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陣火光從槍口射出,遠方騎兵紛紛倒下。
流寇之首大喊,“結陣。”
兩名持着盾騎兵上前,一道防護罩擋在了前面。
薛鵬一揮手,又是一輪齊射。
繪製了穿透符紋的符彈,洞穿了防護罩,盾牌兵紛紛從鹿蜀獸的身上落了下來。
沒有了盾牌兵的防禦符陣,符槍的殺傷力大大增強,一彈可刺穿兩名騎兵。
整場戰鬥只持續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大半的流寇倒在了地上。
一名流寇首腦忽然大吼一聲,“我斷後,你們走。”
隨後他猛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地面快速閃躲着,同時拿出一杆黑旗,黑旗一招,一股黑氣無聲無息將薛家等十人籠罩。
薛甲等十人臉色慘白,瞬間暈了過去,魏嬰一槍挑下了一名流寇,手中長槍一拋,洞穿了流寇頭目的肋骨,將其釘在了地面上。
片刻後,這一場戰鬥以左戍衛的勝利而告終,山坡上橫七豎八躺着‘流寇’的屍體。
左戍衛兵拾起地上的武器,在沒有死透的流寇身上狠狠補了一擊。
薛鵬看着眼前血腥場面,心底出奇地平靜,雖說他是主將,但畢竟屬於初上戰場,初上戰場的兵士,大多都會嘔吐或者精神狀態出現問題,可薛鵬就像個沒事人似的,還大聲指揮着。
“把這些人屍體上的鎧甲都給我扒下來,還有這些鹿蜀獸都給我牽回來,一匹都不許給我放跑了。”
魏嬰一踹鹿蜀獸肚子,將逃竄的十幾匹鹿蜀獸驅趕了回來,用敵人的身體擦了擦槍尖,清點了一下戰損與所得,臉上頓時露出震驚與興奮的神采,兩隻眼睛更好似發了光一般的明亮。
魏嬰策馬到了薛鵬面前,壓着心中的興奮道,“大人,此次,我軍重傷十人,輕傷三十人,斬敵一百六十九人,俘獲十一人,繳獲長矛一百七十一杆,彎刀一百八十六柄都是軍制低級靈器,還有一件頂級的靈器,是從流寇匪首身上搜出的。”
說着魏嬰將一個黑色旗幡遞給了薛鵬,“剛纔就是那流寇用這旗幡,一舉重傷了十名薛甲等十人。”
薛鵬檢查了一下薛甲等人的傷勢,並無性命之憂,他這才鬆了口氣,隨後接過這旗幡,看了一眼道,“三百餘件低級靈器,一件頂級的靈器,這是多少靈石,這些流寇還真是富得流油啊。”
魏嬰策馬將那身材高大的流寇帶了過來,薛鵬打量了一番這流寇,魁梧的身軀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孔洞猶自淌血,一臉的猙獰。
薛鵬笑道,“讓你們這些雜碎做爲我左戍衛的首戰,真是有點殺豬用牛刀,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說出來,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那流寇頭目只是瞪着薛鵬,一聲不吭,薛鵬見狀笑道,“倒是個硬骨頭,卸下幾輛糧車,將這些人裝上送到相府去,相信相國很喜歡看到這些人。”
那爲首的流寇聞言怒罵道,“薛鵬,你個奸詐小人,無恥之徒,我們芒碭山的兄弟絕不會放過你,等我的兄弟們找到你的家人,男的全殺,女的給我們兄弟享用之後,全都賣到窯子裡。”
薛鵬聞言眉頭一挑,冷笑道,“想激怒我,殺了你,我有那麼蠢麼?”
“把他給我看好,在交到相國手中前,一定不能讓他死了,魏嬰,你親自押送這些人,我護送糧草回城。”
“是,大人。”魏嬰這一聲大人算是叫得心服口服,當下又道,“卑職願賭服輸,從今以後,卑職爲大人命馬首是瞻。”
薛鵬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拍了拍魏嬰的肩膀,遞給了他一靈石票據道,“押走這些流寇,你再幫我辦一件事,替我去我老家一趟,將我父母還有我師弟安全帶到王城來,這是信物。”
魏嬰接過靈石票據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去吧!”
魏嬰離去,薛鵬則觀看着整個戰場,嘴角翹起了一絲笑意,“這份答卷,王上那老頭應該滿意了吧。”
次日朝堂上掀起了一陣風雨,田相國參了兵部尚書一本:薛鵬大破的流寇,實是左武衛中的玄武騎。
王上震怒,欲治罪兵部尚書,大王子竭力相保,說是那玄武騎乃是私自勾結流寇與兵部尚書無關,兵部尚書御下不嚴,罰俸一年,而左武衛主將難辭其咎,免其官職,提副將姬野暫代左武衛主將。
對於這個結果,各方都算有了個交代,只是玄武騎配備的都是軍中精良的武器坐騎,兵部尚書卻不捨得,當下道,“王上,薛校尉繳獲輜重武器戰獸原屬於玄武騎,應該歸還玄武騎。”
田相國聞言看了一眼兵部尚書,心裡暗道這人好生不要臉,當下冷哼一聲道,“姬大人,真是好算盤,玄武騎化流寇與你無關,可這些武器坐騎就跟你有關了,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麼,王上,姬大人如果要玄武騎的武器騎兵,就要承擔相應的嚴懲。”
兵部尚書看着田奉恨得壓根直癢癢,當下連忙道,“王上,微臣也是爲了大曌的軍力考慮啊,左戍衛都是一羣孩子,也用不上那些裝備啊!”
文王聽了覺得有些道理,點了點頭道,“好,便命薛鵬將所得裝備歸還兵部。”
太子姜玄聞言瞳孔一縮,連忙道,“父王,此事不妥,如此處置對薛校尉不公。”
文王揮了揮手道,“什麼不公,這大曌都是本王的,此事就這麼定了,薛校尉現如今有了那新式靈器,他就專心將左戍衛全部培養成一支新軍。”
兵部尚書聞言知道機會來了,當下急忙道,“王上,薛校尉於此戰中所使用的新式靈器也該上繳兵部一些,若是我王庭大軍皆能配備這種靈器,不用太多,只要一千人,我大曌大軍定能在對蠻妖的作戰中取得巨大的勝利,屆時,我王必將名垂千古,周遭列王,哪個不向我大曌頂禮膜拜。”
文王聞言目光一亮,心中大動,當即道,“好,命薛鵬將新式的靈器轉交給兵部一部分。”
田相國看着文王,心中暗道文王實在天真幼稚得可笑,此時他已被名利衝昏了頭腦,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田相暗歎一聲,難道自古帝王,老了以後,都會變得昏聵麼?
“薛鵬,本相能做的都已做了,希望你能不要怨本相。”
當日下午,欽差帶着聖旨還有兵部的十數名將士來到了左戍衛大營,宣讀聖旨,“薛鵬破流寇有功,官生一級爲六品下振威校尉,繳獲所得輜重武器戰馬交由兵部,着令將新式靈器撥一部與兵部,欽此。”
“微臣,領旨。”
薛鵬雙手接過了聖旨,胸中涌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此番可是打了一個大勝仗,用一羣孩子兵,擊敗了猖獗的‘流寇’,然而不僅一點實的獎勵沒有,還要剝奪他的戰利品給兵部,返還給劫掠他的人,連帶着自己的武器都要交出去,這叫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