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綺雙手叉腰,輕哼一聲,道:“你要是乖乖聽話,師父我就不會打你,若不然,哼哼!”
張小崇點頭哈腰道:“美人兒師父說的是,說的是,嘿嘿……”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巴掌,本大少爺記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少爺五十年都不嫌晚,你這三八最好別落在老子手裡,哼哼!
關若綺笑嘻嘻道:“乖徒兒,今天陪師父去練功去吧!”
一聽要練功,張小崇苦着臉道:“呃,師父,你看看徒兒的手……”
他舉着兩隻包得厚厚的手掌搖晃着道:“這樣能練嗎?”
關若綺笑嘻嘻道:“沒關係的,反正又不用你動手,嘻嘻。”
一聽不用動手,張小崇樂了,看來是修練真氣吧,這還差不多。
跟着關若綺轉過好幾道長廊庭院,張小崇一路上東瞄西看,這鷹龍山莊還挺大的,比他家的大了好幾倍,看來是很有錢的主兒。
來到演武場,張若綺在邊上的兵器架上取出用竹子做成的護胸背心、護臂護膝扔給他,道:“穿上!”
張小崇怔道:“幹什麼?”
關若綺皺眉道:“叫你穿上就穿上,婆婆媽媽的象個女人,你煩不煩?”
張小崇已隱隱感覺到不妙,舉着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道:“美人兒師父,你看我的手,怎麼穿啊?”
關若綺俏臉一沉,道:“我不管,你穿是不穿?”
纖手在腰間一拍,手中已多了一條黑色軟鞭,凌空虛抽一下,“叭”的一聲清響,把張小崇駭得魂飛魄散,心中直叫救命。
關若綺笑嘻嘻道:“你不穿,到時可別怪我,嘻嘻,看你細皮嫩肉的,嘖嘖……”
張小崇氣得差一點想暈倒,心裡把關家的祖宗八代全操遍了。想溜,那是絕計不可能的,想打也打不過這惡女,真是命苦啊,媽媽的,江湖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在家裡呆着舒服,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見關若綺不時虛抽着軟鞭,“叭叭”的作響,心中更是害怕,他強忍兩手傳來的疼痛,手忙腳亂的套上護胸背心、護臂護膝。
看他那副萬分緊張害怕的狼狽樣,關若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才說道:“只准在場奔跑,跑出場外,小心我抽你屁股!開始了。”
張小崇正神情萬分緊張的盯着她手裡的軟鞭,倏聽呼的怪嘯聲傳出,緊跟着“叭”的一聲清響,渾身一震,一股強大的力量差一點將他掀翻在地,胸口如中巨鍾,疼痛難忍,體內氣血翻涌不暢,差一點想嘔吐。
“媽的,這可惡的女人下手可真夠狠的……”
他驚駭萬分,撒腿就跑。又是“叭”的一聲,大腿處又中了一鞭,強大的力量將他掀翻,變成了滾地葫蘆。
關若綺咯咯笑道:“打陀螺囉,好玩。”
口中說着話,手中的黑色軟鞭卻是不停的抽出,一鞭快過一鞭。一連串叭叭的聲響中,張小崇在地上拼命的翻滾,卻躲不過軟鞭的*,全身疼痛難忍,胸悶氣背,直想嘔吐。
關若綺轉換真氣,出手略緩,張小崇急忙從地上跳起來,撒腿再跑。
關若綺咯咯笑道:“看你往哪跑?看鞭!”
張小崇聞聽身後勁風襲來,大駭下橫移兩步,險險躲過軟鞭的抽打。
攻擊手失手,關若綺輕噫一聲,揮鞭再抽。
張小崇無意中用上老媽的逍遙神行百變輕身提縱術避過了一鞭,心中竊喜,老媽這功夫還真管用,同時也有點感激起吟雪來,若不是她強行逼迫自已演練這輕身提縱術,這一鞭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
不容他多想,關若綺揮出的軟鞭又呼的抽來,他雙肩一動,往前斜竄,又險險躲過了一鞭。
關若綺笑嘻嘻道:“乖徒兒有進步了嘛,看鞭!”
她手腕一振,軟鞭抖動不已,幻化出漫天黑影,閃電般罩向張小崇。
這一鞭可是她家傳的“柔雲十七鞭”中的厲害一招,招名“怒龍狂擊,”軟鞭幻化成無數重重疊疊的鞭影,瘋狂連擊,直抽得對手筋斷骨折,估計中,張小崇至少給抽個十來鞭。
張小崇只見黑壓壓的一片烏雲當頭罩來,嚇得“媽呀”一聲,雙手抱頭往左竄出兩步,倏然停住,往右急跳。
“叭”的一聲,後背吃了一鞭,強大的力量震得他差一點又變成滾地葫蘆。
“噫,只抽中一鞭?姑奶奶不信邪,看鞭!”
