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來、、、、、、”
十幾個大鍋很快架設在柵欄外面,熊熊烈火燒起來,即使隔得遠,這羣羌人俘虜也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不少羌族人刻意往火堆這邊靠攏,他們實在是太冷了,而且都餓着肚子。!
很快,鐵鍋裡傳來了一陣陣肉香,大塊大塊的牛羊肉在鐵鍋裡翻騰,有些鐵鍋裡還有馬肉。
突然傳來的香味驚動了羌族人,他們都把眼睛對着那些鐵鍋,似乎想用目光撈幾塊肉來吃。
眼看着肉塊都煮熟了,而羌族人的注意力也全被調動過來,魏越知道自己該場了,這場收服人心的行動的代表,只能是他。
“想吃嗎?”
魏越用羌族語言說出了這三個字,聲音並不大,但意思絕對傳到了羌族俘虜的心裡。
其實,很多羌族俘虜並沒聽到魏越的聲音,但是,作爲在草原生活了許久的遊牧民族的牧民,他們知道對方爲什麼要架起這幾個鐵鍋,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餓嗎、、、、、、”
粗狂而又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羌族俘虜顯得更加騷動。
一名甚是兇悍的羌族漢子推開前邊的人,他擠到柵欄邊,手一直往外伸,一個鐵鍋離他並不遠。
若是沒有這道柵欄,他能在瞬息時間從鐵鍋裡撈起幾塊肉來填肚子,沒辦法,他太餓了,太需要食物了。
短短一丈遠的距離,此刻對那羌族漢子來說是那麼長,散發着陣陣肉香的鐵鍋是那麼遙遠。
他身材還算高大,常年練習射術的他手臂也夠長,可他是碰不到那鐵鍋,更別說從裡面撈肉吃。
“肉,肉、、、、、、”
這漢子是哭着喊出了這兩個字,是的,他哭了,作爲一個騎馬放羊,殺人喝血的羌族戰士,他爲了撈不到一塊肉而哭了。
往日裡流再多血都不鄒一下眉頭的他,任由兩行淚水滑過自己的臉頰,因爲,他太想吃肉了。
鐵鍋裡,一塊被叉子叉起來的肉塊在向這漢子移動,魏越刻意走的很慢。
同時,他還不忘聞聞這塊肉到底有多香,那種格外享受的感覺,讓所有人羌族人都吞嚥着口水。
可是,肉塊在那羌族漢子手掌前停留下來,那漢子都能感覺得到肉塊傳來的熱氣,他又拼命的向前伸手,可肉塊在那,他碰不着。
“真香。”
沒心沒肺的魏越竟然當着所有羌族俘虜的面開始撕咬起這塊肉,嘴裡的咀嚼聲格外大,時不時的,他還要讚歎一下,似乎,他也是個餓鬼。
“我的,給我,給我、、、、、、”
所有羌族人都在伸手,希望魏越能給他們留下一口,可魏越沒理會他們,一塊半斤重的肉塊已經被他吃完了,叉子的最後一滴肉湯也被他舔幹盡了。
“老子明天要去殺人,所以要先吃飽。”
魏越似乎是在跟羌族俘虜說話,但他又沒有看着他們,所以,魏越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活着真好,有肉吃,有湯喝,真可惜,明天要殺的人太多,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唉、、、、、、”
“給我一塊肉,我幫你殺人、、、、、、”
那最先伸手的羌族漢子幾乎是用最後的力氣嘶吼起來,這聲音夾雜着憤怒,也帶着強烈的求生欲,不過,聽起來卻有點像野獸沉悶的怒吼聲。
“我會騎馬,會射箭,我是族內第一勇士,我殺過三十多個人,我替你殺人,你給我肉吃,給我、、、、、、”
直到現在,這羌族漢子沒有說出任何哀求魏越的話語,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哀求,也不知道如何去哀求。
“一塊肉,起碼能漲百十斤力氣,老子又可以多殺幾個匈奴人。”
一塊大半斤重的肉塊又被叉起來,魏越看着肉塊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匈奴人?給我,我幫你殺,我替你殺,你把肉給我,給我、、、、、、”
羌族漢子的獸性被徹底激發出來,他最想做的幾件事裡,包括殺匈奴人。
“可是他們人很多啊,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這肉塊被慢悠悠的送到羌族漢子手邊,這一次,他碰到了肉塊,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肉塊的溫度,只要再往前挪一下,他能享受這肉塊了。
“我、、、、替你、、、、殺、、、、、、”
魏越似乎是發了善心,他終於將肉塊往前挪了一點,然後這羌族漢子抓到了肉塊,他拼命的往嘴裡塞,同時卻不忘說出這句話。
