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話音一落,蓄積已久的術力即時涌出,口呼一聲。
“大海無量!”
頓時間,左慈腳下河流猝然劇烈涌動起來,左慈臉色大變,只見一巨大怒濤飛蕩而起,足有數百米之高,將左慈瞬間覆沒!
巨濤正是捲回,只聽得天地間暴起一聲巨響,如同天人在喝。
“呼風之術!”
迅疾之間,蒼穹劇變,天色昏暗,一黑色颶風驀然而來,彷彿有萬鈞之力,將那巨濤剎時卷飛而去。
唰~~~~~~~!!!!
巨濤墜落,如同一道天地水幕之簾。左慈對司馬徽暴怒而瞪,彷彿司馬徽犯了什麼彌天大禍!
“司馬徽你竟敢施出大道天術,你當真不怕受天之遣!!!!”
大道天術,威力無窮,一旦施出,必然禍害無數,乃是禁術。縱觀歷史,亦有不少有着驚豔而又貪慾無窮的妖道,爲求名利,施出大道天術,不過無一例外,施術後不到三年間必定暴斃而亡。
“誰敢壞我司馬家之大業,我就與他不死不休!!!老不死!!!你當真不肯收手!!!!”
司馬徽彷彿失去理智,癲瘋咆哮。左慈忿怒無比,手指司馬徽,厲聲喝道。
“司馬徽你爲助司馬家奪得天下,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今日若不將你收拾,必定後患無窮,蒼生遭難!!”
左慈喝聲一止,縱身飛至高空,雙手急揮作咒,口中朗朗有詞,術力在左慈雙手迅速積聚。司馬徽見罷,瘋狀更厲,術力剎地迸發。
“喚雨之術!!”
左慈呼起一咒,霎時間天空雷動不停,烏雲飛聚,少頃,驟雨暴落,雨滴如同劍刃鋒利,狂墜大地。
“華鏡之術!!!”
司馬徽暴飛而起,飛躍至河上。電光火石之間,整片河面剎地凝聚成一塊平滑的鏡面,沖天飛起,驟雨落在巨境之上,立即飛蕩而去。
左慈雙目如有天威,見驟雨彈回,毫無懼色,術力蓄勢已久,暴喝一呼。
“雷霆萬鈞!!!”
咒名一響,蒼穹雷霆,飛動不停,一者生二,二者生三,三生無窮,瞬即之間,萬道雷霆生出,赫然墜落。
萬雷滾滾,如能轟破天地,飛落之間,將漫天驟雨擊回,雨助雷勢,威力劇增,齊齊轟在那面巨境上,只聽見如同山崩地裂地一聲巨響暴起,巨境頓時化作無數河水,雷霆覆壓而至,整條河岸佈滿雷光。
“六鏡之盾!”
千鈞一髮之際,司馬徽急呼一聲,六面鏡子迅速飛散在司馬徽頭頂腳下,胸前背後,左臂右臂。司馬徽置身於無盡雷光之內,卻未有毫髮所傷,四面八方撲來雷電,盡被鏡面擋住。
“這司馬徽竟有如此高深道術!!”
左慈臉起驚色,見司馬徽竟能在兩招大道天術的聯合下,不但未有傷及,更不見絲毫慌亂。左慈驚色收斂,臉上盡是凝重之色。
“老不死,你如此驚訝,莫不是以爲自己道術無雙,天下無能及呼!”
司馬徽指天而吼,左慈目光一凝,術力再發。
“地裂之術!!!”
司馬徽猙獰剎地劇變,只見他腳下河面,竟然暴起極爲恐怖的裂聲,一驚天之場景頓時而現。只見河面緩緩而裂,一股龐大的吸力遽然而起,欲將司馬徽拉入無盡深淵的裂痕之內。
“龍騰之術!!!”
眼見司馬徽快要墜入裂痕之內,忽然他暴聲咆哮,術力爆發,全身狂風聚來,形成一條龍影往天空疾飛而去。
左慈渾身狂風亂拍,勢如神人,一手往空一拍,術力剎漲滔天。
“蒼天之手!”
隨左慈之手拍動,天下烏雲飛聚而來,迅速形成一張巨大的手掌,手掌覆蓋一片,如同一座巨山般威勢墜落。
司馬徽目光極爲陰鷙,扯聲厲吼。
“鬥轉乾坤!”
一面巨大的陰陽圓鏡猝然而現,陰陽一開,巨手衝入圓鏡之內。左慈見狀,心生一絲不祥之感,立即暴飛而去。
就在此時,只見在左慈頭頂上,那張巨手驀然而現,迅速將左慈整個身體覆沒。巨手飛壓墜河,將整個河面都拍得搗翻飛起。
唰唰~~~!!!
