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蘇然從三年之前遞給他的那塊紫色的玉佩上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和夜凌軒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因爲那塊紫色的玉佩上赫然寫着一個“夜”字。
蕭娘子搖搖頭:“其實我本姓夜,後來逃到了文家村,嫁給了一個姓蕭的男人,所以就跟着他姓蕭了。”
蘇然很好奇這個蕭娘子究竟跟夜凌軒有着何種關係,不過,就算他再想知道直接問蕭娘子也是一件非常不禮貌而且非常冒犯他人隱私的事情,蘇然不能這麼做。
也許這個問題的答案還需要她自己去解開。
蕭娘子前一刻還在和蘇然談着話下一刻就開始肚疼。
蘇然看着蕭娘子,一臉痛苦的樣子,趕緊站起身來攙扶着蕭娘子坐到牀上,並把兩個厚厚的大枕頭墊在了蕭娘子的身後。
蕭娘子有些緊張的對蘇然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快生了。”
在別人眼裡蘇然是一個有着六歲小娃的母親,可是她自己卻並沒有經歷過懷孕生子。所以對生小孩這件事情,蘇然根本就沒有經驗,更別說幫助蕭娘子接生了。
蘇然急切的問蕭娘子:“你們文家村今天誰會接生?我去把產婆叫來。”
蕭娘子強忍着痛苦,無奈的說道:“這小小的村落又哪來的接生婆,整個村子唯一會接生的也就是文大娘了。”
蕭娘子又說道:“可是文大娘剛和我大吵了一下,他現在鐵定不會來爲我接生的。”
蕭娘子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站在一旁的蘇然也緊跟着緊張起來,蘇然在原地徘徊了好幾圈,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蕭娘子說道:“你先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讓我們帶點給你接生的。”
蕭娘子卻緊張起來,一把拉住了蘇然的手:“萬萬不可。”
蘇然知道蕭娘子爲什麼會這麼緊張,因爲文大娘絕非善類,如果讓我們帶您來接生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在接生這件事情上動手,腳到頭來豈不是壞了大事?
蘇然再次寬慰蕭娘子:“你別擔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就範。”
蘇然堅定的眼神讓蕭娘子的心寬慰了一些,這個蕭娘子還是有些擔憂的對蘇然說道:“如果她不願意的話,也就由他去吧。我已經習慣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的一切了。”
蕭娘子的話,讓蘇然心裡很是酸楚,蘇然的腦海裡浮現出了王氏的音容笑貌。蘇然甚至有一種分不清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蕭娘子還是王氏,不管浮現在他眼前的人究竟是何人,他們都是勇於面對生活的偉大女人。
就算是爲了這份偉大,蘇然也打算義不容辭的幫助他們。
蘇然簡單的安排好了蕭娘子之後便離開了蕭娘子的院子,走向了文大娘的家。
其實文大娘一直站在院子二樓的走廊上,當他看到蘇然朝着自家院子走來時,不由得深感震驚,暗自嘀咕着:“這個女人怎麼又來到我們家了?難不成,她是爲了蕭娘子來打抱不平了?”
文大娘氣勢洶洶的自言自語着:“不管今天他帶來多少人,我都絕不會讓他們把我辛辛苦苦收來的糧食給帶走。”
明明是文大娘,從蕭娘子的院子裡搶來的糧食,現在卻成了文大涼的東西了,說來實在嘲諷。
蘇然纔不管那麼多,毫不客氣地直接拍向了文大娘家的院子的大門。
文大娘一聽到蘇然幾次的拍門聲,就嚇得渾身一顫,其實先前她在自言自語時就帶着幾分心虛,也帶着幾分畏懼,她本以爲,就算蘇然是爲了那兩袋糧食來找她,也會表現的斯文一些,畢竟文大娘見過蘇然在老村長家的時候的模樣。
不管文大娘多麼刁蠻,文大娘都不得不承認蘇然是個講道理的人。這是因爲蘇然講道理,文大娘才更加堅定了要耍賴耍潑的決心。
可是讓文大娘,出乎意料的是,這蘇然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走上來朝着它的大門就是一頓猛敲,毫不客氣。
文大娘心慌的從走廊上又進了自己的房間,並說到牀上躲了起來。
文老爺聽到敲門聲後有些不悅的走向了門口:“是誰呀,把門敲的這麼急,就不怕把我的房子被敲卡了,你賠不起?”
但晚上也打開房門後看到站在房門口的人是蘇然時,雙腿一軟有些發虛的對蘇然賠笑道:“原來是蘇姑娘,不知道蘇姑娘找我是爲了何事?如果說姑娘來找我是爲了南音的事情的話,那受不了就不用多費口舌了。南音的事情老村長已經判定下來了,我們還是都聽老村長的吧。”
蘇然卻說道:“聽說你們家文大娘會接生?”
蘇然這句話一出口,文老爺身體就僵硬了,見四下無人,她才鼓足膽量壓低了聲音,悄然問蘇然:“莫非是蕭娘子要生了?”
蘇然承擔了一聲,算是對他的迴應。
文老爺面色蒼白,眼神十分閃躲,像是有心事似的。
蘇然那張嬌俏而冰冷的臉,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
“怎麼了,莫非文老爺並不打算讓你家夫人出來接生?”
其實文老爺並不是不願意讓文大娘出來接上,而是文老爺非常瞭解自家媳婦的性格,文大娘剛纔還和蕭娘子吵了一架,現在要他去給蕭凌子接生,文大娘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的。
可是,前來找自己的是蘇然,是文老爺惹不起的主,尤其是她身後還有一個一品大將軍。
而蕭娘子的爺爺又是文老爺的噩夢,所以文老爺實在沒辦法拒絕。
可是,文老爺也知道,文大娘是不會聽他的。
蘇然見文老爺一臉的糾結,便直接對他說道:“你讓文大娘出來說話。”
時間緊迫,蘇然的語氣也有些冷冽。
蘇然說完擡眼看向了東廂房的二樓。
先前,文大娘本以爲躲在牀上就可以躲過蘇然。可是當她躺在牀上時卻輾轉反側,總覺得不是滋味,尤其是她想知道蘇然究竟會使出什麼樣的招數來討回那兩袋米糧,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文大娘走出了臥室,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
如果文大娘知道她站在這裡會被蘇然一眼看見的話,她一定不會聽從好奇心的驅使。
可是世上最缺的就是後悔藥,文大娘就算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蘇然那雙犀利的眼睛就像一把利刃似的直直的捅入了文大娘的胸口,讓文大娘的身體爲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