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自己最喜愛的肉,肉食動物的秦建宇陰鬱的推着推車去付款,這期間徐曉銘又多拿了兩根稱好的胡蘿蔔,看到越來越多的蔬菜,秦建宇臉上更是陰沉。
徐曉銘壓根兒就不關注他臉上的表情如何,而是指着胡蘿蔔說道:“吃胡蘿蔔對你的腳有幫助。”大庭廣衆之下他也會給秦建宇面子,沒有把‘腳臭’二字說出來。
秦建宇爲表示自己的憤怒他決定不說話。
徐曉銘也不有自討沒趣,靜靜地跟在一旁等候付款。
付完款之後,秦建宇繼續推着車到超市的停車場,把他們今天的戰利品放在後座上。
看着這一堆東西,秦建宇莫名的就有種成就感,他擡擡下巴示意徐曉銘到座位上坐好。已經知道坐哪裡的徐曉銘自發的繫好安全帶,晚間新聞他肯定是沒少看,什麼坐車不繫好安全帶,過馬路不看紅燈會被撞飛什麼的,這些事情他倒得記得很牢。
車上放着輕柔的音樂,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話,直到下車前,徐曉銘才讚美道:“你車裡放的音樂很好聽。”
平緩的聲音裡出現讚美聲,秦建宇心裡雖然有點喜悅,但是他還是說道:“也不看看是誰買的光碟,我買的自然好聽。”
徐曉銘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平時聽得比較少。”
秦建宇問道:“你怎麼知道。”
徐曉銘說:“雖然我不知道這些音樂是誰創造出來的,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有緩解心裡壓力的作用,秦先生你的脾氣如此暴躁肯定不是經常聽這種音樂的人。”
噶!
剎車!
用車踩下剎車的秦建宇死死的握着方向盤,怒瞪着拍拍心口的徐曉銘:“徐曉銘,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徐曉銘無辜地望着他:“秦先生,此話怎講,站在大夫的角度上講,我其實是在關心你纔對,我又怎會說出口就傷人的話,更不會與我的病人作對。秦先生,我剛纔說的話也只是關心你而已,真沒有其他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多想。”
該死的小大夫,哪隻眼睛看到他多想了!
秦建宇朝他冷哼一聲,然後解開車門鎖下了車,徐曉銘也快速下車,他適應環境的能力還不錯,學習能力也強,昨天坐過一次秦建宇的車後就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跟着下車拿着東西的徐曉銘知道,秦建宇的脾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他的病情是不是在加重?早點治療會更好吧。
這是下定決心就要去做的事情,徐曉銘在心裡暗暗記下此事。不過,他現在會在這裡也是給秦建宇治病,也沒差了。
秦建宇的房子倒不是建在讓人羨慕妒忌恨的富人別墅區,他本人還是保持着低調的態度,在自己開發的小園區內弄了套簡約房子住了下來。
不過對於徐曉銘來說這已經是非常豪華的房子了,至少在來到這個世界他是沒有見過。
把東西拎回到秦建宇的家裡,徐曉銘指着面前的一堆菜問道:“秦先生,你會做什麼菜?”
秦建宇靠在廚房的門口說道:“泡麪算不算。”
徐曉銘皺眉頭:“泡麪?就是電視經常賣的那種老壇酸菜麼。”
從不愛看電視的秦建宇雖不知道徐曉銘說的是哪個廣告,但是他是知道什麼老壇酸菜面的,於是點頭說道:“就是那種。”
徐曉銘說道:“那種面我見過,我覺得還是不要吃的好,有毒,吃一次至少要喝上二十三天藥才能把毒逼出體內。”
有這麼嚴重……?
秦建宇從徐曉銘臉上沒有看到調戲或者嘲笑的眼神,而是隻有認真,說明他說的這事情大概真的是這樣,這一次他相信這個小大夫,因爲他的晚飯還要依靠他完成。
“好吧,我相信你。”秦建宇說道。
徐曉銘點點頭:“那行,秦先生你經常一個人在家裡,別再吃泡麪了,跟我學學做點簡單的菜吧。”他把手中的一紮小青菜遞到秦建宇手上,“來,先從洗菜開始。”
本以爲可以偷懶的秦建宇眼裡又開始冒起火苗,不過徐曉銘此時已經在淘米了,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眼裡升起的火苗,其實,小大夫你就起了火又不管了吧。
見秦建宇站在原地不動,徐曉銘對他說道:“秦先生,快點洗呀,時間很緊迫,吃完飯還要給你泡腳,還要給你做針鍼灸。”
在自己家裡還是認命的洗洗菜,畢竟徐曉銘是來看病的小大夫不是來當鐘點工的。
“你過去一點,我洗菜。”秦建宇如是說。
徐曉銘回答:“哦,好。”轉身讓位。
事實上,在秦建宇看不到的角度,徐大夫嘴角彎起小小的弧度,想吃他做的飯就必須付出勞動力。他是大夫,但不是老好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利用的老好人,他會出一份力,那是說明這份勞動成果,他也要享受的。
