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甲聽了,心中一鬆,這個李信果然是爲了從宣府借道。要知道現在炎黃部落周圍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敵對部落出現,石元直雖然有些智謀,可是到底不是主將,李信沒有回去主持大軍,他也能號令全軍,可是在威望上卻是差了許多。李信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回炎黃部落。
“侯爺,車馬勞頓,不如暫時休息一會,想必在雲中,有石先生坐鎮,也不會有什麼大事。”陳新甲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李信聞言看了陳新甲一眼,見他點了點頭,當下也笑呵呵的說道:“既然陳大人挽留,本侯就暫時稍歇息片刻。不過,一個時辰後,我就要離開宣府了。”
“侯爺放心。侯爺龍馬‘精’神,只是麾下將士卻是不行,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陳新甲心中大喜,趕緊轉身對那些鄉紳們說道:“徵北侯即將對陣林丹汗,林丹汗狼子野心,時刻想着入侵我中原,現在徵北侯要一舉擊敗此人,諸位,宣府可是朝廷重鎮,一旦雲中戰事不利,林丹汗的大軍就會如此我宣府,諸位,‘脣’亡齒寒啊,本官以爲,大家有錢出錢,有糧出糧,一起對付林丹汗,這纔是道理。諸位以爲呢?”
“大人所言甚是。”人羣中的鄉紳們聽說之後,也都出言迎合道,這裡面就有範永鬥等七大世家。李信勢力越來越大,這些人想做草原生意,就離不開李信。更何況,李信聲勢浩大,就算是林丹汗擊敗了李信,李信也可以背靠中原,這戰爭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結束的,倒是李信可以在短時間內擊敗林丹汗,結束戰鬥,就算以前討厭李信,但是這個時候,七大世家也不希望李信就這樣倒下去。
“這個陳新甲還是有點水平,並不是像史書上記載的那樣無能啊!”李信望着陳新甲,心中有些感嘆道。在歷史上,陳新甲也是留下了名聲,當然卻是以罵名爲主的。根據史書記載在崇禎十五年鬆錦之戰,一開始洪承疇和崇禎帝都認爲應該持重緩進,“承疇以兵分力弱,意主持重以待。帝以爲然”,但陳新甲主張速戰速決,堅持要求分四道夾攻,最後導致洪承疇大敗,明朝最後的希望也就因此斷送了。從這方面看,陳新甲罪莫大焉。後來,崇禎皇帝想與建奴和議,讓他主持,一日,馬紹愉從邊關發回議和條件的密函,陳新甲置於案上,其家童誤以爲是《塘報》,‘交’給各省駐京辦事處傳抄,事起泄‘露’,羣臣譁然,新甲不引罪,反自詡其功。崇禎更加憤怒。給事中馬嘉植又彈劾新甲。崇禎十五年七月二十九日將陳新甲下獄。所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所以陳新甲最後就悲劇了。
可是李信從眼前的這個陳新甲看來,恐怕還是有點本事的,看他的模樣,好像想與自己說什麼。剛好將士長途奔襲,現在有些疲憊,剛好休息片刻。當下令張武等人領軍暫時休息。自己卻與陳新甲進了宣府。
“巡撫大人好像有事教我?”巡撫衙‘門’內,李信與陳新甲分賓主坐好之後。
“下官‘欲’以騎兵五千人助侯爺一臂之力。”陳新甲咬牙說道:“朝廷雖然下旨,但是下官爲巡撫,有權調動部分兵馬。”
“哦!陳大人難道就不怕被御史言官們找茬嗎?要知道,那些人現在可是恨不得我去死啊!”李信更加的好奇了,沒想到這個陳新甲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要知道現在的明軍上下,沒有誰對自己沒意見的,尤其是那些文官。
“呵呵!下官自然是沒有這個膽子,但是有人卻是有這麼一個膽子。”陳新甲略帶自得的從懷裡‘摸’出一份信來,雙手捧了過去,說道:“有人以密信一份,侯爺,請看。侯爺,古往今來,有此書信恐怕也只有侯爺這一份了。”
“哦!”李信見陳新甲如此鄭重,心中極爲好奇,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只見擡頭寫着“李卿”的模樣,心中頓時一動,朝左下角望去,果然在上面寫着“朱由檢”的字樣。原來這封信是崇禎皇帝親筆所書,難怪陳新甲是如此慎重了。李信也是嘖嘖稱奇,沒想到崇禎會親自寫信給自己,而且還用這種方式。李信稍微掃了一眼,只見崇禎在上面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敘說了李信的功績,又說明朝廷面臨的局勢,表示不能派遣大軍援助的緣故,最後期盼着李信能擊敗林丹汗,有時間到京師一聚的意思來。
“侯爺,皇上對侯爺可是一片赤誠啊!只是朝中大局如此,皇上也是愛莫能助,還請侯爺恕罪。”陳新甲在一邊用羨慕的眼神望着李信,古往今來,能讓一個皇帝用這種方式和一個臣子聯繫的,的確很少。尤其是在大明朝,這可是頭一回了。
“皇上,有心了。”李信看了這封信之後,說沒有感覺是假的,但是讓他對東而拜,拱手聽命,將自己的十數萬大軍‘交’給崇禎,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爲他知道崇禎皇帝是一個悲劇皇帝,對自己這樣的臣子,恐怕是不信任居多,眼下雖然能折節下‘交’,可是,心中懷疑、不信任的種子早就種下,李信也不可能信任此人的。
陳新甲將李信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也是嘆了一口氣,要想說服眼前的李信,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以前朝廷有負李信太多,能讓李信獨自光明正大的進入宣府已經很不容易了,事情當一步一步的來。
“所以,侯爺,下官派五千騎兵,朝廷也不會怪罪的。”陳新甲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多謝陳大人了。”李信點了點頭,忽然又說道:“陳大人,聽說你在遼東呆過一陣的,不知道你認爲在遼東,我朝當採取何種手段,方能取得勝利。”
“穩紮穩打,緩緩推進。我中原地大物博,根基深厚,東虜雖然短時間內兵強馬壯,可是總體來說,比不上朝廷,天長日久的耗下去,必定是我中原取的最後的勝利。”陳新甲想也不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