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兄弟,王某隻是對小兄弟你剛剛說的事出於個人原因上的感興趣罷了。”王國繼續用和藹的語氣說道:“你不要誤會了,王某現在只是一介儒生,你我二人接下來不妨以讀書人的身份交談。”
讀書人?馬偉搞不懂王國是從哪點上看出來自己是個讀書人的。
他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那髒兮兮的衣服,幸好是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否則王國看到他這“新奇”樣式的襯衫和長褲,一定又要感興趣地詢問了。
王國見馬偉低頭遲遲不語,於是轉移話題道:“聽馬小兄弟的口音,就知道你應該在三輔求學過了,不知近來三輔狀況如何?”
三輔?自己前世就是陝西人,帶點三輔口音也是很正常的了。怎麼王國聽到了自己的姓氏之後,沒有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樣詢問自己的籍貫,這樣自己就可以誇耀是“伏波將軍之後”了。現在他問自己三輔的狀況,自己只是一名剛剛穿越過來的新人啊,哪裡去過什麼三輔。
不過若是自己再胡思亂想,到時候王國可就失去耐心了。再說了,王國問自己話,自己卻一句都沒有回答,豈不是太沒有內涵了?
他擡起頭回答道:“王先生,我之前在三輔學習的時候,一直在老師的茅廬中學習,幾乎不怎麼出門的。”
“小兄弟醉心於學業之中,這份苦心研學的精神實在是不多見了。”王國誇獎了一下馬偉後,接着問道:“敢問令師是何方高人?竟然能教出如此優秀的學生。”
馬偉略帶歉意地說道:“實不相瞞,家師
乃隱居避世之人,他老人家的名諱實在是不方便告知王先生,還請見諒。”
他哪有什麼師傅啊,難道告訴王國,教他歷史的是一個謝了頂的老頭嗎?只不過他沒想到這番回答,讓想象力豐富的王國自行腦補了很多情節。
“原來是黨人的子弟,令師高風亮節,王國佩服!”
這下馬偉可汗顏了,黨人可是那個時代不畏強權、學識淵博的道德與教育典範,王國居然將他與聞名天下的黨人聯繫在一起,這下只要將這件事宣揚出去,馬偉不想出名也難啊。
看今天王國這架勢,自己要是不交出點貨,那是走不出這個小酒館了。
哎,這次來的機遇就不知到底是福還是禍啊,總之自己是躲不過了。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王先生對於小子剛剛的信口開河感興趣,那小子只好接着說下去了,只是小子才疏學淺,若有幼稚之處,還請王先生斧正。”
王國見馬偉終於將話題拉回了正規,高興地說道:“這些時論雜事都是一人之見,怎麼會有幼稚之處呢,馬小兄弟儘管說就是了,王某洗耳恭聽!”
“小子斗膽問先生一句,在先生眼中,這太平道如何。”
對於這種拋磚引玉的話,王國自然懂得配合。
“王某對於太平道知道的不是太多,只知道這個太平道的侍奉的神靈是黃老,而其教義是濟世救人,他們的符水咒說對於治療疾病方面很有效果,四方百姓都對他感到信服,稱其爲‘大賢良師’。”
馬偉對王
國的這話立刻在心中嗤之以鼻,這位西涼大儒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平道的真實身份,現在正是黃巾起義的前夜。馬偉甚至懷疑,早就有黃巾教徒來到西涼,和王國接觸過了。
不過他也沒有打算揭穿王國的謊言,他需要的只是爲自己接下來的話做個鋪墊而已,至於以後的事,那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錯,王先生所說的,小子在三輔也聽說過。”馬偉點了點頭道:“這太平道在羣衆中的確呼聲很高,但是家師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哦,敢問令師說了什麼。”
“家師說,只要這些人頭上都紮上黃巾的時候,就是黨人重回朝堂的日子。”
這一句話,讓一向鎮定的王國也吃驚不已,他額頭上居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馬偉好像絲毫沒有看到王國的驚訝表情,他慢慢地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其實王國的表情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位西涼大儒,再怎麼也不會想到,坐在他面前的馬偉,其實是個穿越者。
過了半響,王國站起來說道:“馬小兄弟,這裡的酒菜都涼了,不如到王某的住處去好好吃頓?”
吃飯?馬偉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也站起來,毫不推辭道:“既然如此,小子就叨擾先生了!”
就在離開酒館的時候,王國突然問了一句,“敢問馬小兄弟,這先生一稱是怎麼回事?怎麼王某平日裡沒有聽說過這等稱呼啊,莫非是三輔地區新近才使用的?”
馬偉聽此一言,嘴角一抽搐,差點一腳踩了個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