嗯,秦先生還是挺好的,這麼富有的人還肯自己洗菜,雖然他的臉色似乎從頭到尾都不太好看,徐曉銘完全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看到秦先生這張憋屈的臉,他表示心情很好,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很開心。
這頓晚飯沒有過多的肉類,青菜居多,不過秦建宇覺得這頓飯比外面餐廳的要香。原因有兩個:其一,它是家常菜,像他這種經常不在家的人是很難吃上的;其二,它以青菜居多,但不知道小大夫用什麼香料把菜煮得很合他的味口。
秦建宇吃飽坐着就不想動了,癱坐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很滿足。不過,徐曉銘並沒有閒下來,正常情況下,他對自己的飲食還是有一定的控制,不像秦建宇,時而吃多,時而吃少,這樣對身體是最不好的。
見秦建宇坐着不想動,徐曉銘說道:“秦先生,晚上你把碗洗了吧,我給煮泡腳的藥水。
藥是徐曉銘從藥庫裡取的,當然,他並不是不問自取,事先是經得了趙老師的同意,這一步並不難。要治好秦建宇的腳臭其實也不算難,不過這是對徐曉銘來說,他已經想好用外敷和內調的方法給秦建宇治療。
就像今晚的食材,就是根據他的身體情況下調料。至於外敷,也就是用來泡腳的藥水,其實就是茄子根加鹽煮出來的。
最重要的一步自然就是徐曉銘從未對外人說過的針鍼灸手法。來到這裡,他是很慶幸的,在來到這裡的時候最寶貴的針留在了他的身上,這也是他可以自信的使用針鍼灸手法的原因。
剛聽到要自己洗碗,秦建宇就想對徐曉銘擺臭臉,不過聽到對方有事要忙,這個臭臉又莫名的擺不起來了,主要是對方要忙的事情跟自己有重大的關係。有了這一點,他就沒辦法拒絕洗碗這個活,其實吧,徐曉銘大夫也不喜歡洗碗,以前跟師父住一起的時候,總會在師父吃完前吃完,理由就是不想洗碗。
像洗菜一樣,秦建宇又站在老位置洗碗,而徐曉銘則是開火把先把水煮了起來,等水滾之後才把茄子根和鹽放進去熬。
把碗碟洗完的秦建宇站到一旁問徐曉銘:“徐曉銘,你什麼時候開始學醫。”
徐曉銘邊攪動水邊說道:“很小很小的時候,估計我還沒有記憶,師父就已經開始教我辨識藥材了。”
秦建宇又問:“那你現在多大。”
徐曉銘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他的真實年紀其實是二十,穿越到這個世界他其實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年長,不過徐曉銘還是回道:“我今年二十。”
秦建宇若有所思的咀嚼着二十這個數字:“二十,二十,還是很小年紀。”
徐曉銘把鍋蓋蓋上歪頭問秦建宇:“秦先生,你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有自己的生意了嗎?”
說到自己的二十歲,秦建宇臉色又沉了下來,他忽然轉移話題:“我去倒杯水,要不要給你倒一杯。”
徐曉銘點點頭:“謝謝。”然後他繼續看正在煮的泡腳水,是他逾越了,所以他明白的。
十五分鐘後,秦建宇坐在沙發上開始泡腳,他的臉上又寫着愁苦的表情。
“水很燙!”秦建宇說道。
徐曉銘用力把他的腳按到水中:“一點都不燙好吧,秦先生,好歹你是個男人,怎麼這麼怕溫水。”
“嗷,真的很燙,你想把我燙成燒豬嗎?”秦建宇又說。
蹲在地上的徐曉銘擡頭朝他翻翻白眼:“你不要再亂動就不會覺得燙了。”
秦建宇咬牙:“……”他要再叫下來就關乎是不是男人的問題了。
十五分鐘,秦建宇泡完了腳,徐曉銘就開始給秦建宇扎針,不過他要求秦建宇躺在自己的牀上。
“秦先生,你躺在牀上,我坐在牀沿給你鍼灸,這樣比較方便。”這是徐曉銘的要求。
爲了自己的腳,秦建宇是沒有意見。
由於關注點都在腳上,徐曉銘並沒有過多的觀察秦建宇的房間,然後坐在椅子上,手一揮,包着所有用到的針包順利的攤開在秦建宇的牀上。
完全躺好的秦建宇並沒有發現針包上面的針,而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因爲此時徐曉銘開始給他講自己爲何要給他做這個治療。
徐曉銘的聲音很平淡,他的話像一陣徐徐清風吹入秦建宇的耳中……
“腳氣,又稱腳弱。本病以足脛麻木、痠痛、軟弱無力爲主症,主要分爲幹腳氣、溼腳氣和腳氣衝心。你的症狀主要因爲水寒和溼熱之邪侵襲下肢,流溢皮肉筋脈;飲食失節,損傷脾胃,溼熱流注足脛所致。溼毒上攻,心神受擾則心悸而煩,循經竄犯肺胃則喘滿嘔惡。”
“鍼灸的位置是取足少陽、陽明與太陰經穴爲主。處方陽陵泉足三裡懸鐘三陰交,隨證配穴腳氣衝心巨闕內關郄門;脾胃虛弱,脾俞胃俞;跗腫麻木八風太白。八風、太白爲治腳氣之效穴,瀉之使溼熱下泄而消跗腫……”
不到五分鐘,徐曉銘便聽到秦建宇細微的鼾聲,他無奈地搖搖頭,秦先生到底有多久沒有睡過好覺?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同樣回來得很晚,哎╮(╯▽╰)╭
去洗澡睡覺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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