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聞人對無心那丫頭用情至深,若非有意外,他又怎會突然就轉情離性?
可恨自己此時無力出言,否則一定要戳破這層窗戶紙,讓聞人心神受創。
“天帝,忽夏此人狡詐無比,多留一日也無窮後患,不如現在便將他剝魂離魄,救出玖熙她們的靈魄。”帝漢生恐久拘忽夏會生出變故,擔誤了救人不說,指不定還會被忽夏一語道破練仙子之事。
清溪點頭,雖對忽夏之前所言心存疑惑,但他更同意帝漢生之言,久留忽夏並非上策,此人生性太過狡詐,且在天界爲帝萬年之久,說不得還有他的同黨正在暗中伺機而動,等着將他救走,剝魂離魄之事刻不容緩。
由帝漢生護法,遣退炎獄一干仙衛,並將衆仙臣之子女移入炎獄,等候離魂歸體。
衆位仙臣皆老淚縱橫,對聞人天帝既愧又敬,身爲臣子,他們爲了一己之私歸降於忽夏,與忽夏同流合污,縱心不甘情不願,也無法抹去那背叛的事實。
前錯已鑄,所幸尚未犯下滔天大罪,天帝仁慈,對他們既往不咎,只望他們能不再重蹈覆轍。
衆臣紛紛跪於炎獄之外,久久伏地不起,暗自起誓,願爲天帝鞠躬盡瘁,一生犬馬
。
剝魂離魄並非易事,且是自一具魂魄中分離出多具靈魄,更是難上加難。
整整花了三個日夜,忽夏魂魄中不屬於他的靈魄皆被分離歸體,而忽夏也因承受不住這剝魂離魄之痛而最終自盡身亡。
臨死之前,他數度想拼盡全力破開帝漢生的封印術法,想攪亂清溪那平靜的心湖,攪出驚天大浪。
只可惜,帝漢生彷彿猜到他的想法,一直妨備着他,令他無從開口,最終含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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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稟天帝,太上宮外有一位自稱尚天的前來求見。”一位仙將進入太上宮正殿稟告。
清溪坐於天帝仙座,正與帝漢生公孫權制訂天界新規,聽得尚天之名,竟忍不住眉頭微皺,腦中對尚天頗有印象,二人也無交惡,可不知爲何,偏就心生一股子厭意。
帝漢生與公孫權慌忙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瞧見驚懼,他們打點好了一切,按排好了一切,唯獨漏了一個人,尚天。
練無心走時,尚天也追着她而去,他們無法找起,便也作罷,誰承想,尚天竟然又回來了,他究竟意欲何爲?
見清溪皺眉不語,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見尚天,帝漢生趕忙搶先一步道:“天帝,推行新規刻不容緩,這尚天脫離無垢宮加入天罰司,後又因某些原因背離天罰司,如今來找您,怕是想在天界謀求個差事,這種事,交給老臣來辦即可。”
清溪聞言眉頭微展,他不想見到尚天,是什麼原因他也說不上來,如今帝漢生願意爲他分擔,他自然樂意至極。
“那便有勞帝卿。”清溪朝帝漢生點頭,嘴角勾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又略顯疏離,正如萬年前的聞人天帝。
帝漢生突然有些懷念之前的聞人天帝,有練仙子在他身邊,他彷彿也沾染上了許多人間俗氣,那樣的他,更讓人覺得平和隨性。