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調令,劉銘倒也沒有急着南下。
按照他知道的歷史,這場仗要打夠十個月以上。其他的先不說,就單單長社之戰,皇甫嵩和朱雋就在長社和波才軍僵持了兩個多月。而正式開始初步接觸的時間是初夏,距離現在還有兩個多月。
四個月的時間,若說行軍需要花費一個半月,那麼劉銘至少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準備,然後再去參加長社之戰。
他本身就是鎮長,如今由於得到了劉焉的認可,劉家鎮升級爲漢縣。劉焉覺得升級爲縣城的劉家鎮,繼續用劉家來命名顯得太俗氣了,再加上大漢的所有者就是劉家,所以爲劉家鎮升級之後的縣城改名漢縣。
三十萬俘虜全部被送到了那裡,城鎮安排不了就向北安置。劉銘爲此還不得不多建造了一座分村,並任命得到王臘認可的學生李夯擔任村長。
新村二十塊田地全部建設,配合其他七十塊田地和領地技術,相信三十萬人的口糧應該可以勉強支付。更多的糧食,只能等到收穫季節,在普通田地裡面收取了。
值得諷刺的是,漢縣除了少數農田是原本村民所有的以外,其餘的基本上都是劉銘名下的田地。換言之,劉銘是漢縣唯一的大地主,超過95%以上的土地都是他的私有品。
從實際出發,漢縣已經完全等同於是劉銘的私人領地。而他本身,則成爲了不是侯爺的侯爺,也可以說是不是王爺的王爺。
“二狗,正式命名你爲漢縣主簿,擔子更大了,但務必給我安置好他們!”劉銘指了指那些被陸續安置的難民說到。
“這個倒不算太麻煩,不過縣長您之前攻打程志遠、鄧茂軍繳獲的戰利品,必須要留下三成,否則屬下的壓力就太大了。至少,也得把糧草留下。”二狗猶豫了一下說到。
“安心好了,給你留五成!”劉銘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早有打算。
至於剩下的,自然全部兌換成錢幣,不管能夠兌換多少單位,他需要更多的錢幣。不管是用來買礦物還是招募村民、士兵什麼的,錢幣多就是省心。
臨時徵召四千人馬,湊足一萬兵馬,並且任命劉三和呂一擔任新的校尉,劉銘才點齊物資,開始率軍南下。
上萬人的進剿部隊,而且每一名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這還真夠奢侈的。所謂的大漢帝**隊,或許也就是皇甫嵩、朱雋和盧植能夠有這樣的規模吧?
和他們不同的是,他們率領的都是老爺兵,訓練嚴重不足,而自己這邊哪怕沒有經過戰陣和配合訓練,士兵的培訓可是絕對完美的。
哪怕是高順和張飛,都不得不承認軍營訓練出來的士兵的強大。
“縣長,我也可以參軍嗎?”剛要南下,卻有一個聲音傳來。
“你是……”劉銘側頭看了看,卻發現一名流民已經來到他的身側。
“小民乃是漁陽雍奴田氏族人田豫,從小苦學武藝飽讀兵書,自認完全可以統領一軍。此番與族人一起逃難,若非縣長收留只怕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如今見縣長要南下剿匪,自量應該能夠幫助一二,特來自薦。也不求立刻擔任高管,若縣長願意,田豫就算當一名小兵也沒什麼的。”田豫拱手回答到,態度非常的誠懇與謙卑。
“田豫你,表字可是國讓?”劉銘直愣愣的問到。
聽到田豫的介紹,他就突然想起了一名歷史武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縣長如何知道豫的表字?”田豫卻是很驚訝的反問道。
“果然是你,聽說你少年英雄,很有能耐,如今一見果然是英氣勃發!對了,不知道國讓你擅長領何種兵種?”劉銘激動的說到。
“這個……小的擅長統領長槍兵,至少這是最熟悉的一個兵種。”田豫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說到。
他不過是平頭百姓,最多是一個小豪強的子嗣。他的所有軍事知識,都來自書本,然而沒有太多的兵書,外加名師的指導,他目前而言也就能夠指揮長槍兵了。
“如此,且在高順的麾下擔任軍司馬磨練一番,若是你真有才華,我麾下的長槍兵便給你統領就是了!”劉銘鄭重的說到。
“多謝縣長知遇之恩,小的定當爲縣長……主公您效犬馬之勞!”田豫激動了,他也沒想到堂堂一方縣長,居然會那麼看重自己。
古人恩怨分明,提攜之恩、知遇之恩那可是很大的恩情,田豫感覺劉銘那麼看重自己,心裡非常的感動,索性認了劉銘爲主,稱其爲主公。
“恭喜主公您喜獲人才!”高順在一旁高聲祝賀到。
他不算很懂得識人用人,但還是看得出田豫的武藝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年少還不懂得收斂,那鋒芒畢露的銳氣太明顯了,明顯到只要靠近就能夠感受到。
“族弟,你真的打算出仕?”突然又有一名士人打扮者走了出來。
“主公,此人乃我族兄田疇,胸有治國平天下之策,亦是難得的人才!”田豫既然已經認主,那自然開始爲劉銘拉人了。
“山野草民田疇,見過縣長。”比起田豫的熱情,田疇卻是表現得不冷不熱。
沒辦法,別人好歹也是一名士子,隨時都有可能被舉孝廉出仕一方的。而劉銘就算身爲縣長,其實也不過是一名十五歲的童子,田疇還不認爲自己會屈居於一名童子的麾下。
不過畢竟自己還沒有正式的身份,而劉銘已經是一方縣長,故而見面的時候最基本的禮貌還是不能夠忘記的。
只是他不知道,劉銘死死的盯着他,心中那是百感交集。
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嗎?剛剛遇到連大耳怪都眼饞的田豫,隨後居然又遇到了田疇這個歷史級別的內政人才!別的不說,就田疇的能力和歷史評價,完全可以擔任一方刺史,甚至更高!
“閣下可是田疇田子泰?!”劉銘激動的問到。
“縣尊認識草民?”田疇有點驚訝,沒想到纔剛見面對方就說出他的表字。
“身爲幽州人,自然知道子泰!此番我等南下剿匪,漢縣無人照看說真的我也是非常擔心,若是子泰若是可以幫我,那麼漢縣的代理縣長職位,我可以雙手奉送給子泰!”劉銘鄭重的說到。
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有點作用,至少田疇心頭還是激動了一下。
才見面就那麼信任自己,而且居然還直接把可以拿出來的最大權力交到自己的手中……他難道,就不擔心我拿着他給的權限,到處禍害漢縣的百姓麼?
田疇仔細看了看劉銘,見他的眼神卻是充滿了誠懇和自信,卻是不由得再次感到驚訝。
他很驚訝,爲什麼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一名十五歲尚未及冠的少年身上!
“昔日有甘羅十二歲拜相,如今看來大漢又多了個天才……”田疇閉上眼,由衷的感慨道。
是的,他已經默默的下了決定。或者說他也在賭,賭劉銘的未來。
於是他默默的擡起頭,拱手對劉銘說到:“定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