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舜聞言,微微頷首,遂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徐庶。其實徐庶卻是在暗中打量三人,王雙勇猛無懼,雖性子急躁,卻又對文舜、鄧艾惟命是從。而鄧艾性子幹練,行事謹慎,熟識兵法深奧,實爲軍中庭柱。而文舜雖是年幼,但舉事頗有其父果斷之風,心思縝密,待人有禮,體恤下士,且識得任人而用,各分其職,這般年紀就有這般能耐,實在難爲可貴。三人皆爲徐庶座下徒兒,徐庶見三人逐漸成才,自然歡喜。當下徐庶見文舜投來目光,神色一凝,似乎早有料算,與文舜言道 ”“ 。
“建平距離江陵不遠,倘若曹魏欲來進軍,只要過夷道便可迅疾而來。若某所料無誤,此下大多是那諸葛孔明,施驅虎吞狼之計,乞請曹魏出軍,來援建平!!而那向博基大多是收到魏軍戰報,故欲使詐,誘得世子殿下無備,與魏軍裡外應合,出其不意,擒下世子殿下,教我等投鼠忌器!!”
徐庶此言一落,衆人無不變色。其實在早前,龐統以有所料,諸葛亮大多會求援曹魏,故而教文舜等人萬事小心,先做提備。
不過bijing曹魏與西唐有盟約在先,衆人雖有防備,但當曹魏果真背棄盟約,出兵來犯時,衆人難免一陣詫異還有心慌。這也難怪,如此一來,西唐與曹魏兩大強國,便將從盟友變做仇敵,日後面對曹魏必定有數之不盡的惡戰!
文舜深吸了一口氣,刀目炯炯,拱手與徐庶問道。
“那依徐公之見,我當若何?”
徐庶淡然一笑,與文舜謂道。
“世子殿下不必多慮。某已有計矣,明日可將計就計,世子殿下先引兵前往,魏軍若來,必從小路襲擊。士載、子全卻又埋伏在小路間,待魏軍一來,進而伏擊。世子殿下聽得喊殺聲起,故作中計,急引兵撤走,賺得那向寵出城,卻又復回而戰,趁機奪城。待士載、子全殺散魏軍,速速望巫城接應,如此一來,巫城可破矣!!”
徐庶當即道出一計,文舜臉色一喜,不過很快又沉吟下來,帶着幾分顧慮與徐庶謂道。
“可若魏軍頑強抵抗,士載、子全救援不及,亦或是向寵並無中計,又該當若何?”
徐庶聞言,心中暗暗讚歎,他本欲出言叮囑,卻無料到文舜卻爭先問出。徐庶笑了笑,不慌不急與文舜謂道。
“世子殿下果真謹慎。倘若如此,世子殿下不必與蜀兵糾纏,可速速回援,合三路兵馬先殺散魏軍,挫其銳氣,震懾於彼,教其不敢輕易進軍!!”
文舜聽言,刀目一亮,已然明悟。鄧艾臉色肅然,心中暗暗稱妙。至於王雙則是雙眼發光,如同兩道燃燒的火焰,宛如一頭飢渴惡獸,恨不得立刻廝殺,飽食一餐。
於是文舜依照徐庶計策,調撥已定,只待明日戰事。卻說另一邊,向寵並不知徐庶已察覺其計策,速速遣人前往告之許褚,教其明日可引軍望小路而走,襲擊唐軍之後,待時他將在城中與其內外應合,擒下文舜。許褚聽計,亦覺得甚妙,遂教蜀使復回而報,傳言他將依計而行。當夜,向寵收得回報,欣然大喜,遂暗中各做調撥。
到了次日一早,旭日高升,豔陽普照,巫城百里內,翠山綠蔭,怪山海林,煞是好看。不一時,在巫城數十里外,風塵沖天而起。唐軍寨內,文舜親自引三千精兵望巫城,火速進軍。至於鄧艾、王雙早在五更shihou,率兵而出,在小路埋伏已定。不一時,文舜已到巫城城下,引軍在一箭之地外,擺開陣勢,陣中擂鼓三通,文舜高喊向寵出來答話。城上蜀兵,急告之向寵。須臾,向寵登上敵樓,見得城下唐軍陣前,門旗之下,一員少將身穿青麟鱗甲,手執一柄青麟百鍊槍,器宇軒昂,丰神俊逸,劍眉刀目,英姿颯爽,端的是一俊俏威凜少年人傑也!向寵看得臉色連變,暗暗心驚。這時,文舜亦看得敵樓上的向寵,見其氣度不凡,與衆不同,立即便猜得其身份,策馬而出,向城上的向寵,拱手作揖,扯聲喝道。
“我乃西唐王世子,文子熹也!明公可是向博基否!?”
向寵聞言,神色一震,與文舜答道。
“某正是向博基。某素來聽聞,西唐王世子英雄出少年,今日見之,可謂是平生之幸也。”
向寵有意讓文舜放下提備,大讚一番,教其傲心一起,有所鬆懈。不過令向寵驚異的是,文舜只是淡淡一笑,甚爲謙虛而道。
“明公過譽。我西唐人傑何其之多,某在其中只算是庸才。明公此贊,實不敢當。”
向寵聞言,臉色一緊,這文舜身份尊貴至極,又是西唐王文翰獨子,受百般寵愛於一身,卻還能
這般謙虛識禮,處事穩若泰山,不急不躁,實在難爲可得。向寵沉了沉色,笑道。
“殿下風度翩翩,某實不如也。聽聞殿下有意招降於某,更願在唐王面前,極力薦之,不知可否此事?”