關若綺見他竟然能夠躲過“怒龍狂擊”的瘋狂攻擊,只中了一鞭,心中又氣又怒,好勝心一起,再顧不得什麼,怒喝一聲,凌空躍起,手中軟鞭蕩起圈圈黑芒,漫天暴雨般卷向張小崇。
張小崇拼命躲閃,只覺一連串強大的力量直衝擊着身體,震得他體內氣血翻江倒海,拋飛落地時噴了一大口血水,人也痛得暈死過去。
當他幽幽醒來時,發覺自已仍是躺在地上,耳邊傳來關若綺與一個年青男子的說話聲。
“表哥,你好久不來看人家了,怪想你的!”
“呵呵,我這不是來了嘛,我可是連趕了幾百裡的路程,現在是腰痠腿痛的……”
“那人家晚上幫你按摩好了……”
“嘿嘿,要象以前那樣全方位哦……”是表哥的淫笑聲。
“可是……可是……你又要不老實了,老是愛騎到人家身上欺負人……”
“嘿嘿,你不也是舒服得直叫嘛,這不叫欺負,嘿嘿……”
趴在地上裝暈的張小崇偷偷瞄了表哥一眼,人倒是挺英俊,眉宇間透着傲慢,讓人感覺不爽。滿臉*的關若綺依在他懷裡,溫順得象一隻小貓咪。
張小崇心裡低罵道:“一對狗男女,媽媽的,這小潑婦小爛貨下手可真夠狠的,盡往死裡打,再不想辦法溜出莊外去,遲早要被她玩死……”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他忙閉上眼睛。
“小姐,老爺回來了,哎,柳少爺來了,人越發英俊了,嘻嘻,姐妹們都巴望柳少爺能多來陪陪小姐……”走來的人說道,聽聲音是侍女小春。
柳少爺微笑道:“哎,一年不見,春兒越*亮動人了,嘿嘿,表妹,我們走吧。”
小春嘻嘻笑道:“多謝柳少爺誇獎,這一回不會是又急匆匆的走吧?”
柳少爺的目光落地她高聳的胸脯上,嘿嘿笑道:“不會不會,怎麼也要住個三五天的,嘿嘿……”
聽兩人說話的語氣與神態,好象有過一腿。
小春瞟了關若綺一眼,問道:“小姐,張公子怎麼辦?”
關若華冷哼一聲,道:“這傢伙真沒用,把他拖回去吧……”
聽到關若華與她表哥的腳步聲遠去,再聽到小春走近,他忙呻吟一聲,睜一眼。
小春冷冷說道:“你醒了更好,不用我象拖死狗一樣拖回去。”
“你們鷹龍山莊的人都該死!”張小崇暗罵道,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全身骨頭快散架了,渾身疼痛,還好那小潑婦還算有分寸,沒有抽到肉上,否則慘了。
小春搖搖頭,一臉不屑道:“用不着我帶路了吧?”
“不用,”張小崇悶哼一聲,脫除護胸背心、護手、護膝。
小春輕哼一聲,揚長離去。
張小崇忍着全身的疼痛,回到自已房裡,一頭倒在牀上,罵道:“奶奶的,痛死了,本少爺還從來沒遭過這樣的罪,該死的小潑婦,死三八,有一天老子會加倍償還的!”
感覺到胸口沉悶欲嘔,他爬起來,盤膝坐在牀上,開始運功調息。功行一週天後,感覺胸口舒服多了,他接着動功,直到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完全消失才停下來。
運動了一下身體,感覺也沒那麼疼痛了,原來運功還真的有點好處,又能強身,又可以打架,看來老婆逼迫自已練功,好象還有點道理吶。
“篤篤篤”的敲門聲傳來,門外有人說道:“張公子,用膳了。”
進來一箇中年婦女,提着飯籃子,將飯菜擺放在桌上,還有一壺酒。
“張公子,快用膳吧。”
張小崇跳下牀,道:“多謝大嬸,哦,對了,這裡距雲夢行省有多遠?”
中年婦女道:“距雲夢行省約模有二三十里地吧。”
張小崇哦的一聲,又問道:“大嬸,小荷她……”
他話還沒說完,中年婦女已是唉的一聲嘆息道:“小荷這孩子,人好勤快,心地善良,就是命不好啊,唉……”
張小崇一驚,問道:“小荷怎麼啦?”
中年婦女嘆道:“昨天還好好的,沒想到突然間得了急症,請了幾位高明的太夫都沒有辦法,這孩子怎麼這麼命苦啊……”
張小崇失聲道:“你說什麼,小荷她……她……死了?”
中年婦女嘆息一聲,抹淚推門離去。
“小荷死了……小荷死了……”
張小崇失魂一般喃喃自語,這麼乖巧可愛的姑娘就這麼的去了,一時之間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想到昨晚她爲自已包紮傷口的輕柔動作,軟聲軟語的與自已說話,引開自已的注意力,餵飯時的嬌羞動人神態,與小春的冷漠、關若綺的刁蠻狠毒相比較,實是天壤之別,心中不由一陣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