大半斤肉被吃下去後,這羌族漢子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周身的寒冷被驅逐走,身的每一塊肌肉似乎都蘊藏着用不盡的力量。
“讓我吃飽,我幫你殺人、、、、、、”
這一次,羌族漢子是清清楚楚吼出來的,他知道對方願意讓自己活。
“放他出來、、、、、、”
魏越手一揮,柵欄門被打開,那漢子推開身邊的人擠出來,後邊有人想跟他一起擠出去,卻被他無情的推開。
似乎,這是一道生死之門,只能出去一個人,他不想別人搶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吃吧、、、、、、”
魏越把叉子扔給了他,同時還不忘招呼他去享受美食,其實也是水煮肉塊,但這對羌族俘虜來說,是美食。
“我也可以幫你殺人,給我一塊肉吧,給我一塊肉、、、、、、”
其他羌族俘虜終於躁動了,他們看到自己的一個同伴在那兇狠的啃食着肉塊。那一鍋肉大概有幾十斤,但那漢子似乎想一個人獨吞。
“是嗎?呵呵,能聽話去殺人的,出來吃肉吧、、、、、、”
終於,守在柵欄口那些惡狠狠的門衛收起了武器,柵欄門也被徹底打開,但是,外圍的弓箭手卻沒有放下手的弓箭。
“滾開,這是我的肉,滾、、、、、、”
咒罵聲此起披伏,這羣羌族俘虜本應該算是一類人,但此刻爲了食物,他們相互仇視,生怕別人搶了自己的肉塊。
更多的大鍋被架起來,羌族俘虜太多,這十幾鍋肉不夠他們吃,除非魏越想在這羣人制造一次廝殺,否則,他只能多宰幾頭牛羊。
“手段粗鄙,簡單耐用。”
張遼走到魏越身邊,向他豎起大拇指,同時還不忘評價一句,魏越笑了笑。
他本是個粗鄙的人,對於張遼的評價,他覺得很合理,而且,他也沒有不粗鄙的法子。
凌晨,外面還在飄着雪花,雖然不大,但這天氣有點糟糕,似乎今天只適合呆在帳篷內吃肉喝酒。
“想吃肉的,都起來,站好隊、、、、、、”
幾聲怒吼,這羣擠在一起擠暖的羌族漢子都被吵醒,看着魏越和他身後的兩百多騎着戰馬冷冷盯着他們,這些羌族漢子都迅速爬起來,然後在對方馬鞭的抽打下戰成幾個縱隊。
“每人一塊肉,一張餅。”
魏越指着這兩千多羌族漢子吼道:“今天晚還想吃肉的,吃完跟我走,你們的家人今天也會分到半張餅,但是,若是你們逃跑了,你們的家人會死、、、、、、”
昨天晚,魏越已經命令登記好了所有羌族漢子的姓名、年齡、特長和家人,然後,按照各自能力,魏越給他們分發了不同的武器。
“秦浩,帶着你的人,在前邊開路、、、、、、”
昨天第一個吃到肉塊的漢子有個漢人的名字,這本不怪,不少羌族人漢化較厲害,很多人爲了方便都給自己改成了漢姓。
有了表現的機會,秦浩立馬吞食下手的食物,然後對着自己手下的那一百人怒罵了幾句。
這一百人拿起自己的武器,然後接過別人牽來的戰馬,他們熟練的操縱着馬匹,時不時的在馬背施展幾個高難度動作,似乎是向魏越證明自己的能耐。
“其餘人,吃完了立刻馬。”
對於這些羌族人,魏越現在還不夠放心,所以他從自己的部衆裡挑選了十多個部下,每人分別統帥一百羌族漢子。
其餘的羌族人則直接聽命於他自己,如此一來,一個不算太大的騎兵隊伍算是被建立起來,而魏越,自然是他們的最高統帥。
午時分,魏越率着所有部衆來到一座小型的匈奴部落外面,這個部落大概只有三百多青壯,已經有兩百人倒在了營地外面的地。
秦浩的戰馬掛着三顆人頭,那是他的戰功,是他向魏越證明自己能力的證據。
“開始吧,會說漢語的都不準殺,其餘人,隨你們便、、、、、、”
魏越下達了作戰命令,等待許久的羌族戰士從各個方向衝殺進這個匈奴部落,羌族騎兵臉都掛滿着嗜血的笑容,不少人的眼睛都散發出復仇的怒火。
而魏越則率領五百人馬分佈在這個部落外圍,偶爾有逃出來的匈奴人都遭到捕殺。
這是一場實力不對等的戰鬥,也是一場殘忍的屠殺行動。天不會來照顧這個部落的匈奴人,長生天此刻也徹底放棄了這個匈奴部落。
喊殺聲,尖叫聲,怒吼聲在魏越耳邊響起,他笑了,這纔是他想要的生活。
這,是他證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方式,此時此刻,他似乎不是一個將軍,反而更像一個馬匪頭領。
兩頓飯食,一個許諾,再加這一場廝殺以及接下來的論功行賞,這羣羌族人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原來的身份。
從現在開始,他們是魏越手的刀劍,他們甘願充當魏越的殺人工具。
因爲,在他們面臨死亡的時候,只有魏越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救活了他們。
而曾經稱霸草原的匈奴人,此刻已經徹底沒落,等待着他們的,將會是無盡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