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變。大漢也在變。時間就這樣悄然進入了公元92年。
在大漢的北部。隨着港口城市的日益繁榮。幽州的稅收也提升了7%。
世家大族都有屬於自己的商隊。在見識到幽州幾處村落。在興建了碼頭之後。不過一年多就已經隱隱有成爲大型都市的局勢。而且還帶動了領地如此多的稅收。自然是眼紅不已。
故而。臨海的諸侯開始也學着幽州興建海港。甚至不惜代價北上偷師。劉銘倒也慷慨。把初級的航海技術和海船工藝傳授了出去。
按照他的想法。若是能夠讓諸侯把目光都放在國外。那或許本土的戰爭可以少一些。
只是很可惜的是。漢人的大漢正統思想太嚴重。
也就是說。他們認可中原爲大漢民族的發源地。除了這裡。其他的地方已經佔領多時的那還可以承認並且搬遷過去。但佔領得太短的。就不太認可。比如交州、揚州以南就沒什麼人願意搬去那裡。
至於國外背井離鄉。當一個純粹的開拓者什麼的。那自然是想都別想。
這讓劉銘受到一定的打擊。但沒能讓他灰心喪氣。
他相信資本論的一句話。那就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商人甚至甘冒被絞首的危險。”
是不是原話他不管。畢竟他沒真正研究過。只要知道。有那麼一句話就好。
現在他可以當開拓者。他日當諸侯到外面的利潤時。他們也會去冒這個險。畢竟比起和一羣狼搶食。和一羣猴子甚至臭蟲搶食更容易一些。
不知不覺。才三個月的時間。沿海的諸侯就興建了大大小小上百個海港。託這個的福。劉銘的商船可以南下更遠進行貿易。運輸船也可以抵達更遠的地方。爲此。各個諸侯都簽訂了《海路禁兵》條約。規定大概是財富的大動脈。任何人不得利用大海行兵事。
不過劉銘可不認爲。這個條約能夠長久下去。在利益最大化的短視下。總是會有幾個二貨。幹出違約的事情。不過若非如此。海軍也沒必要存在了。
一支龐大的海軍。纔是劉銘放心傳授他們技術的關鍵。
歡迎前來幽州。正好劉銘也需要揮軍南下的藉口。
新時代降臨的好處還是不斷體現。院不斷有新的科技研究出來。別的姑且不說。只說調味劑方面。就多出了三種科技。
第一項是黃豆醬油。原本宋朝纔出現的調味料在這個時代就被弄出來了。有了醬油這玩意。清蒸的菜餚就可以告別太淡不太好吃的尷尬局面了。
第二項是糖。這年頭其實就有蔗糖。不過新技術可以讓蔗糖更潔白剔透。配合冰糖和糖霜。糕點什麼的也可以慢慢研究出來了。
第三項自然是最重要的曬鹽法。這法子出現後。煮鹽就算是老歷史了。託這個秘法的福。劉銘在臨海處新建大量的鹽田。以極低的價格出售到大漢各個地方。
新出爐的海鹽便宜精美。頓時就算是普通的窮苦老百姓也開始受惠。知道這鹽是幽州出品。是劉銘要求賣那麼便宜的。頓時對他感恩戴德。當然。這是在有新人的故意傳播下。才讓大家知道的。
其他臨海的諸侯算是恨死劉銘了。本來他們靠煮鹽法弄出來的食鹽。很大程度填補了他們領地內的稅賦問題。如今雪鹽的出現。直接導致他們那雜質多味道不純還經常摻沙子的鹽根本賣不出去了。
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設卡二話不說把商隊的鹽都給買下來。然後擡高價錢賣給治下的百姓。也就是古代通訊不足。百姓也幾乎不出遠門。否則老百姓只安排第一時間跳出來造他的反。
就算這樣。他們治下的世家和寒門。也和這些諸侯開始離心離德。索性。這些諸侯裡面不包括曹操。也不包括孫堅。卻是包括了孔融、陶謙、劉繇等諸侯。都成了新鹽的受害者。
系統的田地。依然是不斷以奇蹟般的速度生產着糧食。兩年來不僅滿足了劉銘麾下六州(遼州、蒙州、幽州、涼州、夷州和崖州)的糧食供給。還有大量盈餘可以供應外地。
唯一的結果。就是距離幽州最近的冀州。被大量幽州的糧食給衝擊。
一次次的衝擊。使得冀州的糧食價格一直提升不上去。穀賤傷農。但傷害到的還有另外一部分人的利益。那就是冀州本地的糧商。
本來依靠糧商壟斷冀州大量糧食的甄家。如今的經營也開始出現了危機。
甄家是壟斷集團。麾下的商隊壟斷了冀州90%的糧食。若非如此。只怕也當不成諸侯討董的糧草提供方之一。
若是以前。就算別州的諸侯不斷盤剝。他們也可以靠冀州本地的糧食市場來撈取利益。家族就算賺不到多少錢。也絕對不會虧本。
可最近變了。幽州來的糧食把冀州的市場填補了7%。換言之只剩下2%的市場供他們販賣。偏偏最大的問題是。對方的糧價並不高。而且貌似還源源不斷似的。
問題就出來了。他們有90%的糧食庫存。2%的市場根本不能夠把那麼多的糧食販賣出去。若是降價銷售。那麼甄家就要虧本。
賣到別的地方。
他們也很想。只是外地都有屬於他們扶植的糧商。知道甄家的生意不好做。紛紛統一口徑打壓價格。再加上其他的公關費用。對外銷售更加虧本。
更大的問題是。糧食總不能一直這樣儲備着吧。