河水飛亂落地,司馬徽立於空中,急尋左慈身影。他知道,左慈道術高深,絕不可能就此損命。
過了一陣詭異的死寂後,司馬徽再欲發招,忽然一道水流暴飛而起,左慈從水流衝破而出,飛近司馬徽,雙手蓄積術力,如有刀鋒之利,往司馬徽亂打而去。司馬徽連喝咒語,一面面鏡子猝然而現,將他整個身體迅速護住。左慈亂掌拍打,打破一鏡,另一鏡立即補來,左慈無法攻破,一彈飛去。
“老不死!!你我死戰到底,必然搗得天翻地覆,引起天怒。你我何不各退一步,只要你願將你從曹操身上取得的帝王之血,交予我手。我絕不再做糾纏,讓你自行離去。”
司馬徽忽然收起猙獰之貌,盯着左慈冷聲而道。左慈眉頭微微一皺,將曹操之血給予司馬徽亦非是不可,畢竟馴馬人、童淵、于吉都去其餘三處取血,以他們的能耐絕對能夠完成使命。而七星燈只要一滴帝王之血便可,劉備、孫權、文翰三人皆有帝王之相,日後若不出意外,非王即帝。
左慈腦念電轉,正欲應諾時,猝然臉色一變。司馬徽謀智之高,幾乎近妖,他大有可能已得知馴馬人、童淵、于吉三人行蹤,皆派人去阻攔。
就在此時,左慈又發覺司馬徽臉起一得意之色,當即對這個想法更是確定幾分。如此一來,他手上的曹操之血,絕對不能相讓!
“妄想!你若想取血,先將貧道擊敗再說!”
“老不死!!!”
司馬徽見左慈臉色變化,原本以爲能夠得手,哪知左慈忽然改變主意。司馬徽臉色再顯猙獰,往左慈撲飛而去,術力聚於雙手,正欲發出大道天術。
轟隆隆!!!!
突兀之間,蒼穹飛聚雷霆,此次雷霆之大,與左慈那雷霆萬鈞之術簡直不能相比。一道巨大的雷霆暴然墜落,其速飛快無比,司馬徽避之不及,全身覆沒於雷霆之內。
司馬徽痛呼一聲,與此同時,一道雷霆又落,左慈早有防備,險險避過,但很快第二道第三道雷霆連連墜落,左慈只能避過第二道雷霆,第三道雷霆劈來之時,已是無暇去避,左慈瞬間被雷光吞沒。
轟隆隆隆!!!!!
蒼穹彷彿有無限怒火,聚來雷霆無數,一道道地往左慈、司馬徽劈去,左慈、司馬徽倉促而避。
左慈、司馬徽連施大道天術拼殺,已觸怒了天威,天意彷彿欲要將這兩人置之死地。只見蒼穹雷霆越來越是巨大,劈落速度亦是越來越快。
一道足有萬年老樹巨大的雷霆,轟然劈落,打在左慈身上,閃雷狂飆,將左慈身上之物盡數燒滅,其中見得一個竹筒嘭的一聲裂開,一滴血液在電火的吞食下,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哈哈哈哈哈!!!!天助啊,這是天助我司馬家啊!!!老不死,你與我拼死拼活,最終還是保不住這滴帝王之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馬徽正於一道雷霆之內,見那滴血液迅滅,立即猖獗大笑起來。左慈面容冷然,往一處急速飛去,司馬徽亦無再追,仍在原地放聲狂笑。
轟轟轟轟轟!!!
左慈一路在飛,天空雷霆仍是追殺不停,不斷地往左慈擊打而去。四周山民見這天之異象,還以爲他們得罪了天神,紛紛驚恐跪拜。
暴雷一連劈了三天三夜,一直追殺左慈到河東安邑時,纔是停止。
而此時,已是到了戲志才龜息之限。在安邑城內,左慈早派人建造而成的法壇上,一盞四面皆有七星之相的燈擺落在地。
華佗、徐晃、周瓏等人在法壇底下四周,慌亂而走。在法壇那盞燈下,戲隆一動不動,雙目緊閉,毫無呼吸,彷彿一個死人一般,盤腿而坐。
“文公、童公、左公,還有那世外高人怎麼還未歸來,元化還有幾個時辰吶!!”
徐晃急得好似渾身起火,在一邊亂走,然後一看四處還未有任何動靜,急忙向華佗又再問道。
“五個時辰!”
這個問題,徐晃今日從拂曉開始,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問上一遍。華佗每次被他問起,都不覺心跳加速,急意頓生。
“哎呀!!!怎麼只剩五個時辰,剛纔不是還有八個時辰麼!!!”
徐晃一瞪眼睛,好像華佗在騙他一般,周瓏急急扯住徐晃。
“四弟,那是三個時辰之前!你每隔半個時辰就問一遍,到底剩多少時間,你自己不是最是清楚!”
徐晃一咬牙,急得渾身都好似撕開,哎了一聲,又是亂步走了起來。就在此時,忽然一道飛影竄來,衆人急急望去,只見來者乃是一老人,老人身上四處血跡,破口無數,呼吸孱弱,一看就知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
“文公!!!”
徐晃、周瓏、華佗看清老人之貌,頓時皆升起無限急色,往老人飛速趕去。此老人,正是此番趕去涼州取文翰之帝王之血的‘馴馬人’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