“明公乃當世人傑,某素來敬之。倘若明公願降我西唐,某必竭力相薦!”
文舜刀目炯炯,仰頭瞰視着向寵。向寵見文舜對答如流,處事不驚,極爲老練,這等人物假以時日,必定爲一方絕世雄主。向寵心頭不由一陣觸動,不過很快便又壓下。兩人在城上城下互相相問、對答,時不時又會互相讚譽,如同兩個多年未見的摯友相會,哪像是兩國仇敵對峙。不過每當文舜詢問向寵降唐之意時,向寵便會有意地岔開話題。
文舜見向寵如此,心裡一沉,暗中腹誹道。
“看來果如徐公所料,這向博基根本無心降我西唐。如此忠義人物,亦爲難得。”
於是文舜心頭一定,遂與身旁諸將投去眼色,教其暗下各做準備。而此時,城上的向寵尚且不知,城下的那部唐軍,已有準備,此時他正用眼中餘光,打探城外東南角處。
卻說許褚依計行事,率八千虎賁先鋒正往小路進軍,欲要襲擊唐軍之後。許褚進軍神速,此下已趕到一分岔口,只要許褚引兵轉出,再行七、八里路程,便可趕至巫城,進而襲擊。
就在此時,忽然兩聲炮響,如同轟雷般炸起。隨即喊殺聲震天動地,赫然轟鳴而起。左邊一路兵馬撲殺而來,爲首之將,青袍黑甲,英眉星目,英俊瀟灑,正乃唐將鄧艾也。須臾,右邊一路兵馬亦衝殺過來,爲首之將,虎背熊腰,一聲赤甲黑袍,面容威武,正乃唐將王雙也。
兩路唐兵漫山遍野飛殺衝來,許褚毫無慌色,就連其麾下虎賁軍亦是各個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姿態。許褚已知中計,大喝一聲,教諸軍穩住陣腳,鄧艾、王雙引兵從左右兩翼衝殺過來,唐兵聲勢如潮。虎賁軍迅疾穩住陣腳,兩員虎賁將士急出,指揮兵馬作戰。說時遲那時快,鄧艾、王雙紛紛已率兵殺至。只見鄧艾手執一柄金虎長槍,此槍乃是周瓏念鄧艾隨趙雲兵救長安有功,所賜寶物。此槍長六尺,金虎含着槍頭,槍刃寬達三指,乃以玄鐵所造,堅硬犀利無比,破山碎石不在話下。鄧艾圓瞪星目,英眉豎起,手中金虎長槍舞得密不透風,赫然撞入魏軍人潮之內,一員虎賁將士前來抵擋。鄧艾大喝一聲,拈槍暴刺,數合之內,便將其刺於馬下,徑直衝殺而去。四面虎賁兵士不斷涌來,鄧艾毫無懼色,徑直衝殺,左突右衝,虎賁軍雖是精銳,但卻難擋鄧艾銳鋒。鄧艾不斷突進,衝勢在虎賁軍的奮勇攔截下,雖是緩慢,但鄧艾卻是越攻越猛,其麾下部署隨之衝殺,緩緩打開一個巨大的破口。另一邊,王雙惡瞪虎目,手中闊口大刀如若旋風疾電,揮砍出片片血雨,一員虎賁將士與王雙抵擋七、八回合,被王雙奮起一刀,砍成兩截。血液迸射,王雙威勇無比,引兵不斷突進。眼見虎賁軍陣勢漸漸潰散。就在此時,在鄧艾面前,一陣狂風襲來,如若虎嘯,風來虎出。鄧艾還未回過神來,便見到一尊身形巨大的彪悍猛將,提着一柄虎頭大砍刀驟馬衝殺而來。無盡的危機頓時在鄧艾心頭涌起,霎shijiān鄧艾便以zhidào,此人武藝絕不在那絕世兇獸張翼德之下。刀若驚鴻掣電,迅猛飛劈而來。刀風狂襲,切肉生痛。鄧艾猛瞪眼眸,急挪身一避,那刀呼嘯而去,險險破空。鄧艾連忙強打jingshén,大吼一聲,擰槍望其胸膛就刺。那彪形大漢似乎早有準備,那龐大無比的身軀竟然靈敏無比,倏然一避,隨即一聲虎嘯,震耳欲聾,連刀劈砍,殺得鄧艾險象環生。
如此彪悍人物,猛如兇虎之將,當今之下,唯有虎侯許仲康也。正在與鄧艾廝殺那將,正是許褚。許褚臉色冷酷,虎目生威,連攻二十餘合,心裡暗暗吃驚。
“此子竟能抵我數十回合,看來並非泛泛之輩!!”
許褚冷酷無情的面容上,猝然咧開一絲興奮的笑容,頓時刀速加劇。鄧艾只見眼前,如有數十道匹練竄飛,道道來勢洶洶,哪敢怠慢,急施出渾身解數,擰槍抵擋。許褚越殺越是興起,暴砍驟劈,刀刀如有開天裂地之勢。鄧艾節節敗退,其部下兵馬亦被反攻的虎賁軍士殺得稍顯混亂。
鄧艾暗暗叫苦不已,心裡澀道,哪裡來的這般兇物。陡然間,許褚怪目暴射出兩道赫赫精光,掄刀劈起,刀上遽然顯現出一頭黑白參半的巨虎,頓時無盡兇戾殺氣如百丈浪潮涌起。鄧艾心神一震,滿臉駭色。
就在此時,好似一道閃電炸開。只聽有人扯聲喝道。
“惡賊休得猖獗!!王子全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