,這位姑娘就不賠償了。”
村長宣佈完這件事情之後,村民們紛紛笑了起來。
“這不但量總算是遇到鐵板了。”
“是啊,她以前多囂張,雙手一叉腰,可以罵遍整個文家村。”
“惡人自有惡人收,還想訛人家的銀子,沒想到人家比她聰明多了。”
“吳大娘哪裡是聰明,不過就是見錢眼開罷了。”
……
村民們心中自有一杆秤,議論紛紛起來。
村長再次對蘇然陪着和善的笑:“不知姑娘和劉大之間的事情?又有什麼誤會呢!”
蘇然見村長是個講理的人,也不再板着一張面孔,稍微緩和了面色,對村長行了一禮,說道:“劉大來吳大娘家帶走南音,也許按着文家院的規矩,確實是說得通的。不過我有句話,想對大家說說。”
蘇然看了一眼村長,也看了看那些人就在議論的村民們。
村民們見蘇然看向他們,也都住了嘴,好奇地看着蘇然。
蘇然一把抱起了身旁的南音,對南音寬慰道:“南音放心,孃親絕對不會讓這些壞人把你帶走的。”
蘇然的這句話,引起了一陣騷動,村民們不禁疑惑。
有那剛嫁入文家村的新娘,好奇的問其他人:“不是說南音的娘死了許多年了嗎?爲什麼這個女人說她是南音的娘。”
“不知道!我婆婆曾經見過南音的娘,聽說長得非常矮小,和這位姑娘的氣質完全不同。”
……
蘇然卻不管他們再說什麼,稍微加大了音量,對大家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南音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我相信你們也都是有孩子的人,而且你們現在懷裡就抱着你們的孩子,你們的孩子比南音估計還要大幾歲吧?蘇然大家的生活條件都不怎麼好,過得都比較艱難,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沒有缺了自家孩子的一口口糧。”
“可是南音呢!她爹媽死的早,只有跟着吳大娘,吳大娘是什麼人?想必你們比我一個過路之人更加清楚。”
“昨天晚上,吳大娘因爲覺得南音幹活兒,幹得太慢了,回來的有些晚了,竟然抄起擀麪杖就狠狠地打在了南音身上。”
“如果不是我即使或者南音的話,估計南音現在已經被她給打死了。”
蘇然這些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而且蘇然也看得出來,村民們對南音還是有所同情的。
接着蘇然又說道:“南音這麼小,竟然就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了?說什麼童養媳,其實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劉大究竟想要把南音拉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