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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邑知縣叫做張保,原本是縣裡的無賴地痞,年約四十歲,長得十分肥胖,他幾年前進縣衙當了一個衙役,當金兵殺來時,霍邑知縣、縣尉都棄官而逃,張保卻發現了機會,跑出城去迎接金兵,完顏昌見他熟悉縣裡情況,便讓他做了霍邑知縣。
張保忠心耿耿地執行金兵各種征夫派糧,同時,他也利用執行金兵各種任務的機會大飽私囊,這次金兵給霍邑縣下了徵集五千個青壯的名額,張保便看到了發財機會,他把五千名額改成八千人,凡完不任務成的鄉可以用錢來抵數,一個名額二十貫錢,這多出來的三千名額,一次便能給他賺六萬貫錢。
縣衙內,張保心情極好,正摟着新小妾喝酒作樂,新小妾原是臨汾縣百花樓的魁首,被他用五百兩銀子買回來做了自己的小妾。
“乖乖的哄爺開心了,莫說一套寶妍齋的脂粉,就是臨安城的小宅我也給你買一座去,那時寶妍齋的香水、胭脂隨便你用。”
“喲!老爺什麼時候這麼有錢,臨安城的小宅都買得起了?”
“老爺我馬上要發一筆大財,幾天後你就躺在銀子裡睡覺吧!”張保越說越得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奔跑的腳步聲,一名衙役在門口急聲稟報道:“縣君,出事情了,有很多刁民正朝縣衙而來。”
張保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道:“來了多少人?”
“聽說有千把個人!”
張保心中害怕了,趕緊出來吩咐道:“你讓弟兄們把縣衙大門堵住,不準刁民進來,就說我一早到臨汾縣去了。”
衙役答應一聲,轉身要走,張保又叫住他道:“你趕緊讓周麻子騎馬去臨汾縣求救,讓李知事立刻發兵來救援!”
霍邑縣原來也有五百駐軍,但駐軍已被抽調去太原府了,整個晉州只有州治臨汾縣還有一千鄉兵,鎮壓刁民只能向臨汾縣求救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叫喊聲,張保嚇得一哆嗦,鑽進桌子下,大喊道:“你還不快去!”
衙役頭子匆匆跑出去了......
這時,縣衙外已經迅速聚集了七八千人,除了白水鄉的一千多人外,還有其他兩個鄉的近兩千人,他們也被劉大等人帶動,浩浩蕩蕩跟來縣城,還有就是縣城內的居民數千人,金兵和張保的殘酷盤剝壓榨,早已導致霍邑縣民怨沸騰,這次強徵全縣大部分民夫去井陘,終於將人們壓抑在心中的怒火釋放出來了。
七八千人將縣衙團團包圍,劉大手執一杆大槍,指着縣衙內的二十幾名衙役喝道:“把張保那狗官叫出來說話!”
劉大武藝高強,在霍邑縣名氣很大,衙役們都認識他,衙役頭子蔣全喊道:“劉大,你不要亂來,你這樣聚衆鬧事,可是犯法的。”
劉大氣得呵呵大笑,“你這個蔣黑心,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趕緊把張保那狗官叫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休怪哥哥我今天心狠手毒!”
蔣全色厲膽薄,他戰戰兢兢喊道:“劉大,你確實很猖狂,告訴你,張知縣一早去臨汾了,有種你們去臨汾抓他!”
“大哥,張狗官去臨汾了,我們該怎麼辦?”劉家幾個兄弟七嘴八舌道。
劉大眉頭一皺,“應該不可能,都保正說上面要求三天之內徵集完民夫,這個關鍵時候張保怎麼會離開?”
劉五脾氣暴躁,當即大吼,“那就衝進縣衙去把他抓出來!”
就在這時,後面一陣騷亂,衆人回頭,只見十幾名後生押着一個衙役走來,劉大認識這個衙役,是張保的心腹手下,叫做周麻子。
“這是怎麼回事?”
“劉大哥,這個周麻子要去臨汾縣搬救兵鎮壓我們,在城門口被弟兄們攔截住了。”
衆人大怒,雨點般的拳頭向周麻子打去,劉大連忙攔住衆人,冷厲地盯着周麻子,“是張保讓你去的?”
周麻子哭着求饒,“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臨汾搬兵,是張保逼我去的,我不去他就要殺我全家......”
“別說這些屁話,張保現在在哪裡?”
“他就在縣衙內!”