一年或許還好。兩年若賣不出去。基本上除了倒掉或者燒掉也沒什麼辦法了。一年的陳糧降價出售。或許那些泥腿子還會買一些。但那絕對是虧本中的虧本。若是放兩年。就算給老鼠吃。只怕老鼠都會掉頭走掉。
“娘。我們該怎麼辦。”次子甄儼。正焦急的向此刻着賬本的張氏問到。
“儼兒。我不是說過了嗎。身爲一家之主。必須要沉得住氣。”張氏沒有擡頭。卻是沒好氣的斥責了一句。
甄儼其實也不想當所謂的家主。只是自己的兄長甄豫三年前病故。自己這個‘備胎’纔不得不結果家主的重任。他本性就不打算接管家產。只想好好讀將來出仕。在仕途上幫助自己的哥哥。誰知道天道不公。哥哥年紀輕輕就病故了。
如今甄家的實際掌權者。就是他的母親張氏。實際上自己老爹當上蔡令的時候。家裡的財務也是由她來管。如今接管也算是熟門熟路。
張氏也頭痛。今年虧了六成。這已經是傷筋動骨了。若是繼續兩年。只怕甄家就沒錢去收糧了。實際上就算收了也沒什麼意思。市場都被幽州的糧食佔據了。
幽州到底是怎麼回事。
糧食難道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若是不然。爲什麼可以如此龐大的不斷販賣過來。
再這樣下去。甄家的糧店。只怕就真的幹不下去了。
至於別的資產。當初和其他世家已經約定好。不能夠過大涉足。甄家也怕樹大招風。若非抱上袁閥的大腿。他們家未必能夠壟斷糧食業。
甄家。要完蛋了。那一瞬間。張氏也不由得懷疑起來。
“娘。不若我們去幽州投資如何。幽州經過多次洗牌。沒有多少家族勢力。就算有。只怕也未必形成市場份額的約定。我等適當插手進去。未必不能夠彌補一些經濟上的損失。”年僅九歲的甄洛在一旁奶聲奶氣的說到。
甄洛從小就非常聰慧。六歲已經通文墨。八歲已經可以幫助家裡算賬。如今已經九歲。那七竅玲瓏的心。把甄家的現狀得是非常的通透。
“娘也想過。但幽州刺史劉銘知道我們是袁閥的人。他不會允許我們進去的。”張氏何嘗不知道幽州那邊還有得賺。只是身份決定立場。她沒有選擇。
“如今袁閥的主要勢力在中原。大河以北已經沒多少根深蒂固的勢力。若非如此。我等豈能繼續壟斷冀州的糧業。
再則。劉銘並非安於幽州一地之人。他不過是想要休養生息。積蓄實力之後再一口氣把冀州給吞下來罷了。此刻不快點和他搭上關係。待他大舉南下。我等這纔是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甄洛非常認真的說到。
“那小妹。你說我們要如何搭上劉銘的這條線。”甄儼焦急的問到。
“唯有聯姻……”張氏幫忙回答了這個問題。得出來她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也放棄過。
“對啊。還有聯姻這個方法啊。”甄儼立刻蹦躂了起來。
“可是外界傳言。劉銘只喜歡七八歲的幼。女。那個天殺的禽獸。爲什麼就不能有點正常的愛好。哪怕大被同眠。或者隨地撒歡都沒什麼。可只喜歡七八歲的幼。女那就太禽獸了。”張氏幾乎是咆哮般的大叫起來。
這是個流言。然而劉銘的妻妾大多都是十來歲就跟在他的身邊。所有劉銘喜歡幼。女的傳言就傳了出去。不知道爲什麼。就變成他喜歡七八歲的幼。女。
“流言未必可信。再說位居高位者。我們這些下位者有投其所好的路子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挑三揀四的。”甄洛嘆了口氣。
甄儼也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情況。畢竟他的幾個妹妹裡面。就甄洛還小不足十歲。其他的。那都十幾歲了。早就不是幼。女了。
想到這個冰雪聰明。昔日算命先生還說過有‘皇后命’的妹子。要當成聯姻工具犧牲掉。他這個當哥哥的也多有不捨。
“此事就此揭過。我們想想別的方法。我是說什麼。都不會讓女兒去受苦的。先不說他的愛好。只說他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女人。我女兒嫁過去地位只怕也比丫鬟歌姬高不到哪裡去。”張氏鬱悶的說到。
說穿了。後面那句纔是她最擔心的問題呢……
卻不想。甄洛和甄儼當面不說什麼。結果第二天甄洛卻是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一封信。說明自己北上幽州去了。勿念。
張氏着信。就算她當了那麼久的家主。自認爲已經可以爲了家族犧牲很多很多東西了。此刻也不由得哭了。三千字章節,今晚就兩更……呵呵……
最近動力不足,還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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