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漢生好說歹說將尚天的脾氣壓下,將他帶至距太上宮最近的七星宮,七星宮因忽夏的離開聞人的歸來而變成一座空城,從前的榮盛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唯有背叛天帝的污名。
人去樓空,七星宮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廢宮,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帝漢生哄着尚天在七星宮住下,並向他保證一定會想到法子將無心的事完美的解決。
尚天一心想着帝漢生乃清溪跟前最得力的人,加之他是老前輩,向來爲人光明磊落,從未有過不美的差評,無論於人前還是人後,信服力還是蠻高的。
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被自認爲德高望重的帝漢生給擺了一道。
帝漢生剛一離開,便有八位神將突然出現,將七星宮分八個方位圍住,連只蒼蠅都不放出去。(.
當然,七星宮內的人也別想着再出來。
八位神將仙修實力皆在尚天之上,就算拼盡全力只對付一個,他也未必有勝算。
果然就如書到用時方恨少一般,尚天只恨自己當初怎麼就不更努力一些,否則今日又怎會被困於此。
帝漢生此時在天界影響力頗大,動用這麼幾個神將並不算大事,關押一個無名小卒更是不足掛齒,加之帝漢生親自吩咐過,更是沒有人敢在清溪面前多言一句,只當這事沒發生過。
清溪因爲忙着制定新規,壓根就忘了尚天之事,再也沒提過一句半字。
帝漢生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折中的好辦法,既然不能得罪冥君,不能挑起冥界與天界的大戰,那麼無心就回不來,這件事便也沒有讓天帝知道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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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碧草連天的青野,潺潺搖曳的溪流,白衫女子坐於溪畔,看着溪面上的倒影出神,連有人行至身後亦不自知。
一件黑色披風輕緩的落在她的肩上,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掌自腦後伸至她頸畔,以極不熟練的手勢爲她繫上絛帶。
她身子微僵,不用回頭也知是誰,這般霸道又溫柔。
“天很涼,莫要着涼了。”他的聲音很輕緩,卻含着一絲不容忽視的強硬態度。
她起身錯開他爲她系完絛帶便停落在她肩上的手掌,淡聲道:“謝謝,我不冷。”
他面色如常,淡淡掃了眼她隆起的腹間,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隨即又恢復往常的淡漠:“你不冷,孩子也不冷麼?”
她輕輕別過頭不看他,心中忍不住抱怨:既然如此關心我和孩子,又爲何要將我拘在這兒?明知我不開心,又爲何裝做不知?
見她臉色微變,眸中顯有不悅,墨子騫的聲音也涼了三分,道:“好好養着,我已經着人去置辦大婚要用的東西,新房也在重新佈置,待你生下孩子,便行大禮。”
攏於袖中的纖掌握成粉拳,她咬牙擡眸,直視着墨子騫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道:“子騫,我並不記得答應過嫁給你,我只答應你會留在冥界,會斷了與清溪的一切往來,這並不代表,我會變成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