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此事難以善了。”
蘇盼兒整理好衣裙,又將披散的頭髮悉數紮起。
這才推開還想再說些什麼的秦逸,她轉身往回走:“還有你有臉和我說條件?之前我說會有人來,你是怎麼說得?哼!從今兒起,你就不要進我的房,自己滾到外面打地鋪吧!”
蘇盼兒心頭也不舒服。
這可是她的男人!
被那個女人看去了,吃虧的可是她蘇盼兒!
好在她是新時代的女性,並非原滋原味的異世人,這念頭在心頭一轉,慢慢也就淡下去了。
可腳下的步伐卻埋得越發的大!
“啊!——不會吧?盼兒呀……”
秦逸前一刻還在爲蘇羨兒的事操心,下一刻,卻開始爲自己的“性福”操心了。
“盼兒,盼兒,爲夫可是離開了兩個月,你怎麼能忍心把爲夫趕出房間去?難道你就不想爲夫?還是說,爲夫沒有餵飽你,所以……”
“滾!滿腦子大糞的男人。”
蘇盼兒又羞又窘,回頭就是一個巴掌飛出,卻被秦逸抓住了她的小手。
蘇盼兒掙扎,對方自然不肯放。
二人拉拉扯扯,走了許久才繞過一片開得繁茂得鳶尾花叢,繞過山樑,從竹林下的小路穿過,來到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便看見一大片居住地。
二人拉拉扯扯行來,沿途碰見不少出入勞作的人們,張大嬸兒,週五叔什麼的,都笑眯眯地和他們打招呼。
“秦家小子和小娘子回來了?我看見你家好像來客人了,你們快回去吧。”
“知道了,多謝楊六叔告知。”
秦逸禮貌地道了謝,拉着蘇盼兒不斷試圖掙扎的手不放,慢慢往回走。
惹得那些樸實的莊稼人忍不住偷偷地議論紛紛。
好不容易等到了無人處,蘇盼兒早已燥得雙頰通紅:“放開!快點兒。”
這些鄉下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嘴碎這點兒不好。
她和秦逸手牽手從外面回來,指不定明兒整個小村莊就傳得什麼樣兒了。
“你現在才說放手,你不覺得太遲了嗎?他們可都看到了。”
秦逸死皮賴臉,又得意洋洋地笑。
“呸!真不要臉。”
蘇盼兒也覺得他說得倒也是實情,乾脆也放開了,任由他拉着回了屋。
這個小村莊位於潼州府鄉下小村落,蘇盼兒和秦逸眼下暫住在小村落的祠堂裡,每個月需要支付村子一筆在當地人看來很“龐大”費用。
這村子再繼續往南便是烏蒙部的地盤。
相傳,早在前朝,在靠近潼州府以南一帶活動着一個稱爲“烏蠻”的部落,經過漫長的發展,它逐漸強大起來,號稱“烏蒙部”。大周朝開國皇帝沒少對這個部落發起進攻,最終使得封這個部落的首領降服,年年進貢,被封爲“烏蒙王”。
以後,歷代聖主都在烏蒙部設置烏蒙路,並在這裡屯兵,更是將這座大山喚作烏蒙山。烏蒙王有九子,烏蒙的子子孫孫西南大地上繁衍生息,發揚壯大。眼下,大周朝國中大亂,而烏蒙王早有自立的心思,便果斷切斷了和大周朝的來往,發展自立。
當初,秦逸和蘇盼兒等人跟隨呂木義偷偷離開了長安,便來到這裡定居。
三年時光眨眼就過,秦逸也在這裡養好了傷,蘇盼兒也漸漸適應了這裡的風土人情,慢慢融入當地人的環境中。
到得祠堂門外,遠遠行來,他們便看見一位叼着旱菸袋的老者站在路旁,看見二人行來,笑眯眯地和他們問好。
“秦家小子,小娘子回來了,你家今兒來了客人。要是缺了什麼短了什麼,就儘管開口。老漢那裡多少還有些吃食。”
鄉下人淳樸,一般人家來了客人,少不得要招呼一二。沽酒買茶都是正常人情往來。
而這些東西,一般的鄉下人家也不會時時備着,這纔有老者的說詞。
秦逸這纔不得已放開了蘇盼兒的手,衝着他抱拳。
“族老儘管放心!真要缺了什麼少了什麼,我們自然會向族老開口。”
“這就好,這就好!快些回去吧。”
族老一臉眯眼笑,滿是風霜的老臉好似風乾的橘子皮。
秦逸應着,這才領着蘇盼兒進了祠堂後面。
繞過祠堂後面,便是一排溜的屋子,也是他們臨時暫住之處。
還沒進門,裡面便傳來一陣吵鬧聲。
щщщ▪ Tтkǎ n▪ C〇 秦逸和蘇盼兒二人對視一眼,這才邁步進了屋。
二人剛剛邁步進屋,就看見一個碗碟朝着二人正面飛來。
“小心!”
秦逸拉着蘇盼兒躲閃,只見一道白光從二人的腦袋之間飛過,旋即砸落在身後的門檻上,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啪!嘩啦啦……
清脆的碗碟砸落聲響徹。裡面也是一陣稀里嘩啦響。
“住手!都住手。”
前方不遠處,蘇盼兒正和呂木義大打出手。連帶周圍碗碟亂飛,原本幾名伺候的下人都躲進了裡間,聽見秦逸呵斥的聲音,這才戰戰兢兢地探出頭來。
那兩個打鬥中的身影總算停下來了。
晴雯急忙跑了出來:“老爺,夫人,您們可回來了……”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一旁總算停下來的二人。
晴雯早在三年前便出嫁了,嫁給了秦逸身邊的蕭六,生了一個兒子眼下已經一歲半,是個胖墩墩的大小子。
秦逸看了眼晴雯,又扭頭對上依然好似公雞一樣怒目而視的夫妻二人。
“你們兩個究竟在鬧什麼?”
秦逸的語氣很不好。
尤其是被蘇盼兒點破蘇羨兒心中所想之後,再看見蘇羨兒,他就感覺心頭膈應得慌!
呂木義的左邊臉頰上留下了三條明顯的抓痕,嘴角處也有破損,聞言怒瞪了蘇羨兒一眼,擡起袖子隨意抹了一把。
“無妨!就是被一隻夜貓抓傷了。”
“呸!別以爲你是男人就可以欺負我,我……我不活了我!嗚嗚嗚……”
蘇羨兒的髮髻也歪了,裙帶也散了,整個人一個瘋婆子模樣,哭得傷心至極。
“瘋婆子!”
呂木義重重啜了一口:“我呂木義當初是瞎了眼!”纔會誤以爲這個女人是個好說話的。不想這些年下來,對方的本性慢慢露出來,十足十熊婆子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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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地理和人文都是架空,請勿對照真實歷史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