周麻子保自己小命要緊,要和顧不得張保,便把什麼都供出來了,“這次強徵民夫,上面要我們霍邑縣徵集五千人,他擅自增加到八千人,每個人算二十貫錢,他個人就要賺六萬貫錢,還有上次強徵糧食,他私下把官倉的兩千石糧食賣了,然後全部攤到大夥兒頭上,他至少從中賺了兩萬貫錢。”
周麻子的話頓時像一根導火索,數千百姓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他們撿起石頭雨點般地向縣衙門口的二十幾名衙役砸去,衙役狼狽萬分,急忙將縣衙大門關上。
在一片怒吼聲中,一支支火把扔向縣衙,縣衙被點燃了,衙役們紛紛逃出來,跪地磕頭求饒,這時,知縣張保帶着小妾從後門逃跑,小妾倒是逃掉了,但張保因身體太肥胖而被憤怒的民衆追上,最終被民衆們亂棍打死。
劉大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在霍邑縣拉起抗金大旗,他一呼百應,晉州、汾州、澤州、弘隆府等地民衆紛紛響應,趕來投奔劉大,短短几天時間便聚集數萬人,他們攻下弘隆府上黨縣,奪得數萬石官糧,迅速成爲河東路最大的一支抗金義軍。
李延慶也得到了消息,急令正在介休縣的燕青趕往上黨縣,收編這支抗金義軍。
........
燕青留下副將李應繼續在介休縣收集情報,他自己則帶着五名手下趕赴上黨縣。
上黨縣城頭上插滿了宋軍的黃龍大旗,劉大和他的手下雖然不堪金兵壓迫,奮起舉旗抗金,但他們的目標還是十分迷茫,奪取上黨縣只是因爲這裡有糧食,可以讓士兵們吃飽飯,但接下來該怎麼辦,劉大心中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上午,劉大正坐在臨時軍衙內聽取一名文吏彙報倉庫清點情況,劉大現在最苦惱之事就是他們五兄弟都不識字,根本看不懂各種文書,也不知道該怎麼治理軍務,他只能從縣衙中挑選幾名還算本份的文吏替自己做事。
這時,一名手下飛奔跑來稟報,“劉大哥,城外來了幾名騎馬之人,說是奉李都統的命令來和大哥商談。”
“啊!”劉大驚得站了起來,在幾天前他還只是一個小獵戶,李延慶對他而言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現在李延慶居然派人來了,讓他在驚喜之餘,又有點心慌意亂,連忙道:“快請他們進城!”
停一下,他又道:“還是我自己去!”
他披上一件外袍,便跑進院子翻身上馬,催馬向城口奔去。
北城門外立着幾名騎兵,正是燕青和他的四名手下,他們穿着便服,但馬匹確實貨真價實的戰馬,加上氣宇軒昂,訓練有素,讓人一看就能猜出他們的身份。
這時城門開啓,劉大快步迎了出來,“幾位兄弟可是從太原過來?”
燕青翻身下馬,抱拳笑道:“在下燕青,京兆軍斥候營統制,奉李都統之令特來見劉將軍!”
“哈哈!我哪裡是什麼將軍,粗人一個,讓燕統制見笑了。”
燕青見他身穿一副上等的順水山紋甲,但頭上卻戴着一般鄉兵常戴的皮盔,確實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燕青心中也忍不住好笑,又道:“劉將軍謙虛了,我家都統非常讚許劉將軍愛國抗金的義舉,又擔心義軍頂不住金兵的剿殺,所以令我來協助劉將軍。”
“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歡迎燕統制到來。”
劉大十分熱情地將燕青讓進城內,兩人騎馬並肩緩行,燕青打量一下城中的情況問道:“軍隊似乎暫時還沒有軍營?”
“確實沒有軍營,弟兄們都暫時住在縣城西面,都住擠在一些空民宅內,比較混亂,主要是我們沒有兵甲帳篷之類。”
“我也看出來,很多守城的弟兄還拿着木棍、鋤頭,更不用說盔甲,劉將軍,這纔是目前最需要解決的緊迫問題。”
“如果李都統肯支持我們,我們也願意成爲京兆軍一員。”劉大含蓄地表達了他願意跟隨李延慶的意願。
燕青微微一笑,“李都統是大宋樞密使,任何抗金的義軍他都會支持,首先劉將軍需要明白,李都統並沒有私心,他只是希望劉將軍能效忠大宋,效忠朝廷,倒並不是想收編劉將軍的軍隊。”
劉大臉一紅,半晌道:“我確實很敬仰李都統,如果能成爲他的手下,是我莫大的榮幸。”
“一定會有機會,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我們一起把這支軍隊先建立起來。”
兩人很快來到臨時軍衙,燕青笑道:“我先去了解一下士兵和軍糧的情況,然後我們晚上再細談。”
劉大連忙讓兩名心腹陪同燕青去調查軍隊和倉庫,這時,他的幾個兄弟卻聞訊趕來。
“大哥,李延慶派人過來,是要摘我們的桃子嗎?”劉三爲人耿直,有話藏不住,直接把事情挑明瞭。
幾個兄弟都望着劉大,劉大搖了搖頭,“你們想得太多了,李延慶若想招募軍隊,只要他振臂一呼,以他的聲望,必定響應者如雲,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人家纔不會稀罕我們。”
“那他派人來做什麼?”幾個兄弟異口同聲問道。
“當然是來幫助我們,他擔心金兵殺回來,把我們剿滅了,所以他派燕將軍,你們可別小看這個燕將軍,人家可是京兆軍斥候營統制,比知州的官職還高。”
劉二搖搖頭,“管他是什麼官,要想讓我們服氣,他得拿出真本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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